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低调的古耽》作者:千折戏
文案
低调的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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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第一章
云海之巅。
有两人临空而立。
一个仙气环绕,瑞气祥云之态。
一个魔气四溢,邪魅大魔之姿。
两人对峙良久,寒风将衣袍吹得猎猎作响,身着白黑淡雅的道袍的青年长得煞是好看,说是天人下凡也不过如此。明明该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嘴角却噙着一抹嘲讽,眼里凭添了三分戏谑。
他将手中发着幽幽青光的青狱,调转了个弧度,直指向黑衣青年:“你,为何修魔?”
黑衣青年静静看着他,他还记得第一次被问起时,他逃避了。在那人盛怒之下,他一句都没为自己辩解,走得狼狈不堪。
这次,他避不开了。
“为天下苍生!”他道。
金玉质地般的声音掷地有声。
哪怕这话由他一个魔修说出来,在外人听来不知有多匪夷所思。
果然,此言一出,引得阵外特地来观战的众道修一顿义愤填膺,恨不得亲自上阵。
“天下苍生何时由得你一个魔修来维护,大言不惭!”
“呸!实在可恨!请剑仙速速将此魔头剿灭!”
“……”
“可这苍生不需要你。”他眼里的笑意更甚,剑尖撩起黑衣青年肩头一缕发丝,倏然凑近他耳畔道,“不如你我二人联手,灭了这该死的苍生。”
断发落下,黑衣青年闭了闭眼,丢弃了配剑:“师父,我不愿与你为敌。”
那人面色一喜:“那……”
他缓缓抓住那人拿剑的手,一手从身后揽住了他,黑白分明的眼中无悲无喜。
“但我必须给天下苍生一个j_iao代,给你……一个j_iao代。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天。”
被收敛的魔气顷刻间爆发,向着那人席卷而去。
那人却早有防备似的,剑气凝成屏障,将魔气涤d_àng。
黑衣青年扣着他手的力气大的可怕,像是要将他骨头捏碎。
“容溯,我可是你师父!”
“不是了。”容溯道,“你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心魔。”
容溯嘴里的血来不及咽下,流不尽似的从嘴角滴落。魔气侵蚀着剑气,剑气也不断蚕食着魔气,两者都讨不到好,再这样下去,只能走向同归于尽。
容溯之前受了心魔两剑,在撕裂万物般的环境下,伤口再次裂开,血流不止。
心魔却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既然舍得,那你最好别放手。”
他说着便收了剑气,将自己变成一个修道之前的凡人,急剧向下坠。
看到被魔气侵蚀他那痛苦的脸色,容溯手一抖,当即松了手。
“哈哈哈哈哈——容溯,今r.ì就是你的死期!”
跌落云层的身影再次一跃而上,挥剑朝容溯扑来。
容溯飞快地捏决:“天衍剑阵,开!”
这是他第二次消耗大量修为开启大型禁术,第一次是为救他而舍苍生,第二次,是为苍生而来杀他。
一早布好的剑阵亮起道刺目的强光,直冲云霄。数万把剑自天上而来,簌簌地冲着两人而去。
“容溯!你凭什么以为这破剑阵能杀得了我?!”
利剑打散了心魔的发束,血迹几乎染红了道袍,他双目通红,眼中杀念肆意,看上去竟比容溯更像个魔修。
容溯也好不到哪去,黑衣被割出道道口子,苦苦支撑的他看着很是狼狈。可他心中大定,面上从容不迫,远没有上一次那么不堪。
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回答他。
在万剑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心魔被激地烦不胜烦,不要命地冲着容溯斩去。
容溯要控制阵法,还要阻挡万剑,见他这般做法,突然生出几分有心无力来,心道:“师父,徒儿尽力了。”
“殿下!”
“师兄!”
“容溯!”
“奚榆你做什么去?”
