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不用。” 林小月隔着塑料薄膜抚摸了一下碎裂的屏幕,强烈的情绪从屏幕里钻出来,击中了她,她抿着唇说:“这上面有令人悲伤的不祥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招y-in吧。” 白翠花道,转头问敖泽:“敖泽,你看了档案,有什么看法。”
敖泽将手中拿一沓资料还给白翠花,沉吟了一下,说:“暂时没有,我们先招y-in看看。”
海因里希却从敖泽的神情里看出了他在思考什么,于是拉了拉他的衣服,轻轻说:“敖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敖泽好看的眉微微攒起,手拢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那东西早就绝迹了。”
两个人说话间,黄三爷已经热情十足的从后备箱里拿来了一把折叠小椅子,正正当当的摆在明黄色的警戒线前面。
小月在塑料椅子上坐下,从小黄鸭帆布包里拿出两根红烛和三支黄色的线香,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连头上的小辫儿也不乱晃了。
她将红烛一左一右在马桶两侧点燃,对白翠花道:“白姐,麻烦你照看了。”
白翠花点点头,她便将三支点燃的线香分别c-h-ā于自己右手三个不同的指缝中,在空气里挥舞了一下,然后便按在自己的额头前,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很快,一阵异香便飘进了每个人的鼻子,林小月的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白翳,她的头有节奏的前后摆动,嘴里的呢喃也一声高一声低,似乎陷入了一种谵妄的状态。
突然,她伸出右手,三根香直直指向天空,三缕青烟也随风飘d_àng,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大家就这样等了五分钟,却什么都没发生。
“够了,不用再等了。” 白翠花当机立断的吹熄了蜡烛,一手覆上了林小月的眼睛,没过几秒,林小月就猛然一震,手中的香掉在地上。
她缓缓将白翠花的手拿开,恢复了正常。
“一个魂魄也没有。” 林小月看上去有点累,大喇喇地往座椅后背一靠,说:“这里干净的就和初生婴儿的小屁股蛋一样。”
“真是个别致的形容,我要记下来!” 海因里希兴致勃勃地从口袋里拿出中文好词佳句本,将小月的话记了上去。
“初生婴儿的屁股蛋子红赤拉鲜的,才不干净呢。还不如说像母亲的初r-ǔ或者纯净而洁白的月光。” 黄三爷凑上去看海因里希的小本本,一边c-h-ā嘴道 。
“好的好的,我都记下来!” 海因里希奋笔疾书。
“……” 这两个人到底是来干嘛的?白翠花和敖泽满头黑线。
“白姐,还是把那个手机给我吧,只能找那个叫李露的女孩子的魂魄了。” 林小月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白翠花说:“不管别的人在不在这里,她总是不会走的。”
白翠花将证物袋递给林小月,林小月接过以后,将手机拿出来,手掌轻轻覆盖在手机碎裂地屏幕上,闭上眼睛感应,很快便皱起了眉头,神情恍惚地说:“这手机上残留的情绪告诉我,李露生前很累,很绝望,她用这个手机向所有人求助,但是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帮助她。”
“小月,你还好吗?” 白翠花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我没事。” 林小月将手挪开,有点疲惫地道:“她的魂魄似乎很微弱,白姐,如果要让她上我的身,必须要进隧道里面。”
“可是,” 白翠花皱紧了眉:“这太冒险了。”
“她的手机掉在隧道口,只要在隧道口就行。” 林小月抓紧了自己的布挎包,下定决心一般道:“组长第一次让我出来主导完成一个任务,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而且,我们等得时间越久,她的灵魂也就越微弱,如果等下一次组长来再行动,肯定什么信息都不剩了。”
“也罢。毕竟事关32个人的命,我们就是冒些险也值得。” 白翠花下定决心道。
“我们都一起进去。” 敖泽忽然开口,白翠花回头看他,他坦然地说:“这样有突发情况才能够更好地预防。”
“好,那我们都进隧道一米深的地方,不能再走远了。” 白翠花说,组长不能来,应朝yá-ng也不在,她这次出任务是肩负着全队人的安全的。
黄三爷本来也只负责j_iao通,便留在隧道外接应,其余四个人则走进了隧道。
在隧道口漏进来的亮光中,林小月一手紧握李露的手机,重复了同刚才一致的仪式。
三根朝天的细香散发出袅袅烟雾,忽然,随着林小月的呢喃,那三条弯曲的烟雾直直冲上天空,林小月那蒙满了白翳的双眼瞪大,汗水从她白皙的额头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很快她的脸就变得通红。
“快逃……” 很轻地声音从林小月的嘴里飘出来,白翠花必须低下身凑近才能听到。
“大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