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年帮他擦着头发,同时说道,“陆先生打算明天动手,他怕你担心,原本想明天过后再告诉你。但我想还是提前告诉一声的好。”
陈安修怒火上窜,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的脚蹬站起身说,“那是我爸爸,他凭什么不告诉我,之前不是说好的,一有消息就通知吗?”他按耐着等了这么多天,就等来一个怕他担心?
章时年冷静的和他分析说,“你带着这样的情绪,即使过去,也于事无补。”
陈安修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说,“因为那不是你爸爸。”对上章时年明显不赞同的眼神,他挫败的拍拍额头坐下来,“抱歉,是我情绪失控了,你和我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章时年将人拉过来,继续给他擦未干的头发,边把知道的大概情形告诉他。
陈安修听完问他,“陆叔找的是什么人,有几成的把握能把爸爸安全救出来。”
“外围上,我给他推荐的是狙击手是罗平。”
“罗平?”陈安修猛地抬起头,确认一样看向章时年。
章时年点头,“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罗平,给二哥当贴身警卫的那个,也是你以前的战友。二哥已经答应,明天让罗平过去帮忙。”
“我要连夜去趟北京。”
章时年早料到他会有如此抉择一样,并不反对,“我让夏智和你一块去,路上相互有个照料。”
陈安修点头答应,“你在家里照顾好吨吨和冒冒,别让他们出事,如果爸妈问起我,就说,我想晴晴了,去北敬她了。”虽然这个借口实在有够烂的。
这个借口实在不怎么高明,所以早饭的时候当章时年这么说的时候,连一向不怎么敏感的陈爸爸都觉得有点怪异,这到底多想,才招呼都不打,连夜就去了。
“不会是晴晴在北决事了吧?”陈妈妈不放心地问。
“妈,您别担心,君严他们都在北京,能照顾晴晴,安修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在家里憋久了,正好也想出去散散心,”
对于章时年的话,陈妈妈还是相信的,“我估摸着他也快憋坏了,自从有了冒冒,冒冒又黏他,他被拘在家里,很久没出去了。”
冒冒不理解大人的想法,章时年喂他饭的时候,他还扭着头在桌上找他爸爸,一遍遍的找,饭也不肯乖乖吃了,吃一点就吐出来,成心捣乱,章时年拿着的他的小手巾不时地给他擦擦嘴边。
陈妈妈见此把孩子接过来说,“时间不早了,你和吨吨他们下山吧,冒冒我来喂。”
吨吨这边也确实需要赶时间,章时年起身和桌上众人打过招呼,领着吨吨出门,临走时捏捏冒冒的胖脸,安修走第一天就这样,安修多离开几天,冒冒就能减肥了。
说到陈安修这边,他和夏智一路上轮换着开车,车速较快,找到陆江远小区外面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多,两人在车里趴着休息了两个小时,快七点的时候,陈安修给陆江远打电话。
陆江远意外于他今天过来了,但人既然来了,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让吴东过去悄悄把人接了过来。
陈安修见到陆江远,人比过年分开时,整整瘦了一圈,见他这样,原本心口堵着的那口怨气,也只能任凭散去了,“陆叔,现在怎么样了?”
陆江远把望远镜给他,但对面的窗帘是关着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影影绰绰的看到里面好像有个人影在来回走动,看身量是有点像小舅,但到底是不是,根本无法确认。
“确认是在那里面吗?”
“这个不会出错的。”
陈安修抿抿唇,“你打算怎么救人?”
“分四路,一路去正门处转移里面那两人的视线,一路从窗子那里进去,最后狙击手在这里待命,以防万一。”
陈安修观察一下周围环境,这附近的住宅虽然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拽并不少,而且小区的出入口很多,东边还有个菜市场,小舅在四楼,从窗子那里进去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悄无声息的上去,外面人来人往的,想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引起人群骚动,这次行动功亏一篑不说,说不定还要威胁到小舅的性命,这个时候就是速度的问题了,必须有绝对的速度,才能攻其不备。
“另外枪的话,能不用就不用。”先不说环境嘈杂,容易伤到无辜的人,神枪手也不敢保证自己一枪不脱靶,退一万步说,就算开枪没伤到路人,顺利的救出小舅,如果落到懂行人的眼中,又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陆江远目光中露出些欣慰的神色。
吴东在一旁听完,说道,“你和陆总想到一块去了,陆总也是担心这些,地形都已经勘察过了,这两天大家商量着把所有的可能性又推演了一遍。”
吴东怕自己讲不清楚,又将另外一个带队人过来给陈安修说了一遍。陈安修听得暗暗点头,计划很周全,没什么可以补充的,现在就只看实际操作了。
“先吃早饭吧,开了一夜的车,你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