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个游戏里,已经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修。” 敖·木青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干脆躺在地上的修说道。
“你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还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呢?” 修半支着身体坐起来,无赖般地笑道:“你让我附在这梅若纳的身上保护我家‘主人’,我照做,现在这个游戏的怪兽果然和你预计的一样出现了,我又把你们给救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正在这时,那头与山同高的银白色巨怪已经来到了离他们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它似乎是发现了他们,红宝石般的眼睛朝他们移来,在那血红色眼睛的照s_h_è下,青白色的光壁瑟瑟发抖,甚至开始有要碎裂的迹象。
“糟糕。” 修一咕噜爬起来,双手迅速结印,不断地加强那个结界,一边驱动青白色球体向后方退去:“你们那个什么灵管局的破游戏里加了抑制法术灵力的阵法,虽然我是从画里偷渡进来的,还是受了影响。你们可得小心,要是被这个巨怪吞进肚子里,可不是好玩的。闹不好就是神魂受损,永远回不到躯体里去了。”
海因里希和敖泽面色十分不好,但眼下海因里希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木青青因为游戏设定懂一些咒法,但在巨怪面前也无济于事,所以两人只能够站在光壁后,希望修能再给力点。
因为不断地吞噬周遭的一切,巨怪每一脚都踏在自己创造出的虚空之上,却格外平稳。修虽然已经尽了全力,但青白色光团的速度仍旧抵不过巨怪的脚力,很快两者之间的距离便越缩越短。
巨怪终于再一次张开了大嘴,海因里希可以清楚地看到巨怪那猩红色大嘴里像铃铛一样的小舌,和肥厚的如巨型蘑菇一样的舌头。一股腥臭铺天盖地的冲袭过来,青白色的光团逐渐开裂,最后在半空中爆裂开来。
“不好!” 修见势不妙,也不管什么光团,什么敖泽,什么主人了,脚底抹油就想开溜。敖泽没时间理他,将海因里希西护在身后,把月亮型的弯刀握在手中。
可怪兽的嘴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而他们则是不值得一提的尘埃,不管再怎么想抵抗,三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朝怪兽的嘴里疾驰而去。
就在海因里希快要撞到怪兽的尖牙时,敖泽将海因里希向后一推,月亮形弯刀险险勾住怪兽那如柱子一样大的牙齿,一只手还抓住了海因里希。修眼明手快,也抱住了海因里希的大腿,三个人成串儿挂在怪兽的牙齿上。
虽然怪兽的牙齿微微有些弧度,但弯刀还是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三人一点一点的朝下滑行,而巨怪的嘴也开始逐渐合拢。
“怎么办,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是一条小龙,我还不想死啊!” 海因里希幻想着自己死后,骨灰被送回家乡,叔叔婶婶该有多么伤心,眼睛都不禁红了。
“别乱说,再坚持一下,灵管局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游戏的故障,会救我们的。” 敖·木青青的手柔嫩干燥,却紧紧地攒住了海因里希。这具身体是个女孩,一只手臂怎么能承受的住三个人的重量,已然快要脱臼。
一阵剧痛让敖泽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可他却一个字也未曾透露。
他不想让海因里希担心,海因里希已经很勇敢了。
可是,敖泽能忍得,弯刀却终究不够结实。就在弯刀再也承受不住三人的体重,猛然断裂之时,海因里希觉得眼前一黑,久违了的央视解说音男声在脑中响起:“实践考题游戏4318号出现故障,实践考题游戏4318号出现故障,现在启动紧急关闭系统。各位考生准备神魂归位,各位考生准备神魂归位……”
然后海因里希就失去了意识。
似乎只过了几秒钟,海因里希就睁开了眼睛。火车与铁轨摩擦的轰隆声依旧,他发现自己还坐在窗边的折叠椅上,手臂已经被脑袋压得发麻。头顶的列车灯已经熄灭了,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小姑娘早已经和她妈妈一道躺在卧铺上睡着了。
海因里希再一扭头,发现黄三爷坐在另一侧的卧铺上,手机灯亮着,正在朝他招手呢。
他悄然走过去坐下,心有余悸地低声问黄三爷:“三爷,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黄三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在脑袋还好好的顶在腔子上面,并没有身首分离,便叼了根桌上的辣条说:“谁知道怎么回事。灵管局里的老小子们可真能玩y-in的,我说怎么让我们分散坐火车,感情是想玩我们呢。你能相信吗?我一大老爷们,竟然变成了个娇滴滴的大胸小姑娘,那胸,啧啧啧,不过最后还是第一个掉脑袋了。呸!我看啊,我这次实践考核是玩完儿了。”
“我不是说这个。” 海因里希急道:“你刚刚在游戏里out了以后,就直接回来了吗?你没有感觉到游戏有什么异常?”
“啊?” 黄三爷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嗯……好像是有点儿奇怪,我死了以后好像就一直浮在一片虚空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刚才醒过来呢。不过我还以为这是游戏的效果……”
等海因里希把刚才游戏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三爷,他才惊讶道:“我去,那这么说,这个游戏可是有大大的bug啊!这哪能成?你等等,那个什么狗屁劳什子游戏观察员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等到时候,看老子不把他喷个狗血淋头,怀疑人生。”
“你要把谁喷个狗血淋头,怀疑人生啊?” 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车厢外响起,黄三爷浑身一震,立刻把嘴里叼着的辣条吞下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温驯地问:“翠花,你怎么来了?我没乱骂人,就是喷那个狗屁观察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