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翊一顿,苦笑着安抚了知县大人,道:“大人勤恳务实,是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事,高某在此替百姓谢过。只是我们家沈兄忙着找寻失物,不能再作停留,先行告辞。”
沈暗将马匹牵过来,付翊把打盹休息的余欣叫醒,回来时见沈暗牵着马匹发呆,问道:“沈兄这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暗道:“北朝进攻,朝廷选择起兵对战,是不是错了?”
付翊一愣,想了片刻才回想起知县大人控诉南朝主战派的话,并为深究,笑道:“知县大人一时抱怨之话,沈兄多想了。”
沈暗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披马甲的鬼东西,我自己写的都快搞不清楚了
马甲什么的其实并不是很多,我们两位男主的马甲其实……早掉没了
另:恭喜镇魂女孩c位出道
明日更新继续
第5章 五 陆星儿
付翊看他一路脸色不好,等到中午,三人找地方用午饭时,付翊道:“朝堂之事,我这个江湖人懂得的也少,只是对于南北之战,即便多少战士百姓因此而丧命,但我想大家都不会愿意看见北朝铁骑南下,南朝国土沦丧百姓陷于敌国人之手。因此,战乱之错,不在你们。”
战乱之错,有很多缘由,不可归结在一人身上。
沈暗手一顿,瞬间恍然大悟,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讶异的神色,片刻后,他露出一丝极淡的笑。
他的眉眼本就精致俊美,这样一笑,增添不少光彩生气。
付翊筷子一抖,沉浸在美色当中无法自拔。
吃饱了肚子,再加上晚上并未休息,付翊极度困乏,驾马的时候险些摔下来,还好后面的余欣及时扯过马鞍,拉住了他。
沈暗下马,皱眉道:“犯困?”
付翊强提精神跑了一早上,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
余欣道:“哥,我来骑马,你坐我身后吧。”
沈暗道:“不妥,万一睡着了掉下马怎么办。”
余欣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可是她也不能让付翊坐前面,毕竟两人有身高差,付翊往前一坐,挡住了视野不说,马鞍也不好控制。骑马这种事免不了会有点危险,摔下来摔得不巧,骨折瘫痪甚至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余欣为难道:“那可怎么办?”
沈暗道:“高兄同我一起吧。”
付翊一个激灵,简直要被吓醒。等他被余欣推到沈暗的马前,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付翊苦笑道:“这怎么行?”
沈暗依旧面无表情:“要我抱你上去吗?”
付翊立即转身上马,等沈暗上来,他感觉到自己贴到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吓得他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沈暗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握住马鞍,声音无比低沉温柔,“放轻松,我技术还不错,摔不着你。”
付翊忍住耳边的瘙痒和炙热,就这么僵硬了好一会儿,耐不住潮水般的睡意,只感到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揽住了他,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付翊下马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多亏沈暗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付翊霎时想起马上的触碰,只觉得搭在手臂上的手心滚烫得厉害,他笑道:“没注意,睡蒙了。多谢沈兄。”
三人牵着马匹,还未走到城门口,远处就来了一支疾行的队伍,大概有四五个人的样子,驾马飞快,领头的男人眉目深邃,看着威严无比,一旁有人喊道:“破霄帮帮主行事,闲人退让!”
城门口稀散的人群立刻避让到两边,目送着这一队人马进入城门。
余欣冷不妨被掀起的尘埃扑了一脸,咳嗽了好几声,道:“这什么来头,太猖狂了些!”
站在近处的一位年轻剑客道:“这位小姑娘鲜少出门吧,破霄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官府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人家帮主就在里面,在城门口让百姓退让也属正常,以前有更过分的,还不让人进城呢。”
余欣默默看了付翊一眼。付翊只得露出傻笑,他算是史上最低调的一帮之主了。
年轻剑客道:“话说破霄帮陆帮主多年未曾踏出武陵,这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没听说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与他同行的人道:“方才我打听了一下,武陵那惹不起的小祖宗离家出走了,陆帮主正满世界的找人。”
余欣拉着付翊问道:“什么小祖宗这么厉害?他们都在说什么啊?”
付翊道:“武陵的那位小祖宗,是破霄帮帮主陆奇的女儿陆星儿,自小宠到大,刁蛮任x_ing还仗势欺人。我们就先在这里落脚休息,然后再去月裂门拜访,沈兄没意见吧?”
