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三岁时父亲被淹死,五岁时妹妹生病而死,村里将她视为不祥之物,那时村里又灾祸不断,村里人便决定将她祭天。在祭天仪式上被常慈安救走,三个月后安家村发生水祸,那场水祸是人为的,我估计是常慈安借助安依的能力篡改了山河,为的是隐瞒安依的存在。”
“我就知道,”薛洋冷笑一声,目光冷冽,“那她现在呢?”
“查不到了。”
“查不到了?”
“我只查到了安家村被淹前的关于她的事情,至于之后的,完全无迹可寻。”
“……能确定是她做的吗?”
“有一定的可能x_ing,也不排除是有人想要替她报仇。”
“啧,她肯定是被常慈安那老贼害了,是死是活也查不到?”
“……”纱萝无声地摇了摇头。
薛洋不耐的翻着手里的茶杯,最后将茶杯往桌子上猛地一放:“你能查到她以前的那么多事,怎么就查不到她是死是活呢。”
“守路人知道每一个降临人世的人,也知道他们的一生,为的就是等他们死后根据他们的业障为他们指路,”纱萝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安依五岁之后的身世我看不到,这就说明有人或者她自己掩去了自己的经历,可能是防止鬼差来抓她。”
“鬼差?她死了?”薛洋皱眉道。
“我不知道,这只是一种猜测。”纱萝道。
“啧,”薛洋烦躁地咬着指甲,“算了,你去想办法把安依的事告诉晓星尘。”
“……麻烦。”丢下两个字,纱萝再次消失了。
安家村外,晓星尘站在远处蹙眉看着村子上方翻滚的黑气。只一日不见,这里的y-in气更甚,那些怨魂隐隐有成型的迹象。
“滚开!”
“呸!”
“走走走!不是叫你滚了吗!找打是不是!”
突然,不远处传来打骂的声音,晓星尘闻言转身看向声源处,瞳孔猛地一紧,忙一个移身挡住了那人挥下来的拳头。那人神情一怔,却又是涨红了一张脸,恶声恶气道:“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道士!你想要替这臭乞丐出头吗!”
闻言,缩在晓星尘身后的老乞丐身体又是抖了抖,却还是紧紧抓着手里的馒头狠命地往嘴里塞。
“你他妈还吃!”老乞丐的举动无疑激怒了店伙计,店伙计被晓星尘抓住了手,盛怒之下猛地抬脚向老乞丐踢去。
晓星尘抓着店伙计的手猛地用力,将店伙计甩到了一旁的Cao垛上,店伙计只觉眼前事物一个反转,自己就重重跌了一跤。他骂骂咧咧的起来,看到旁边又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此刻看到自己出了丑正笑呢,店伙计面上挂不住,火气又腾腾的往上窜。
他指着老乞丐呸了一声,道:“这老东西偷我家的馒头,我抓他还有错了是吧!”
闻言,晓星尘不禁皱眉:“他即使有错,可他是一名老翁,你也不能动手啊。”
“呸!我不打他?我不打他我老板打我啊!”伙计恶狠狠地冲晓星尘挥了挥手,“我说道长你不要多管闲事行不行,你看看周围,也就你帮着臭乞丐出头,其余的哪个不是视而不见,这老疯子在我们这流浪了这么多年,整天偷东西,我要真想打死他他还能活到现在?”
“那你为何还不放过他!”晓星尘道。
“呵,不打他两下撑撑门面能行吗,那这不摆明了我们店里随便都可以来偷啊。”伙计理所当然地说道。
晓星尘摇了摇头,知道同这伙计是讲不通道理了,他掏出钱袋,道:“多少钱?”
“啊?”伙计明显愣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呦,您要帮他垫钱啊,不多不多,这些年他在我们店里偷的总共两钱银子。”
此话一出,四周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店伙计好生心黑,凭这几个馒头也不过十几文钱,他竟然要两钱银子,客栈里跑堂的月钱也不过两钱银子。
这样想的同时,四周的人又y-in暗暗地笑了起来,这道长怕是要平白当个冤大头了,谁让他替一个乞丐出头呢。
“给你。”晓星尘果真取了两钱银子放在店伙计的手里。
店伙计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又揣进自己的腰兜里,然后又冲老乞丐恶狠狠地说道:“今日我就饶过你,下次再敢偷东西,小心我宰了你!”
说罢,店伙计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周围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寻,也就散了。
晓星尘转身扶起老乞丐,见他还是不住地颤抖,温声安慰道:“老伯,没事了。”
老乞丐抬头看向晓星尘,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道长啊,求求你!求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孙女啊!”
“老人家您快起来!”晓星尘忙扶起老乞丐,见他还是要跪,只好使了些力气强行让他站了起来,“老人家,有什么苦处您对我说,莫要再跪了。”
老乞丐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抓着晓星尘的道袍:“道长您可真的要帮我啊……我不能让我孙儿死的不明不白啊……我,我这就带您去我孙儿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