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又从石头窗外闲闲地照s_h_è进来,敖泽收手回望,整个长老堂上还站着的只剩下他、海因里希、白翠花和黄三爷四人了。
其余的人瘫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额头上有淡淡的绿雾缭绕。
“我滴个妈呀,好在海因里希你挡在我前面,不然我不被喷死了。” 黄三爷看着头顶眼睫毛带着一抹绿,散发着臭皮蛋味儿的海因里希,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海因里希无辜地站在大厅中央,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这么多人倒下了,自己成了个臭皮蛋呢?
还没思考清楚,身前y-in影一闪,头上传来软软的感觉,敖泽拿着一条他惯常用的竹棉手帕在给他擦头发。
敖泽睫毛微垂,在月光的映s_h_è下显得格外认真,那微微颤动的眉毛让海因里希脸一红。他试图抬手接过帕子,却失败了,敖泽没理会他,只是淡定地在海因里希眼睫毛上轻轻一抹,然后说:“已经擦好了。”
“哦,谢,谢谢。” 海因里希磕磕巴巴地说。
毕竟这里危机四伏,海因里希心系组员,虽然心里像有只小鹿在蹦跶一样,却没时间想自己究竟出什么问题了,而是赶快问:“他们被那个东西喷到会怎么样?这是在实践考试,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而且我们的观察员怎么也倒下了?”
白翠花向来淡定的脸上也不淡定了。她刚刚已经尝试联络考试组很多次了,但用来联络的玉扣却始终没有反应,气得她把玉扣狠狠塞进口袋里,因为观察员身份而一直置身事外的那种感觉不见了:“这是赣省木些族特有的一种巫蛊之术,从前由木些族的圣女掌握,因为太过邪恶,早就被灵管局禁止使用了。如果我们不赶紧把这个诅咒解了……”
“会怎么样?” 黄三爷多嘴问一句。
“他们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走尸,十r.ì后,自动化为一摊绿色的脓水。” 白翠花沉着脸说道。
“冒昧地问一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敖泽平静地看着白翠花,一双凤目里全是清冷。
“所有的观察员都提前培训过有关木些族的知识,只是我没想到,这巫蛊之术竟然还会现世。” 白翠花回答,看眼神,她也在思考着什么。
“那我是不是能够合理的怀疑,先前的火车游戏失误,和现在的事件,都是灵管局某些人的y-in谋?” 敖泽接着问。
“但是,他们有什么目的呢?” 白翠花反问,心中却也有了不好的猜测。
“这我并不知道。” 敖泽道:“我只知道,要解开巫蛊之术必须要到禁地去一趟,他们躺十个小时就会化为走尸,只期望在禁地能够找到一切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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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又一次来到了禁地,这里的景色和游戏中的竟然一模一样。
玉抚湖在月光下泛起点点涟漪,像点上了银霜。可如此美丽的景色,现在却让人不寒而栗。原因无他,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见到了二十多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考生,而他们的眉心无一例外都有绿雾。
这一切都显得更加扑朔迷离。海因里希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这里唯一还能活动的四个人。
他们走到圣湖旁边,敖泽道:“海因里希,你把修给放出来吧。”
“啊?” 海因里希紧张地看了一眼白翠花,观察员姐姐还在这呢。他还打算给敖泽使个颜色,谁知道敖泽接着说:“这考核怕是进行不下去了,我们现在需要他,把他给放出来吧。”
“哦哦,好吧。” 海因里希这才放下心来,从怀里把已经皱巴巴的画拿出来,道:“修,出来吧。”
话音未落,穿着露锁骨黑袍,头戴血红冠冕的男人便出现在湖边,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边道:“是谁在打扰本座的清梦?”
“醒醒吧,你只是一条没有半边身子的大蛇罢了。” 敖泽无情的戳穿。
“你好无情啊,小泽泽,这就忘记我们两个的情谊了?我可是救了你和我的小甜心主人呢。” 修掩着嘴笑道。
“你是什么人?” 白翠花声音有些紧。修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力量,这样外露而强大的妖力,几乎让白翠花不能够直视对方的眼睛,这是她生平未见的。她甚至相信,这世间几乎没人能收服眼前这个妖怪。
“哎呦,好可爱的一只小刺猬呀。” 修转过,忽然发出“嘶嘶”两声,一只如蛇般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你,你想干嘛?” 黄三爷鼓起勇气挡在白翠花面前,挺起胸脯道:“有啥事都冲我来!”
“没意思。”修撇撇嘴,摊手道:“黄美美,我们见过了呀,你在游戏里不是还抢走了我的男人嘛?”
“你是梅若纳?” 黄三爷目瞪口呆。
“行了,别一直打岔了,修。你知道我们让你做什么。” 敖泽道。
“你好无情,好残忍。” 修哀怨的回过头去。然而敖泽的脸比今晚的圣湖还要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