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甲问。
白翠花指了指一旁的海因里希。
“你说他呀。” 李甲毕竟是宋朝出生的,脑子里还有些老古董的思想,说:“一个妖术都不太会番邦小蜥蜴,总不能比我们还有办法吧?”
“那您就错了。” 白翠花把海因里希推到身边说:“他的种族是西方火龙,变回原型的时候连尾巴尖上都冒着一小团火,火龙的火x_ing又藏在血中,要说至yá-ng之物,莫过于海因里希的血了。”
“我的血?” 海因里希指着自己问。
李甲闻言,上前拉住海因里希观察,半晌才激动地说:“他确实是世间罕有的至yá-ng妖物,刚刚我竟然眼拙的没有看出来!孩子,只要你肯割两大碗血,你就是拯救苍生的大善人了!”
海因里希实在也没搞清楚把血给敖泽跟拯救苍生有什么关系,但只要能让敖泽醒来,他是不在乎那么多的。他点头道:“不就是血吗,你们赶紧取了喂给敖泽吧。”
说完他把胳膊伸到白翠花和李甲面前,一副大义凌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李甲也是救人心切,一把攥住海因里希的胳膊说:“阿海,这至yá-ng之血离了体内就没那么有效了,你必须要让体内的血直接留到敖泽的嘴里,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作吧。”
海因里希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转眼间就被李甲安排着坐到了敖泽的身旁。一切都是为了救人,白翠花也不能阻止,便只好看着李甲将指甲放在海因里希白皙的手腕上,他默念一声,轻轻一划,海因里希的手腕就出现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把你的手腕放在敖泽的手边,他没有醒来不能拿开。” 李甲严肃地说,海因里希点点头,便听话的坐在床边,将手腕送到敖泽的唇边。
没想到,才刚刚放过去,敖泽便自动吮吸起来,他的唇无意识地划过海因里希的伤口,海因里希瑟缩了一下。
李甲和白翠花在海因里希的房间里待了十分钟,见一切无碍,李甲说:“照这个速度,敖泽最快也要明天才能醒来了。大海,你可以睡觉,只要保证把手放在他嘴边就行。既然敖泽现在醒不来,我就先走一步,明天一大早就来找你们。”
他必须得赶回龙尾庙和S市郊区的东离山查看情况。只希望这次的龙吸水不要造成太大的伤亡事故吧。
夜已经深了。李甲急匆匆地走了,白翠花把他送出门后看了一眼黄三爷,这家伙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她又上楼j_iao代了海因里希一番,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有负担,自己就在隔壁,他可以随时来敲门,然后便也回房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海因里希保持着手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把自己也埋进被子里。他侧躺在敖泽身边,右手往前伸过去,手腕正好放在敖泽的唇边。
血缓慢地从自己的身体流入敖泽的体内,海因里希倒没有感觉到痛,只觉得伤口麻麻的,但心里却满满的,原来能够帮助别人的感觉那么好。
屋外暴雨如注,如龙吟般的巨风拍打着窗户,似乎想把玻璃都震碎。海因里希睡不着,只能干瞪着眼睛,观察敖泽的五官。
毫无疑问,敖泽长得很好看。
和西方人的高鼻深目不同,华夏人再立体的五官也总是柔和多情些。
尤其是当敖泽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双有时过于凌厉的凤目便也因眼睫低垂而柔和下来,甚至透出些温柔的意味。
但海因里希还是喜欢敖泽睁着眼睛的样子,因为他的眼里总透出清润却明朗的光,让海因里希不自觉地想要追随。
还有那如白玉作骨、天雕地刻而成的鼻子,虽然笔挺,却很j.īng_致。
看来小月说敖泽大大是灵管局很多人的男神这点肯定没错。海因里希不知怎么,心里酸溜溜的。他又立刻责备起自己来,叔叔婶婶从小就教导他,喜欢的东西要跟别人分享,他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敖泽肯定不会有事的吧……海因里希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逐渐在风雨声中睡着了。
第二天,海因里希睁开眼睛,就见到身旁躺着的敖泽已经醒了,正睁开眼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的手腕还搭在他的下巴上。
海因里希赶紧把手缩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感觉到,醒过来的敖泽似乎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了。
“敖泽大大,你醒了?! ” 不管怎么样,海因里希还是很高兴地说道,立刻爬起来:“我去找白姐!”
“慢着。” 敖泽开口了,他的声音干涩沙哑,这是烧了一天一夜后留下的后遗症。
“哦。” 海因里希乖乖地停了下来,跪在被子上看敖泽。
“你先坐下。” 敖泽看海因里希像一条大狗一样看着自己,沙哑着嗓子勉强说:“把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他的记忆停留在海因里希把他背上楼的那一刻。
“好的。” 海因里希老老实实地坐下,吧啦吧啦开始讲敖泽昏迷后发生的事,当然讲到他把敖泽脱光擦身体的时候,敖泽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讲到李甲的时候,敖泽的目光则变得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