另一边水火不容的两派人,纷纷调头往阵法而来。
他看到一个人影闯入剑阵在心魔背后一路紧追不舍。
“师父——”打坐中的容溯虚空一拍,也不管会不会被剑伤到,用尽了仅剩的灵力,扑到他身上,与他调转了位置。
剑从背后刺入,两人紧紧相拥。
再受了这一剑,容溯连魔气都维持不住了,数万把剑一下子在阵法内乱窜。
“师兄,你……”奚榆慌了神,明明之前说的那么决绝,到头他竟还是不舍。
奚榆甚至不敢拔剑,欺师灭祖,他算是一下子做了个干净。他退了两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甚至忘了自己在阵内。
枕惊澜张了张嘴,只看到他被万剑穿心而过,他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师父?”容溯感觉到熟悉的剑气将他容纳在内,将他一并保护起来了。
“嗯。”被一剑刺入时,他就已经醒了。手上青狱一动,只一剑便将阵法破坏,刺入两人胸膛的剑像受到指引,嗖得抽离了出去。
容溯不受控制地从半空落下,枕惊澜追上他一道落到地上。容溯感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传入体内,他知道那是师父在救他。等他能坐起来时,枕惊澜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血色了。
“师父。”他颤抖着声音道。
“嗯。”枕惊澜慢慢躺到他跪坐的腿上。
数万把剑碎裂,从空中落下,像下了场剑雨,只是还未落到地上便消弭于无形。
容溯道:“还记得奚榆他们刚入门时,你在行云宗问他们的问题吗?”
枕惊澜问的是:“倘若这修仙途,注定是一条踏着鲜血与枯骨而行的道,游走于光与暗的边界,魑魅魍魉并肩而行,你们会退却吗?”
枕惊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听到了?”
容溯握住他一只手:“想听听我的回答吗?”
“嗯。”
容溯缓缓扣紧他的五指:“我愿陪你,生死不离。”
枕惊澜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从他胸口划过,伸手扶上他的脸:“我又伤了你一次。”
他的手开始变得透明,他还是在笑着,从容溯怀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留下的只有一把布满裂痕的青狱。
“师父?”
他捡起了青狱剑,捧在手里,双手不住颤抖,却又一次次镇定下来。
“惊澜——”他对着剑轻声道。
在西北角,海面之上,有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岛屿,一人一兽就站在那里目睹了全程。
“我的任务完成了。”说话的人叫沐子疏,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白鹤,“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白筱,你跟我走吗?”
白鹤眼里闪过一丝不舍,摇了摇头,见他走了两步,又紧追上去:“我与你一道。”
“要去道别吗?”
“不了,不必告诉他。”
沐子疏是个穿越者,也称执行者。他是为另一个执行者的心魔而来,修道这条路,是修道亦是修心。道心不稳,戾气太重,便易生心魔。而枕惊澜的心魔却是与生俱来,所以他只能修心。心魔还是在一天天的壮大,总有一天枕惊澜会控制不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帮助他在被心魔掌控之前,获得反转的一线生机。
每个世界都会有个执行者,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可与之匹敌。他们或隐世不出,或维护正道,或危害苍生,掀起血雨腥风滔天巨浪,每一条道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天道选中了他们,命定也好,随缘也罢,说的玄些,那是冥冥之中必有定数。
而每个执行者身边都会有个顺应天道的引导者,沐子疏的引导者叫嘤嘤怪,只不过她比较喜欢系统那一套模式,跟脑中绑定了个系统似的。枕惊澜的引导者则是我,白筱,或许在那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重身份,沐子疏却从看到我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了。
引导者能化为任何形态,只是为天道所限,不能任意而为。沐子疏则不同,拿着所谓的“积分”肆意挥霍。每一回即将攒满,都恰到好处的将积分用尽,直到被派到这来。
沐子疏初来时,还算安分,选了个叫离渊的道修专门与枕惊澜作对,随随便便几百年下来,连面都见不到,也无法改变结局。于是他将枕惊澜的心魔实体化,提前召唤出来。能杀死他的唯一办法,只有枕惊澜自爆元婴。他又一次将积分花完,重塑了一具躯体,与枕惊澜一体双魂。用他的话说是“这孩子跟枕惊澜一样,也是天地孕育来,不过是速成的,比不了他用时间堆起来的底蕴深厚,属x_ing是简陋了些,但可塑x_ing高啊。”
我后来学到了一个词,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