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这才被叫回魂来,随口说着俏皮话,打趣:“哦,这不是等您呢吗?看到您安全上来我就放心了。”
丁老师是个年轻的漂亮女人,闻言笑道:“就你话多。”
上课前几分钟丁老师让先自由背古诗,然后挑人演板默写。
读书声起来的时候,谢风还在神游,忽而听到同桌孔歌跟坐在讲台上的丁老师说:“老师老师,你知道餐厅门口的‘讨高一檄’吗?”
谢风一下子回过神来了,“讨高一檄”就是他写的大字报的题目,就这个檄,他还特意查了查字典释义:古代官府用来征召或声讨的文书。
丁老师是班主任,学生都知道他们班主任有个专门的微信群,强哥也在群里,孔歌猜强哥绝对在群里说这件事了。
果然丁老师说道,“我看张强老师在我们微信群里传了照片,写的还不错。”
谢风在一旁听着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被别人在背后夸的感觉还挺木奉的。谁知道孔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丁老师说:“老师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丁老师端庄地笑了:“知道,张强老师在办公室说了。”
谢风现在只想捂胸口,但他脸上还是纹丝不动,假装没听见,没想到安嘉不是逗他的,这次怕是真的要火了。
丁老师还继续补刀:“谢风,你最后谨告高三学子的可是很有针对x_ing啊。”
他在檄文里写道:谨告高三学子:纵此檄见强权所压,亦无需退缩,吾辈当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谢风摸摸头发满不在乎:“学校领导肯定不会放纵我们贴大字报,但是我们又咽不下这口气,我能做的有限,只能赶在领导忍无可忍、赶尽杀绝前鼓励大家继续干。”
孔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啪啪鼓掌:“对对对,风哥说得对,继续干继续干。”
丁老师拍了拍孔歌的桌子,笑嗔道:“说什么呢?还风哥,你们都高三了还整小团体呢?”
孔歌冲她吐了吐舌头,“这不是看您亲民吗,要是在老高面前才不敢呢。”
丁老师哭笑不得:“高段长听了要打人。”
谢风也笑了出来。
丁老师清了清嗓了,站起来敲敲黑板:“别聊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底下干什么,我看看哪位小朋友的眼睛还没有看老师。”说着环顾一周满意的点头:“现在我挑几位同学上黑板来默写,那么是谁那么幸运呢?”
底下笑成一片,丁老师真的是潮人,总是时不时冒出几句网络用语,她的课总是欢快轻松,跟学生打成一片。
大家纷纷评价:确认过眼神,是网上冲浪的人。
“陈凛,白欣。”丁老师点名,“我看就你俩笑得最开心。”被点名的俩人手忙脚乱地翻书,企图再看两眼。
“孔歌。”丁老师笑眯眯,“你们仨离得远点。”孔歌哀嚎一声,“谢风也说话!你怎么不挑他!”
哦,忘记说了,丁老师还是个狠人,你永远不知道你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心里是不是已经给你记到小本本上,悠哉悠哉地想怎么对付不好好背书的小朋友。
丁老师:“他入班语文一百二,你有他一半吗?”
孔歌嘀咕:“……真狠啊。”
底下又笑成一团。
最后他们仨的离s_ao默写得丢三落四,以罚抄十遍,第二天早晨上交了事。
丁老师:“我对你们够好了吧,隔壁王老师让罚五十遍呢。”
陈凛,白欣,孔歌:“你怎么不说还让我们带注释的?!资产阶级!法西斯!”
离s_ao的注释可以说比正文长五倍啊长五倍。
丁老师慢慢地笑了,“贿赂课代表没用的,直接交给我。”
说完就风情万种地转走飘走了,留下三个被法西斯剥削的无产阶级在原地嗷嗷乱叫。
转眼到了晚上放学。
谢风依然扶着常诚慢慢下楼,生生走到了人群最后。
谢风调侃:“我怎么觉得我养了个孝顺孙子。”
常诚面无表情:“恭喜您喜提暖心孙子。有种你撒手。”
谢风笑着抓紧了常诚,深深地蹙眉:“嘶……我怎么觉得好像越来越疼了。”
常诚幸灾乐祸:“你作呗,继续作。”
谢风忍着疼,继续和他侃:“我跟你说,等会儿说不定正有人在寝室等我呢,你个沙雕单身狗别高兴太早。”
常诚怪腔怪调:“哟,是哪家公子这么不长眼找了您这个残疾人士,好生可怜。”
谢风捶了他一下:“给我闭嘴。”
俩人正在互怼的时候,前面逆光走来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过来挤开常诚接替他扶着谢风:“你怎么样了?”
谢风看到安嘉脸上焦急的神色,纳闷: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上心啊?他任安嘉扶住了他:“我没事,你怎么跑出来了?”
安嘉给他示意手里的红花油,自然而然地环过谢风的腰,低声道“哦,我看你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等不及了就过来找你。”
他的声音低沉,听在谢风耳朵里之后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心里又抓又挠,又酥又麻,想捕捉,又捉不到,撩人得很。
腰间的手带着温度,令人不能忽视。他情不自禁地转头,却差点碰到安嘉近在咫尺的脸:“你怎么……靠这么近……”
安嘉还是笑。
被晾在一边的常诚:……果然被闪瞎了狗眼。他朝他俩一挥手:“俩位公子慢走,小人先撤了!”下一秒就飞奔去了寝室。
谢风喃喃道:“个没义气的。”
安嘉:“要不今晚去我寝室吧?比较近,马上要熄灯了,我还是豪华单间,就在一楼。”
谢风应了一声好,跟着他走:“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住啊?我都没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