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琅苼一下子从梯子上跳下来,揽着小白寒的肩膀:“你放心,以后即使你没有资格被画在上面,我也会把你画在最大最显眼的地方”
“你说谁没有资格?!”
小琅苼看着脸色气的憋红的小白寒,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捉弄我?”
小琅苼收回笑容,每次这样逗弄他,他都会炸毛,百试不爽。
“为了表示我不是捉弄你,我就每天都画一次你,好不好啊?”
小琅苼徐徐善诱。
琅苼继续说:“这样,等我长大了,纵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最帅的样子画在壁画上”
今后,就看见,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一同溜进渭水石窟。
小白寒手里握着仙雪剑,挥舞着白家剑谱的第一式,在渭水十八窟里面舞剑,最后姿势定格在了第一式的起势上。
“你还要多久?”小白寒冷着脸问,小琅苼从壁画上抬起头,看了小白寒一眼。
“快了,快了”
小琅苼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说:“我是偷偷在壁上作画,不要把爷爷招来”
“好了!”
小琅苼从梯子上飘下来,看着收起剑的白寒,月光从洞口投进来,照着小白寒冷峻的脸。
小琅苼抬头看看画壁上的画,看看走过来的白寒
“不及你”
小琅苼说着扑向小白寒,一下子把一个姿势太久,腿脚有些无力的小白寒扑倒。
小琅苼看着小白寒问:“白寒,为什么,无论我怎么画都不及你的凌厉孤鸿,茕茕似鸾之姿”
小白寒一把推开小琅苼,有些瘸拐的往门外走。
小琅苼追上去,一下子拦住小白寒。
“我可以亲你么?”
小琅苼眨这眼睛看着小白寒,没有听到拒接之声的小琅苼一下子吻上去。
羞涩的吻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小白寒看着小琅苼的眼神变得深邃炽热,如夜里的烛火之光。
小琅苼被看到楞楞的,他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记得,是你先招惹我的”
小白寒说完离开石窟中,那最后看小琅苼的一眼里面,坚定入骨的情意,如千丝网,又如相思意。
以心相待,以情相换,两心相缠,此生不换。
琅苼看着刻在石壁上的这句话,这一面墙壁是当年小琅苼为小白寒留下的,为了不被别人用了,他刻下了这句话。
如今,琅苼用尽了力气,用腰间的剑狠狠的c-h-a在这面墙壁上,裂纹顺着剑刃散开。
“一场笑话,说到了现在”
墙壁应声而塌,剑落在地上,很快被废墟掩埋,发出悲凉的剑鸣之音。
“仙将,白寒派来人来求见”
琅苼看着走进了的紫衣少年,微微点头,紫衣少年只看着琅苼,轰然倒塌的墙壁,他仿若未看见。
琅苼算算日子,对着容河洛说:“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来了”
容河洛没有说话,他解下自己腰间的剑,系在琅苼腰间。
琅苼突然对着容河洛说,声音很轻却尖锐如刀:“洛,你知道的,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情给不了你”
“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我痴情与你,你痴情与白寒,谁也没亏欠谁,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我会离开的,不需要你开口”
琅苼看着容河洛,止住了他系上佩剑的手,亲手将佩剑解下,重新给容河洛系上去。
“我心里有一面墙塌了,不是重建一面就能取代的,就像这把剑,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它埋葬在这里,但是谁也替代不了它曾经的位置,也不会再佩戴任何一把剑,我不同意,宁可没有,也不会勉强系在自己腰间”
琅苼说完没有再看容河洛,走出石窟。
“琅仙将,我奉白域主之命,请您去苍雪城相商要事”
琅苼听后,话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琅苼吩咐下去:“杀了使者,然后对苍雪城直接宣战”
这场宣战开始,就充满了传奇。
琅苼把渭水域上的苍雪旗扯下来的那天,整个东海域都被卷进去了。
开篇腥风血雨,中间确是毫无阻力,凯歌高悬。
直到琅苼率领渭水城军部打到贯穿东海域东西的澜川河谷时为止时,白寒都没有露过面。
琅苼以极快的速度蚕食了白寒近半的地盘。
结尾也出人预料,在都以为琅苼会一路剑指东海,挥军彻底吞并白寒的时候。
提山谈判,横空出世。
琅苼应邀,在极为北方的一处荒山,提山上,只身一人,前去跟白寒谈判。
在提水畔,琅苼又见到了久违的白寒。
白寒坐在岸边,没有回头,他知道琅苼来了。
“为什么给我下蛊毒?”
