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大概是在拍戏,过好一会儿才回了句语音:“就一丁点大木刺儿,小常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这话听着是调侃他大惊小怪,江夜禹却警醒了起来。
他跟季秋池的关系,着实难以谈出地位平等的恋爱。他的社会地位高于对方太多,只要他一个眼神,恐怕都有人敢直接把季秋池敲晕了送上他的床。
这一点,从他稍微表示出对季秋池的事有兴趣,经理就敢让人事无巨细通通汇报就知道了。
这说好听了是关心,其实不就是监视吗?
他不能让事情走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强自克制了自己想要知道他时时刻刻在干什么的欲.望,强迫自己有事直接问。
经理一腔忠诚向着BOSS,突然被打入冷宫,不需要他汇报了,一时惊得跟什么似的。
江夜禹急着给季秋池打电话,不耐烦应付他,毛特助去点了点:“都让你说了,你让江总跟人聊什么?”
经理吓出一身冷汗,心知自己做得太过了,竟然敢窥伺未来老板娘的行程,忙闭上嘴,老老实实再也不飘。
江夜禹每天跟季秋池的谈话内容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从他一开始知道了什么就要给季秋池送点东西,变成了他向他汇报自己的行程。
这么一调换,倒也挺有乐趣。
季秋池听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从打听他的生活,变成汇报自己的生活,也觉得挺有意思。
江夜禹久居上位,什么事都需要掌握在手里,让人整理好了呈报上来,他再判断,处理,这一点他能理解。
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是那些事情的一部分。
他喜欢江夜禹,并不因为他是自己的老板。
二人的j_iao流,就在这些磕磕绊绊中慢慢变成流畅起来,时间也一天天地过去,眼看季秋池就要杀青回来了。
可谁知道,终于等到季秋池杀青回到A市,他却要参加一个劳什子的酒会。
偏偏还不能缺席。
第40章 第 40 章
巨烦。
江夜禹想到季秋池的飞机今晚落地,本该要去接机,最少也是在家里等着他的自己,却要在这对一群没x_ing趣的人假笑,就扯了把紧紧缚住领口的领带。
他没心思在这场酒会上,把该见的人见了,该谈的事都办完了,不想再待下去,去跟主办者说想先走,主办者一把揽住他的胳膊:“哎小江,你先别走。今天我一个侄女刚从国外回来,刚接了《A家》,你们见一见。”
A家是C国时尚杂志内巅峰的三家之一,但眼下主办者的目的显然并不止牵个工作线这么简单。
江夜禹心里不愿意,面上却不露声色,凑近了主办者的耳朵,低声解释:“罗叔,家那个还在家等着我呢。”
罗永昌面上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段时间。还没正式定下来,所以没对外讲。”
罗永昌深深看他一眼,江夜禹目光坦d_àng却不肯退缩地回视。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小辈,他在心里叹了声侄女无福,语气软了下来:“那我带你去打个招呼吧。”
江夜禹心中一暖:“谢谢罗叔。”
江夜禹被罗永昌带着来打招呼,打完了又带着走,罗芮雅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夜还长呢,她还有时间接触他,谁知伯父再次回来,身边的那个优秀青年就没了踪影。
“大伯,江先生呢?”
罗永昌微叹口气:“他回去陪人了。”
哦,身边有人了啊。
罗芮雅心中有几分失望。江夜禹长得好,听说家里关系也很简单,人很正派,是非常好的对象选择,如果对方能跟自己有一段故事开展,自然是好事。只可惜她来晚了。
不过是一面之缘,罗芮雅小小的沮丧了一下就把人抛到脑后,跟在伯父身边,去结识其他的青年才俊了。
而江夜禹也在酒会主办者的保驾护航下,顺利提前从酒会早退。
他喝了酒,毛特助开车把人送回湖滨路的公寓。车还没开到,老远就见到属于自家楼层的窗户亮起了灯,江夜禹看着有几分出神。
有人在家里,亮着一盏暖黄的灯等着自己,这种感觉,到底是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依旧放了毛特助半天假,让他下午再来接自己,江夜禹默默乘电梯上了楼。
屋里很安静,人可能在房间里。
他走到他房门边,敲了敲门,没声音。
出去了吗?
江夜禹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隐约听到手机提示声在门后模糊响起。
他顿了顿,想到这个时间,他可能,正在洗澡。心里被酒液拱上来的火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