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的手紧紧地揪住他两侧的衣摆,敖泽低头看着那双冻得通红的手。这一次,起码这一次,他有了真正从心底里牵挂和要保护的人。
白虎在一堆堆破碎了的房舍间跳跃,他和当年到底不同了。只是残损的元神又怎么能抵挡得了天生地养的强悍r_ou_身呢?可只要能保了海因里希的平安,报答了天下苍生的因果,即使这点元神全部消散,他敖泽再不存于天地间,也不会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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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局长办公室。
单清亲手将一杯装在青瓷盏里的单枞捧到皮质沙发一人手前,那人却不接,用眼神示意单清将茶盏放在茶几上,用优雅而疏远的德语问:“Shan, sind Sie sicher, dass sie heute kommen werden”
“臭老外,说得什么鸟语,摆的什么臭架子,要不是我还用得着你……” 单清心里暗骂,却用希冀的眼神看向皮沙发后面站立的那人。
那人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挺直的鼻梁,下颌骨像一把锋利的刀。他眼窝深深的抠进去,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衬托得更坚毅和y-in郁。他身材挺拔,像一把骑士的剑,即使说话时,也一动不动。他用生硬的口语一字一顿地翻译:“冯·达亨殿下问您,您确定,他们今天会来吗?”
“那当然了。” 单清听到了翻译,换做一副谄媚的笑脸,看着皮沙发上那个最多也就17、8岁,一头银发,长得和海因里希很像却苍白得多的少年道:“这场地震可是我们特意做的局。现在是小震,等下可就有大震了,说不定还会引起海啸。敖泽和海因里希他们在藏身的地方躲不了,敖泽那个x_ing又不可能撒手不管,肯定会直接来找我们的。可惜呀可惜,他们不知道清虚子道长找到了龙骨,现在过来,还不是自己送死?”
身后的人翻译过后,沙发上的少年秀眉一拧,眼睛却放s_h_è出贪婪的光:“我的骑士们为了所谓的骨架可贡献了不少鲜血,你们最好按照规定的将那个早就该死的杂种j_iao给我,让我一点一点喝干他的血……”
身后的男人顿了一下,没有直接把少年的话翻译出来,只是道:“请单局长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那自然,我对海因里希没兴趣,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你。” 单清回答,顺便将自己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呸”的一口将茶渣吐出来,他望着少年嫌弃的脸问:“冯·达亨殿下,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尊贵的邪龙吗?”
少年听了身后男人的话,嫌弃的撇了撇嘴角:“肮脏的尸妖我才没兴趣看,他要去就自己去,我和你坐在这里等着。”
听了男人的翻译,单清的心里腾起一把火,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竟然说龙是尸妖?(翻译还没有翻肮脏的)那可是龙!从科学来说也是可以穿越三维和四维的高等生物,即使陨落了,即使被阵法缩成了一条只有十余米长的骨龙,也不是你们这种地球小蜥蜴配胡说八道的。
但他久在官场,深知西方龙族的雄厚财力和实力,更不能在关键时刻得罪西方龙族,只能赔笑道:“那请两位在这里歇息,我请我的得力助手来招待你们,清虚子大人那里需要我去一趟。”
“快滚吧。我也不要人招待,你们的味道熏得我头疼。” 少年无情地道,身后的男人自然只能美化着翻译,目送单清出了局长室的门。
“安德烈,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少年见人走了,便半躺在沙发上,拉住安德烈的手,莹绿色的眸子闪烁道:“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有股老男人的味道。要不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殿下,外面很乱,您的身体受不住。” 安德烈任少年拉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回答。
“切——我就要出去!” 迪特玛·冯·达亨身为冯·达亨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自幼就骄纵惯了,把安德烈的手一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殿下……” 安德烈拦在了迪特玛的身前:“我曾在公爵面前起过血誓,要用x_ing命来保护您的安危。”
“用x_ing命保护我的安危,用x_ing命保护我的安危,从我破壳起你就只会说这句话。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迪特玛倒没有非要出去的意思,只是想耍个x_ing子,便又噗通一下跌坐回原位,指着自己身边说:“你坐下来,给我捏捏肩,我就不出去了。”
安德烈原地停顿了一小下,还是无奈地坐下,给迪特玛揉起了肩膀。
迪特玛觉得肩部一阵酸爽,故意发出了极大的呻-吟声,把一头银发靠在安德烈坚硬如石的胸肌上。安德烈早已习惯小殿下的不羁,面不改色,继续按摩,可门外被单清派过来照顾的人却不敢进来了,他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小殿下和保镖看着挺拽,没想到私下那么S_ā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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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清穿过冷清的院落,来到了西院。这里建筑的内部结构已经全部被改造成适合骨龙存放的所在了。
看门的是章鱼j.īng_,他见到单清来了,上前小声对他说:“局长,清虚子大人很不高兴。”
“怎么?” 单清侧目:“骨龙不是快制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