白寒的声音传出来,是极为吃力的声音。
“你如今在东海域是权势滔天,有人给你下毒不是很正常么?”
琅苼说完,扔给白寒一个药瓶。
“此蛊名曰相思蝶,蛊虫吸食修仙者的灵府方能化蝶而出,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给你种下去的了,两蛊未见之时,便双双沉睡不能成蝶,当一方感应另一方有危险后,便会不惜代价的蚕食被种蛊者的灵府,求早日成蝶,飞去对方身边,这瓶子里是另一只蛊虫,你只要弄死吃下去,你身体里的那只,也会选择自我毁灭”
“既然给我下蛊,为什么你又要前来要给我解蛊毒”
白寒转过身,琅苼看见了一张寒气逼人的面容。
“琅苼,想谈就拿出你的诚意”
“我只身一人前来,就是诚意”
琅苼看着白寒不相信的眼神,微微一笑:“你死了对我没好处,削弱你的力量才是我想做的,以我现在的能力,驾驭不了整个东海域,前来自然是诚信来与你谈合的”
“琅苼,为什么要背叛我?”
琅苼走过去,抓住白寒的肩膀:“背叛这词不恰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
白寒扶着仙雪剑,站起来,看着琅苼:“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走到这一步的”
“这还要问你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
琅苼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话锋一转:“现在我都不想知道”
白寒落寞的说:“我以为你纵使知道了,也会原谅我的”
“白寒,你心里恐怕不是这么想的吧,你后悔,只能是后悔没能让琅家早早消失,这样我就不会知道,你对我爷爷说过什么,你对我做过什么,琅家消失了,我就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依靠你”
“果然,你都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自由与权利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而自由与爱,才是不能共存的”
白寒转身,眼里被泪水浸满,他一字一血的说:“琅苼,我对你的欲望,是你一点点填满的,我从未对你隐瞒过我的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生x_ing残忍,敏感多疑,我与你的第一步,是你走向的我”
看着此刻的白寒,琅苼也丝毫不为所动
琅苼对白寒说:“我是走向了你,可当我想离开你再回到琅家的时候,你也是不择手段,百般阻挠的”
琅苼打断白寒要说的话,给了他最后一击:“白寒,我当年能为了你抛弃我爷爷,抛弃琅家,为什么我现在不能为了我爷爷,为了琅家,重新抛弃你呢”
白寒坐在提水畔,再也没看琅苼,他被抽干了力气,苍雪城仓惶出逃的时候,他对自己说,他珍惜的东西,再也不能失去,可就当他以为护得住妹妹与母亲,就看着她们被音真山门追寻的人杀死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让他不再信任别人,心硬如铁,可这个时候,他还是再一次体会到失去的痛苦,还有他从没想过的背叛
白寒背对着琅苼说:“琅苼,我离不开你的时候,你想要走,你要我怎么做,我只能这么做,你是我的信仰,出现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把手伸给我的,是你先吻我的,琅苼,你与琅家决绝的时候,我从没逼过你”
琅苼也沉默了,许久他摇头,对白寒说:“白寒,你还没看清么,我要的从来都只是自由,不是你,离开琅家是,现在离开你亦是,我要可以选择的自由,偏偏你不会给我”
白寒低声笑,笑里面带着疯狂:“琅苼,你可以利用我,但是不能说从来没有爱过我”
琅苼看向水中的清澈,无情的说:“白寒,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建立在欺骗之上的感情,能有多深,真情假意我都演够了,你没演够,就对着别人演去吧”
白寒咬着出血的手腕,压住最后的情意,狠狠的开口说:“琅笙,你现在不杀我,一定会后悔的”
琅苼一声冷笑,他不在乎白寒的恨,只是单单的开口:“白寒,我们之间情谈完了,恨也谈完了,就剩报复的话,也说出口了,你要是想杀我,我等着你,除此之外,其余与你有关的在我眼里都是垃圾”
琅苼看向白寒,他眼睛里除了轻视,就只剩下高傲了。
“白寒,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爬起来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