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怎么了……不要吓阿箐啊……”阿箐只觉心中一沉,感觉晓星尘好像失了心智,没了意识,只剩下一副空壳。
然而晓星尘却好像没有听见阿箐的声音,只是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眼睛,慢慢的触碰到,眼中出现了悲伤,他微微转头,看向阿箐,道:“他回来了吗……”
一出声,阿箐吓了一跳,晓星尘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好像几百年没说话了般。接触到晓星尘的目光,阿箐惊了一跳,她低下头,不敢去看晓星尘的眼睛。她总觉得晓星尘的眼睛不一样了,比之前少了一丝清明,多了一丝黑暗。
“阿箐……”
晓星尘的声音在发抖。
阿箐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晓星尘,她不想薛洋不明不白的离开,也不想晓星尘独身犯险,却见一旁涟漪对她用口型道,阿箐下意识照做了。
“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走了就是走了,不回来了。”
“……不会的。”
阿箐讶异的抬头,似乎对晓星尘如此肯定的语气感到吃惊,却见晓星尘双眼慢慢变得深沉,似乎要变成一汪深潭,不见其底。
“道长!”阿箐出声道。她突然有些害怕,那双眼睛,绝不是晓星尘的眼睛,也不能是晓星尘的眼睛。
阿箐的声音唤回了晓星尘的神智,他似乎也被自己惊了一跳,他闭了闭眼,道:“阿箐……你说实话,他到底去哪了……”
“我……”
“阿箐。”
“……坏家伙可能去找南宫了!”阿箐耐不住晓星尘的语气,一咬牙终是说了出来。
“南宫?”晓星尘面露不解。
“道长!我……我和你说个事,我其实……不瞎!我看得见!我什么都看得见!”阿箐突然一把抓住晓星尘的胳膊,道,“我醒来后听见了南宫的话,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她想要离间你和坏家伙,然后让你们自相残杀!”
“……为何……”晓星尘脸色一白,微微颤抖,却是气的。
“他……!”晓星尘瞬间明白了薛洋的心思,一刻也是待不下去,当先便下床就要去寻薛洋,又拉住阿箐,道,“阿箐,你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若是一日后我二人还未回来……你就离开罢……!”
说罢,晓星尘不由分说的往阿箐手中塞了一堆保命的符纸,然后向外走去。
阿箐握着符纸,只能独自站在原地,面对那样的晓星尘,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挽留的话,她觉得,如果阻止晓星尘,她和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会平安的,对吧。”阿箐道。
涟漪只是站在一旁,不语。
涟漪猜的不错,薛洋确实是去找南宫了。
当薛洋赶到方才的小院,推开门,薛洋不禁一皱眉。院内的血腥味,是在太浓郁了。
薛洋踹开南宫待的屋门,就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五六个人。
上前一看,那些人全身都无伤口,面目却十分狰狞,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薛洋上前逐一查看瞳孔,心下明了这些人都是吓死的。
薛洋又起身朝四周一看,只有桌上尚未燃尽的香炉还在徐徐升烟。薛洋上前拿开香炉盖,只觉一阵香气袭来,顿时头昏脑涨,之前消失的心魔竟有重来之势。
薛洋普一皱眉,直接将香炉扫落在地,香炉落地发出哐当声,里面还未燃尽的熏香也震了出来。薛洋从一旁躺着的尸体身上剥下外衣,直接盖在了香炉上面,香气顿时被遮住了。
薛洋后退一步抵住桌沿,舒了一口气,脑中的魔障也烟消云散。
看着地上被盖住的香炉,薛洋冷笑一声,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入魔了。
这时,薛洋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纸。薛洋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句。
「黎村一见。」
署名南宫。
薛洋想了想,黎村便是他方才入魔杀戮的地方,南宫约他在那里见面,用心可昭。
当薛洋赶到黎村时,南宫正站在村口等候多时。
南宫远远便看见了薛洋,愉悦的露出微笑。
“呀……你的眼睛,”待薛洋走近,南宫注意到了薛洋的眼睛,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道,“才几个时辰不见,你竟成独眼了,这岂不是让南宫落得个欺负弱小的骂名。”
“呵,”薛洋冷笑一声,道,“南宫姑娘一样,让薛某落得个欺负女子的骂名。”
南宫闻言抿唇一笑,身子倚在一棵老树上,悠闲的很,“越扯越远了,少侠就这样跑过来,不担心你的亲亲道长吗。”
“不劳你费心,”薛洋道,“你约我来这,就是说废话的吗!”
南宫抬头想了想,道:“也不能说是废话呢,少侠不妨说说,有没有识破我的局,我可不想少侠死的不明不白,那样就不好玩了。”
薛洋却也是突然一笑,笑容y-in森的让南宫不禁打了个冷颤,暗骂变态。薛洋道:“你设的局的确很精明,也说明你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