沈暗点点头。
付翊本来是和余欣出来游玩的,此处已经是穹天地界,一方大帮之地,又临近沧州,夜晚十分,整座城市依旧热闹非凡,让人忍不住想上街看看。
三人便一同上街。付翊自诩不是有意祸害他人,帮助沈暗也只是那一句有情有义的话,况且他也只是出了小钱小力,算是积德行善。只是这与他对沈暗抱有警惕心并不矛盾,他告诉对方假名,没有说身份,对方也一样,只是江湖萍水相逢,事情了结之后,便是分道扬镳之时。
付翊也曾猜过对方身份,如此气度,着装,还有手上那一把看着极其珍贵的宝剑,又是久居京都,一看就非富即贵,必是哪里的达官贵人或是皇亲国戚。
巧的是,他们出来的这一晚,月裂门恰好举办了一个活动。
月牙湖上漂浮了不少豪船,中央那条船最大,上面的桅杆最高,在桅杆顶上绑着一个红灯笼。
月裂门人说,得此灯笼者,月裂门圣女能为其实现一个愿望。
这个奖励可不得了了,往大了说,如果赢者的要求是让圣女让位,圣女也不得不这么做。往小了说,这就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余欣却说:“虽然这句承诺换来的代价是什么还不知道,但若是能见月裂门圣女一眼,也很不错。”
付翊道:“你想参加?”
余欣道:“我想试试。哥,我想看看我的轻功,能不能飞到这上面。”
水面上的战斗,最考验的就是比试者的轻功。
付翊点点头,带着自家妹子去报名。月裂门看着高高在上,但这报名实在是没有门槛,报名处的女子说:“余姑娘,若是不会水可向船上呼救。姑娘看着文文弱弱,可要小心万分。此次比赛也有男子参加的。”随后叫余欣去换了身衣服,就让她上船了。
付翊担心地看着他,月裂门招待的女子耐心很好,道:“公子是方才那位小姑娘的大哥吧?不用担心,比赛看着激烈,不少人只是来充数的,只是图个开心,伤不着人。”
虽然大多数人只是图个开心,但若是那些真正有心想抢到那个红灯笼,那意义便不一样了。
余欣站在船头瞭望,月牙湖内散落各处的船只并非毫无规则,他们在一段时间后会沿着固定路线移动一段距离,只要能把握好,就能顺利到达中间那只大船的甲板上。她深吸一口气,回想那苦练武功的十多年,平稳而坚定地向着目标出发。
余欣的轻功极好,很快就甩脱了众人落在了豪船的甲板上。她顿住了脚,她看到甲板上已经站了个人。
显然两人前后到达了这里,如果想要拿下红灯笼,一场比赛必不可免。
余欣道:“来吧,比一场。”
那人转过身,是一位姑娘,眉眼生的漂亮,眼睛大大的,眉毛扬起时显得生动非常,一身精致好看的湖蓝色长裙,长发用精美的首饰装饰着。她嘴角的笑却无比张狂又肆意,她说:“我为何要跟你比?我就算不比试也能赢,为何要跟你比?”
余欣眉头一挑。
豪船舱内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件精美的披肩,给站在船头的女子披上,画面说不出的体贴温柔。男子说:“星儿,船头风凉,快披上,别冻着。”
余欣张大了嘴巴,“你……你是陆星儿?!”
不是离家出走吗?离家出走也能这么光明正大的仗势欺人?
陆星儿挑剔地看了一眼给他披外套的袁长澄,对方是天南著名商贾之子,袁家富可敌国,背后又有官府势力撑腰,实力不可小觑。只是这袁长澄却是个纨绔,还是个实心眼只喜欢陆星儿的纨绔。
袁长澄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这月裂门在搞什么,不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谁都不会放上这条船么?”
原来所谓的月裂门圣女的承诺,只是袁家少爷花了重金买来为博心上人一笑。所有参加此次活动的人,只要靠近这艘船,就会被潜伏在暗中的高手打败,而余欣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武功好,竟然被她闯到了这里。
此刻余欣只要服个软,对方也不会太过为难。可是女人心海底针,同为女人,余欣可放不下这个面子,当即扬剑上前。
陆星儿学过武功,却比不来余欣这凌厉的攻势,至于袁长澄,绣花枕头一个,早不知被踢到哪处去了。这愚蠢的纨绔,为了和心上人独处,也没带个侍卫,这时追悔莫及。
余欣一鼓作气,将那红灯笼砍了下来。
隔岸观火的月裂门惊了,围观百姓们却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