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一步,黑色的袍子略微敞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和锁骨。修无视敖泽的黑脸,将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吹气:“敖泽,这么多年不见,我可是很想你啊。”
“喂,你在干什么呢?” 海因里希飞过去吼道。修放下手,抬起眼睛,好像发现什么好东西似的,饶有兴致的盯住了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心头一凛,他那只白皙纤长的手便向自己伸了过来。修半眨了下眼睛,语气魅惑低沉:“多好的异域小动物。什么,你叫做海因里希是吗?来吧小家伙,到我手上来,你的血会是我最好的补药……”
海因里希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就往修的手上飞去,可还没落到他手上,修忽然已经消失不见了。敖泽站在离修刚刚在的位置很近的地方,冰冷的手指尖点在了海因里希的额头上,他猛然清醒过来,看到敖泽手里拿着珍巧的那幅画。
可那幅画现在大不相同了,里面那条看起来十分稚拙的蛇扭动了一下,画里的河水瞬间漫涨出来,整幅画一半都变成了蓝色,紧接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画里传来:“敖泽!你怎么敢!你凭什么把我困在画里?”
“就凭你控制了两个小孩给你送吃的,引起了人间界的S_āo乱。” 敖泽平静地说:“你可能不知道吧,现在人类有专门的机构管理妖物了,我作为灵管局行动三组组员通知你,你被逮捕了。”
“敖泽!” 那对灯笼似的眼睛又大了些,海因里希好奇地戳了戳画,但这幅画的触感与普通的画并没有什么不同。
“敖泽,看在我们同是上古巨兽的份上,别把我送到那些无知、渺小的人类手里。我发誓我不会再做任何坏事了,你看,我这次回来什么人都没有伤害过……” 修见强硬的态度行不通,换了种黏腻的声音,软语对敖泽说。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重回人间吧——” 见敖泽无动于衷的样子,修又换上了那种魅惑的口气:“人间的结界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牢靠了。如果你放我自由,我就把你带到我醒来的地方……”
“呵,谢谢你告诉我。” 敖泽不由分说的将海因里希扯了过来,割破了他的一只爪子,将一滴血滴在那副画上。见那滴血瞬间扩散到画中蛇的全身,红光一闪,然后又消弭于无形了。
“喂!” 修气恼地大叫:“你脑子进水了?竟然让我做这变种小蜥蜴的奴隶?”
“他的血能制住你不是吗?” 敖泽闲闲地道:“现在,你把你苏醒的地方告诉我,然后再帮我办一件事,我就放你自由,也不把你送到灵管局去。”
“靠,你要求很多啊,什么事?” 大概是知道大势已去,修再也不装淡定了,恼羞成怒地问道。
敖泽却没理他,将这幅稚拙的画塞到海因里希的爪子上,说:“那么,你就是他的主人了,从此他就不能够迷惑你了,在你未放他自由以前,叫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可,为为为什么啊?” 海因里希拿着那张画,想着那月光下的巨蛇,不解地问道。
“你公务员实践考试的时候会用到他的。” 敖泽说:“不然,你通不过考试。”
“哦。” 敖泽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吗?海因里希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但有个武器总是好的。” 敖泽道。
“喂喂,我不是武器啊!我是个活生生的生灵啊!古老的、高贵的上古生灵!喂,有人在听我讲话吗?” 修在画里面大吼,然而并没有人要搭理他。
海因里希叼着画自己飞进了敖泽的大黑书包,敖泽和李甲将昏迷的小女孩和小男孩送回农家乐,修改了一番他们的记忆,才将焦急的大人们叫回来。
珍巧对n_ain_ai说,自己是和小男孩跑到河岸边去玩了,一时耽搁了时间,是那边那个爷爷和哥哥找到自己才记起来要回家,结果被n_ain_ai狠狠地揍了一顿。那小男孩的家长也对老板不依不饶,院落里乱成了一锅粥,敖泽和李甲却趁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待海因里希抱着画趴在床上睡着了,敖泽才去隔壁找李甲。
“此地不需久留。” 敖泽对李甲说:“明r.ì我们天一亮就到东离山上将结界修补好,你便可以回去了。”
“那您和海因里希呢?” 李甲试探地问。
“我们要去看一下修苏醒的地方。” 敖泽说:“如果人间和其他三界的结界破开,你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动d_àng。”
“那我也不得不去。” 李甲对敖泽说:“当年李谷子真人不是仅仅让我镇守您身体的封印而已,也让我保人间一番平安,我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海因里希现在不顶用,那个修……” 李甲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他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修蛇吧,他可是能大象都能吞掉的怪物,谁知道可不可信呢。我这把老身子骨还过得去,在您旁边也能帮上点忙。”
敖泽沉吟片刻,才道:“你若真有这个心,明r.ì就一起来吧。毕竟,我们还要用到你租来的车。”
李甲:“……” 难道您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我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