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修了病菌学科。奇怪的姑娘。
她忘记了Jo没有否认她认识Spock教授的事实。等到后来回想起来——Jo说不定还认识Spock教授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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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她才慢慢发现,很多事情别人的猜测离真相之远差了一个波江星系,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地去猜来猜去,八卦心理,生物共x_ing。她想。但奇怪的是,当他们面对真相的时候,反应却又出乎意料的平淡。
这天她来迟了,只能坐在教室最后面。上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陌生人:他既没有穿着学院任何职工的制服,也没有跟Spock教授打招呼,一件夹克一个娱乐用PADD,就这么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在教室最后坐下来了。
他看起来不是太年轻,起码有四十岁;但年龄绝不是减分项,他有一头金发和一双迷人的蓝眼睛,年龄甚至让他的吸引力加倍。她有些好奇地望着他,而对方则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和“嘘”的动作,这让女孩子差点红了脸颊:她喜欢金发。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忘记这是在课堂上,她有些担心地瞟向Spock教授,不知道教授对一个课程中间的不速之客会作何处理;可是瓦肯人没有丝毫停顿讲着课——对这个闯进来的家伙完完全全熟视无睹。
今天这堂课非常漫长,中间没有休息,而内容又是如此枯燥,很多人听着听着就心不在焉了。她不是很喜欢Surak这个家伙,尽管他领导了瓦肯人走上和平;但他的思想实在是太多了——背诵它们非常艰难。尤其是高立语与现代瓦肯语隶属两种不同的分支,想要分清词与词之间的细微差别实在太过困难。
但是陌生人看起来……对此游刃有余。
“Ri klau au ik klau tu.(切勿以暴制暴)”Spock教授沉声说,并没有在全息投影上投下这行字。
“……Nufau au sochya - yi dungi ma tu sochya(报以和平,则得之和平。)”
她身旁的陌生人低低地、却和教授异口同声念出下半句。
这让她非常、非常惊讶。
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轻松地跟得上Spock教授的教学——而他甚至只听了二十分钟不到。
Maleth开始怀疑自己的瓦肯语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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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在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大概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在瓦肯教授课堂上堂而皇之睡觉的家伙)。他的对着窗户那边,没有拉窗帘,阳光给他的面颊镀上一层亮闪闪的暖色。
她努力记着笔记,却捕捉到一个更让她讶异的细节:Spock教授不再同刚开始那样当作这家伙不存在——他会有意无意扫视到最后一排、她的身边——视线落在睡着的陌生人身上。
那目光……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即便并没有从她身上拂过,但她的心脏还是微微地颤了一下——可怜的Jo,可怜的八卦小组的姑娘们。
是不是只有望着自己深爱之人,眼神才能够如此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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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后很快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了,而她打算留下来完成实验报告。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Spock教授才收拾好东西(事实上只有一个PADD)走下讲台,向她——不,向她旁边走来。
瓦肯人看起来并不避讳她的存在,朝她微微点点头。她很紧张地回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埋下头去在PADD上继续敲打——非礼勿视。
“Ashayam。”Spock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不该在此睡着。”
(她假装自己没有听到那个如此亲密的称呼)
陌生人睡眼惺忪地直起身来,声音听上去不甚清醒:“唔唔唔。我睡着了?”
“是的,20.34分钟之前。”
“你看见我睡觉啦?我以为你没注意到。”
“虽然我无需看见,从链接里感觉得到;不过,是的,瓦肯人的视力三倍优越于人类。”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啥都厉害,不用每次都这么告诉我。”
余光里陌生人困倦地揉着自己的脸,这是她头一回听见有人用这么轻松随意、甚至带上点撒娇般的亲昵语气同Spock交谈——瓦肯人向来严谨犹如教科书。不用任何人告知,她也猜得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家伙就是此前拍到的、Spock教授的伴侣真身——哇哦,一个毫无逻辑的地球人。她还以为Spock除了教学根本不愿与自由散漫的人类多接触呢。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教室?”
“我问了Jo,她说她的室友是你的学生,所以……”陌生人摊摊手,接着转过脸朝她笑笑,“对吧?”
她吓了一跳,完全没能预料到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等等,Jo?
Spock教授顺着视线看了她一眼,很轻很快,目光又转回到爱人身上:“我已知晓。”
而她感激教授没有盯着自己——如果被这两个人同时注视着,她恐怕自己会被这样的目光烧出个洞来。
“好啦,你总算是下课了,我们可以接上Jo了吧?再多等一会儿Bones又要唠唠叨叨碎碎念了。”
陌生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前倾在Spock的唇上不轻不重、又很甜蜜地留下一个吻来。而瓦肯人看上去对此没有任何不适。
是谁告诉她瓦肯人从不在公共场合做出亲密动作的?
“我想McCoy医生不会乐意听见你这么说他。”Spock答。他看上去心情意外得好——她想,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个金发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