文柝跪在小煦面前:“公子息怒,不知公子想要做什么。”
小煦看着小郗真,他表情沉默,道:“我现在这年纪能做什么,我能参与这事还是全靠你帮携,如今我还是太弱了,把这孩子送回去吧,尽量帮他,我也要回去了。”
小郗真在这人的帮助下回去了,路上他面目苍白,却不声不响,文柝十分叹息,最后将他送回了镇子下,镇子现在不负当时的热闹,小郗真当时偷偷下山,在山上留了封信,说过几日回来,可现在回来了,却没人在等他了,他在镇子上走,忽然发现给他剑穗的小贩不在了,换成了别人,小郗真跑过去,问之前那小贩呢。
这摊上的主人唏嘘道:“前一阵这有一个杀人魔,死了不少人,那小贩也死了,只是天杀的,那人还有一个儿子和妻子,谁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下去,还好那杀人魔死了。”
小郗真心情悲痛,无语凝噎,他默默的回去,他看着山上的树木,似乎蒙上了一层血意,他走过石阶,明明是很短的石阶,如今却有些迈不开腿,他打开大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文柝说:“官府的人把这里离世的人埋在了后院,已经把这里收拾了,你可以去看看。”
小郗真眼神有些空洞,他说:“谢谢。”他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看着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明明之前大家也都各自练武,这里也是空无一人,为什么这次看到没人就这么惧怕呢,他经过正堂,他见到里面血迹已清,木板上却全是刀痕和斧痕,昭告着这里当时战况的激烈。
他走到后院,明明当时经常来,如今却不敢进去,他逼了自己一把,终于走了进去,见以前花园般的后院竟全是坟墓,他一个一个找,他想找到父母的名字,可是他从第一个看起,那些名字,全是他师兄师姐的名字,他想起那些人给他缝的新衣,给他带的糖果,教他识字,教他剑术,他一直没留下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走到最后他见到他父母的坟墓,山下捕快认识他父母,将他们葬于一处,终归一方,他狠狠地跪下,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在这里跪了三日,文柝陪了他三日,最后他说:“你如今算是无家可归了,你打算去哪?”
小郗真嗓音已经哑的不行:“我自生自灭就好了。”
文柝嗟叹:“你是一个好苗子,我实在不想看明珠蒙尘,我有一师兄在缥缈观,他素来喜欢根骨好的孩子,你不一定能在那生活的很好,但绝对不会浪费你的天赋。”
小郗真说:“大恩大德,莫不敢忘。”
文柝说:“要感谢感谢小煦吧,这是他的嘱托。”
小郗真将那个小贩给他的剑穗拿了出来,说:“将这个给小煦吧,这是我欠他的,日后我若闯荡江湖,这个剑穗的嘱托我一定会办成,”
文柝眼神奇怪,但还是道:“你这件事对我和小煦来说只是顺便,只是这一件事一旦答应了,日后恐怕是枷锁。”
小郗真句句珠玑:“对你们而言是小事,对我而言却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会好好报恩的。”
文柝话语中带着重量:“我会转交的,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小郗真道:“绝不后悔。”
之后文柝将他叫到缥缈观,在此期间文柝稍微指点了他,他上了缥缈观,打败了所有观内人,他师父传他新武学,他上后山日日练武,丝毫不敢停歇,他怕他空闲的时候发现山间的落寞,让他逃不开血染师门的痛苦。
过了几年的一日,他住在竹屋里,听到一声碎响,他连忙出去,发现一人身穿青碧长衫,袖口绣上竹叶,身材修长,他脸被蒙住,眉眼似山水泼墨的书画,眼角却有一颗泪痣,引人注意。
他拿出长剑做出起手式,郗真见他并无杀气,想可能是师傅请来切磋的客人,毕竟之前也有过这种事情,他俩见招拆招拆了几十式。郗真已经好久没遇上这样能接下他剑招的人了,他越战越勇,更加气势汹涌。
那人依旧能接下他的招式,最后拆了大约几百招,终于打完,两人都累得力竭倒地,郗真神清气爽,他说:“你是谁?”
那声音有些十分温和:“你都不记得我了,好难过。”
说罢那人把脸上东西拿下,郗真惊讶:“小煦。”
小煦说:“我闲来无事,看看你。”
郗真惊讶:“不是说武林大会要举办了么,你是盟主的儿子,不去参加么。”
小煦忽然表情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去,目光复杂,低声说:原来真是上天注定的。
郗真虽然听到了,但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他问:“你没事吧。”
小煦起身,收起了剑穗,说:“小煦是我的r-u名,除了你没人叫过,你以后有人的地方叫我程茗奕就好了,私下叫我小名也可以。”
郗真挺开心的,道:“当然可以。”
程茗奕看着碧蓝如洗的天,说:“我如果没记错你和我同岁,你现在应该十六了吧。”
郗真惊讶:“好巧啊。”
程茗奕问道:“你师父说如果你能跟我打个一百招,你就可以出江湖了,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闯一闯,毕竟回去之后我也闭关学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