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赶人的意思。
“切~”
“客官,您看再开一间房么?”小七虽不待见这人,可对方是客,还是待了八分周到。
假跟班这才把眼睛从屋门转到小七身上,理了理衣服,嘿嘿一笑:“不用,小爷今儿就睡这了!”
说罢盘腿往门前一坐,竟像不打算挪窝了。
客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既然客人愿意,小七也不便多说什么。
此时屋内又传出声音来:“小二,打洗澡水。小心别放了奇怪的东西进来。”
假跟班被骂了也不生气,还帮着催小七:“快去快去,热了一天不洗洗可真难受!”
小七和路小三抬了浴桶来,假跟班正好挡在门口,他见两人为难的笑脸,也不起来,就着坐姿挪开了两尺。接着提水来回几趟,门大打开,那人却也乖乖的门槛都没踏进去一步。
下楼时,路小三与小七说:“这些怪人还是少惹为妙,咱们做小二的,只偷偷看热闹就好!”
夜里,客栈里便不安稳起来。说来这武林大会一开,总有几个房间打得稀里哗啦。
快打佯时又来了三个客官,一进店,气氛生生被他们带得低了几丈。
下楼时,路小三与小七说:“这些怪人还是少惹为妙,咱们做小二的,只偷偷看热闹就好!”
小七附和着点头,路小三说的是真理儿,要惹了这些人,几条命都不够搭的。
上次那群汉子冲进只剩小七的房间那一刻,他便知道了。好在那天是瞒了过去,若是没有……
25-26(小修)
这一阵夜里老是不太安稳,那武林大会一开,总有几个房间打得稀里哗啦。
打佯时又来了三个客官。
店里每夜需两个小二轮夜,专门在一楼和二楼设了间小房,今天正好轮到小七守上房,路小三守中房和下房。路小三偷懒已进了小房,掌柜的也早打着哈欠回房去了,只剩小七一人在大堂。
小七正在拼最后一块门板,一张俊俏的脸孔凑到了门缝里,生的挑眉人鬓凤眼斜飞,映着昏黄的油灯,黑琉璃珠似的眼瞳里光华流转。小七差点看得发了呆,直到来人不耐烦的扣了扣门板,才赶忙撤了门板将他们迎进来。
也不能怪小七,从出了那地方,实在少见如此容貌的男子。
一进店,气氛生生被他们带得低了几丈。
先进来的一位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左右,火红长衫,腰间挂着把暗青瘦剑。正是刚才那张脸的主人。他本是精灵鬼怪嚣张跋扈又任x_ing冲动的x_ing子,不过此时像有什么事不太高兴,是以脸色不大好。
第二个进来的是穿白衣持折扇的公子,大热的天,扇子却合得紧紧的并不打开。脸是英俊不凡,却没有一丝表情。
最后那个全身黑色劲装,悬剑,持鞭,面色y-in郁。仔细一看,这人与红衣少年眉眼之间竟有七分相似,但气质却相差甚远,一个公子哥气派十足,一个低眉顺眼与世无争的神情。
更奇怪的是,两人丝毫没一点兄弟的亲密。
店里只剩两间上房,小七为难的看着他们。
红衣少年似乎也有些为难,他看看白衣公子,又看看黑衣少年,刚说了声:“哥,要不……”黑衣少年便道:“我住中房。”
房间便这样定了下来。
上房在二楼,中房和下房在一楼,转过大堂便是。
小七先将红衣少年与白衣公子带上去,下来见那黑衣少年还在大堂等着,脸色比之前更y-in郁了几分,顿觉一股y-in冷之气逼近,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客官…久等了,小的这就带您去房间。”
那少年并不说话,只默默跟着小七进了房间。这晚上依旧是打得稀里哗啦,小七也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小七挨个房间去送洗脸水,要早饭的客官也会在这时候跟小二点。
到红衣男子那间,见那假跟班的怪可怜的坐在门口,臂上缠了圈白布,隐隐透着点红色。
小七走近,那人朝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不用了,你去其他房间吧。”
送完水去大堂洒扫,路小三总喜欢在这时候说昨晚都听到了什么稀奇事儿。
路小三正说到这时一人大喝一声:“我等武当弟子今日定要诛杀你这妖孽!”,那假跟班背着红衣男子从楼上下来了。背上那人眼都没睁,脸色苍白得紧。
掌柜的见他臂上缠了一圈白布,因为反手驼着背上的人,现在还往外渗着血,便递给小七一个眼色,让他上去看看屋里都毁了些什么。
小七还没挪步,那假跟班的直直走到柜台前,尴尬的笑笑:“不用瞧了,照赔照赔。”又问:“掌柜的,后头那马车多少钱?”
“纹银三十两!”掌柜的开心起来,那马车,是前些日子来住店的和尚慌忙离去时留下来的。
背上那人眼睛动了动,也没睁开,只有声音传了出来:“你想用黄骢骠拉车?”
“哪敢呢!用毛驴用毛驴,你就安心休息吧。”
背上那人哼了一声,也便不再说话。
假跟班说罢,反手去摸红衣男子腰间,将钱袋拽了下来,掏出几颗金豆子来。
掌柜的二话不说,招呼杂役收拾马车。就是那房间给毁光了也赔得起了。
杂役带假跟班的去了马房,不多时,便见他单手勒缰,驾着可怜兮兮的小毛驴,慢悠悠的往街上去了。马车后头还栓着那匹精神十足的黄骠马。
见人走远了,路小三回过头来说:“果然够怪!我们继续讲,那人喝道……”扫完大堂收完早餐碗盘,一般也就快到晌午时分,该退房该续房基本都差不多了,这时小二们又该去收拾房间。过了中午又会陆陆续续有新客住进来,拖到那时还没打扫就难看了。
上房,红衣少年与白衣公子续了房,和那黑衣少年一道出去了。房内一个被褥整齐,一个胡乱堆成一团。
小七刚打开昨夜红衣男子住的那间,一股血腥味便扑了过来。仔细一看,桌子碎成八块,床上扔着件破破烂烂的红衣,胸襟、后背和前摆皆破了好几条口子,连床单都染了几块暗红,要全部换掉。
这次可打得凶了些,之前那些多是打坏些家什,挂个小彩,没见把人伤得这么厉害的。
最近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来住店的江湖客都暴躁得很,动不动就打。
更古怪的是路小三打扫的中房,那黑衣少年的房内也有好几滩干了的血水,又扫出不少断成寸来长的头发,还有一股让人恶心的怪味,有些像是皮毛烧焦的味儿。路小三打开窗户,过了好久那味道才散了些。 或许是白日里都还碍着官府几分颜面,又或许这些江湖客都出门办事去了,这天白天过得还算安稳。
傍晚,又有几路人马住进来,一致的师兄师妹,多得小七搞不清谁是哪个门派。
稍晚,昨日夜里来的三位客官回来了,脸色更差了几分,一回来便进房内,用饭也是叫小二端进去。
小七端着两个食盘从厨房出来,没料想一人站在路上,差点撞了上去。小七抬头一看,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正是那个让人觉得y-in冷的黑衣少年。
那少年竟微微一笑,指着左边那食盘道:“小二,这是给那少年的?”这一笑,使得他连脸上的y-in郁也遮不住的好看。
小七便愣愣的点头,站在那任他观看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