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您好,我姓姚,是一名售货员。”
“姚小姐,您好。请问您要跟我们分享什么故事呢?”
“主持人,我真的很痛苦……” 姚小姐用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和我男朋友是网恋认识的,半年前我们同居了,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可是没想到他是个控制狂,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和好后又保证下一次绝对不这样做。前不久我发现我怀孕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因为开车回家晚了又扇了我一巴掌。我真的心灰意冷了,我想走,可是他威胁要杀了我,再回老家把我父母也杀掉。我真的好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类广播节目惯例是播放些狗血的内容以吸引人的注意,敖泽面无表情地靠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海因里希倒听得津津有味,一边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霓虹夜景,一边为都市男女的悲喜而愤怒或者长吁短叹。
收音机已经播放了三个故事,不知在什么时候,车子也行驶到了郊外。
四车道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两车道水泥路,周围没有一辆车,一个人影。
高大的树木在路旁疯狂的生长,黑暗中树影婆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林子里晃动。
没过多久,薄雾自林脚升起,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延伸到水泥路面上,缠绕在惨黄的路灯灯烛上,颇有些诡异的感觉。出租车的车胎与水泥路摩擦,发出一阵砂石刮蹭的噪音,两侧的黑暗更加浓烈了,在这无法可破的夜色中,这条快要被雾气笼罩的路成了令旅人心安的唯一一点慰藉,仿佛沿着它,就能通向正常的地方。
夜风顺着窗缝倒灌进车子,海因里希摸了摸裸露在外的手臂。因为是火龙,他并不是很怕冷,但看着敖泽单薄的衬衣,为了不让好心的房东感冒,他还是体贴的把车窗摇了上去。
“让我们再接通最后一通电话,今天的节目就可以结束了。” 广播里的温柔姐姐还在继续进行着狗血的情感节目。
“喂,您好。这里是情感对对碰节目,请问怎么称呼您?”
“喂,您好?” 收音机里传来一阵空音,然后电话被接起了,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是我,姚瑶!他在外面砸门,他要进来杀我了,我该怎么办?主持人,求求你,救救我!”
“您是姚小姐吗,您怎么了?喂,喂?!”
“救救我!来不及了,快点救救我!” 收音机传来了一阵电流的杂音,然后出租车司机就把收音机关掉了。
“什么破节目,竟然开始搞这一套了。” 计程车司机骂骂咧咧,手指缝里夹着一根香烟,在黑暗的车厢内一明一灭的闪烁。
“把你的烟熄掉,然后停车。” 敖泽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哪里行?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停下来,我怎么拉回头客啊?”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和僵硬,却丝毫没有要停车的迹象。
“咳咳。” 密封的车窗不透气,烟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海因里希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灭掉你手里的烟。” 敖泽突然伸出手,出租车司机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烟就已经被捏在敖泽的手里,灭了。
“你这个贱人!” 司机猛然一脚刹车,身子不动,却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转过了头,整张脸和脖子都憋得通红。车胎和路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惯x_ing让海因里希差点撞上了前面的座位。
“你看,这不就停下来了吗。” 敖泽不冷不淡地说。
“你找死!” 那个司机此时已经不像是活人了,用一种恶狠狠却机械地口气说完这句话,面色便越来越红,甚至变成了紫绀色,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海因里希虽然是头龙,但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也有点怕了。他悄悄扯扯敖泽的袖子,小声说:“差不多算了,你别把人给气坏了。”
“你觉得,他哪里还像是个人?” 敖泽淡定地问。就在这句话出口的同时,安静了很久的收音机忽然发出杂乱的电流声,司机的脖子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手逐渐缩紧,眼睛也突出了眼眶。忽然,一条猩红色的长舌头从他口里吐出,直接s_h_è向了敖泽。
第3章 一个自带BGM的男人
“雕虫小技。” 敖泽冷哼一声,左手捏月君诀,右手食指与中指已然捏住了一张黄符,狠狠按在那条散发着腥臭的舌头上。
只听见“滋啦”一声,那舌头就像烤牛舌一般,冒起了阵阵白烟,猛然蜷缩起来,不甘心地动弹了几下,便软趴趴的顺着车座耷拉了下去。随着舌头扑街,那司机也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扁下去,倒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海因里希被这滑溜溜的大长舌头吓得缩在敖泽身后,良久,他见司机真的不再动弹,才颤巍巍地把头从敖泽的手臂后伸出来,继而兴奋地握住敖泽的手,星星眼说:“敖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你真的是道士吗?”
“这里还不安全,我们先下车再说吧。” 敖泽没有回答海因里希的问题,只是把车门打开走下去,海因里希自然不想跟出租车司机呆在一个空间,赶紧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