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不放弃地循循善诱道。
“快快快,你快仔细想想!”程少n_ain_ai也在旁催促道。
“啊!”
Marry苦思冥想了许久,忽然低声叫了起来,“好像有一段时间,我过两个包裹,指名寄给老爷的,我拆开看了,都是些看起来顶贵重顶精致的工艺品,但送到老爷书房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不清是谁给他送来的……”
说到这里,她怯生生地瞧了瞧站在萧潇旁边的阮暮灯,似乎想要寻求他的一点儿支持。
“我会想起这件事,是因为……小少爷去世的那、那天,也来了个这样的快递,不过……那次不是工艺品了,而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娃娃……”
阮暮灯朝自家师傅轻轻摇了摇头,“我当时用慧眼看过那个娃娃,的确只是个普通的木偶,虽然很脏很旧,但并没有附着y-in气煞气一类的气息。”
“嗯,我懂了。”
萧潇唇角挑起一抹了然的笑,“问题并不在快递里的东西上,而是在‘快递’本身。”
他扭头看向Marry,“快递的单据,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
Marry的确很是实诚,虽然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把它们都撕了然后扔掉啊……”
“就是这个!”
萧潇一手握拳,在另外一只手掌上一敲。
“有人先用藏在花坛栏杆中的‘路标’,将远超过正常的y-in气引入到程家大宅里,逆转了‘衔福回门’的咒术,而快递单子怕是在你们没有发现的地方——比如背面什么的,一定隐藏了可以驱动鬼物杀人的符咒,在你们撕毁单据的一刻,符咒就启动生效了。”
他低低地哼笑出声,用其他人都听不见的音量笑道:“这么细致又隐秘的手段,还真是越看越像‘那个人’的手笔啊……我真想会会正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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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了程家大宅的“毛病”之后,萧潇指点这阮暮灯爬到屋梁上,用黑狗血将主梁刷了一遍;又把顶梁柱下埋着的六指骨骸连同残土全部都挖了出来,他再削了个木偶,取了几滴洪双发的血,做成一个“替身”,将骨骸和木偶一股脑儿都烧掉了。
要破“衔福回门”的深厚怨气,就必须让它们觉得“债主”们——也就是程家的男丁,已经全部都死掉了,从此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束缚它们,它们终于自由了。
除去张碧琳肚子里还没有出生的程家骨血,此时活在世界上的唯一程家血脉的男丁,也就剩下小时候就过继给了别家的洪双发,他的替身人偶一“死”,这超过五十年的一笔烂账就算无主可清,就此算是终于破解了。
但“衔福回门”虽破,满屋的y-in魂怨魄却没那么容易出去。
于是萧潇又在大门窗户等“出口”处,按照那“路标”的思路,布了几条通到院外的“通道”,又在屋子乾阳位放了些能让y-in气重的东西感到不舒服的符咒法器,逼着它们怎么进来的,还怎么出去。
“你们这屋子,必须空置很长的时间。”
萧潇最后交代程家少n_ain_ai道,“在屋子彻底‘通风’之前,你们可千万不要冒险再住了。”
他没有说的是,虽然“衔福回门”的术法已破,但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当年他们怎么通过聚怨化财敛到的富贵,现在都会变成他们家的孽障分毫不少全散出去,“程大贵”的败落也不过是这一年半载的功夫,就怕屋子里的y-in气还没散干净,这大宅就要保不住了。
第 77 章、九、前尘01
经历了程家一系列变故之后, 张碧琳张影后又要避开媒体又要安胎静养, 从公众面前消失的当日就辞掉了《粉饰》的出演,连和程家极相熟的洪双发也轻易没法联系上她。
因为差点儿流产身体很是虚弱, 精神也受刺激过度而萎靡不振的缘故, 张碧琳甚至没有再公开露过面, 连记者招待会也由经纪人全权代言,本人则只录了一个大约三分钟的VTR在记者会上播出。
短片中的她穿着一身素色条纹病服, 头发松松挽起, 脸上的妆淡得看不出来,几乎就是素颜出镜, 在病房格外明亮的光照中, 显得脸色憔悴, 唇色带着病气缠身的苍白,远比平日镜头前艳丽张扬的模样要来的柔弱而惹人怜爱。
张碧琳在VTR中先简略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接着谢了一轮亲朋好友和经纪公司高层,然后向粉丝们道歉, 最后表明自己已经考虑清楚, 因为身体状况不佳, 而且以后还要单亲抚养孩子的缘故,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停止所有工作并退出娱乐圈,未来会不会复出则要看情况云云。
这公告自然又变成了娱乐圈中的鼎鼎大事,不仅港城,甚至内地及全球华人圈里都引起了热议,一时间抢尽各路媒体头条。
可虽然张碧琳辞演了, 但《粉饰》却还是要继续拍的。
于是没法子,编剧只能大刀阔斧删减了张碧琳的戏份,就凭着她拍完的那点儿素材,再用替身拼凑一下,生生将原本一个贯穿全剧的“女二号”砍成了戏份只有十分钟的支线人物,连带着阮暮灯也从五号位顺延到了四号位,加上洪双发导演因心中感念给了许多特别关照,暗搓搓帮他加了不少戏,生生将所有女角都衬成了无足轻重的花瓶,算是意外白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即使张碧琳的戏份被大幅缩减,但自从港媒爆出张影后未婚先孕,肚子里宝宝还是程家二少的遗腹子之后,公众对这位影后“退隐前最后一部作品”的兴趣简直被顶上了巅峰。
可想而知,待到电影公映的那阵,不管片子到底质量怎样口碑如何,肯定会有一大帮子原本对港式黑道警匪片毫无兴趣的观众,就冲着“张碧琳隐退作”和“扑朔迷离程家灭门命案”这两大噱头,会特意贡献一张电影票亲眼看个究竟。
到六月底的时候,阮暮灯终于结束了在港城的工作,回到萧潇常住的A市。
和必须留到拍完戏才能回来的自家徒弟不同,萧潇去一趟港城就跟短途旅游似的,前后共花了四天三夜,三下五除二搞定程家大宅的事儿之后,收到程少n_ain_ai打来的酬劳尾款后,也没多做逗留,隔天就打道回府了。
所以等阮暮灯回去时,两人算起来也有整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然而青年并没有如愿腻在萧潇身边多久,因为他演男二号的谍战片《喋血警戒》已经进入了开播前的密集宣传期,加上其他工作,几乎每天都有行程,有事甚至还要赶场子,也多亏弎子特别伶俐,时间管理恰到好处,把纷繁杂乱的通告安排得井井有条,才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阮暮灯开始有点儿明白过年时萧潇说的“你会越来越忙”的意思了,他不怕忙碌也不怕辛苦,但以后陪萧潇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这点,却让他忍不住觉得担心而又焦虑。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全国都进入了盛夏时节。
今年的夏天特别炎热,A省连续一周都在三十六七度的高温之中,白天艳阳高照,直晒下的水泥路面滚烫得甚至可以用来煎j-i蛋,午后则突然y-in云密布,昏天黑地雷鸣闪电,滂沱暴雨倾盆而下,一小时之后护城河水位就要涨上十公分。
“哇哦,秦岭山脉S省某段发生了严重的泥石流和山体滑坡了。”
这一晚,萧潇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瞄了瞄电视里的新闻,随口对坐在对面的阮暮灯说道。
“灾情严重吗?”
阮暮灯的座位背对着电视,这会儿也停下筷子回过头去,盯着新闻播报看。
“还好,山体滑波地段是没啥人烟的山林,周边的村庄也不多,应该没什么人员伤亡,就是公路毁坏得挺严重的。”
萧潇飞快地总结了一下新闻概要。
“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刚去过秦岭?”
阮暮灯记x_ing很好,立刻就想起他刚去港城那会儿,萧潇的确说过他要去秦岭一趟,还因为深山老林信号欠佳的缘故,彼此失联了好几天,连他的求救电话也差点错过了。
“是你去的那一段吗?你到底去秦岭干嘛?”
“唔,距离我去的地方的确还挺近的,不过应该还差着三、四十公里吧。”
萧潇盛了碗煮成r-u白色的白贝豆腐汤,满满地喝了一口,然后长叹了一声。
“至于我去干嘛……唉,烦死了,都是上一代的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拖到现在也还没彻底解决,不能一劳永逸就只好隔个几年去看一看了。”
阮暮灯还想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遗留问题”,但萧潇显然懒得解释,又或者还没到解释的时机,几口喝完鲜汤,捧起一盘杨梅蜜饯离了席,坐到电视前,津津有味地看他的狗血连续剧去了。
几天之后,阮暮灯迎来了回到A市以来第一个不需要工作的周末。
这一日萧潇难得没有赖床赖到中午,而是在自家徒弟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就溜达进来,叮嘱他中午有客人要来吃饭,这位大厨还需得提前准备。
快到中午时,白意鸣果然来了,三人一起吃了一顿中西合璧的红汁海鲜面外加土豆炖牛r_ou_之后,白影帝才和萧潇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消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白先生,今天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