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天庭有着这么一个传说,玉宸宫内住着两位武神,一白,一黑;一个斯文儒雅温婉如玉,一个冷若冰霜干练利落。如此不搭的两位,却又形影不离相互扶持走过了漫长岁月……
第45章 灵犀
百年,天母园子里一些名贵的奇葩不过才开了一次。于我也是白驹过隙,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天庭里倒是换任了几位仙官,大抵是三界安宁,不愿意拿死板的天规拘束着自己,都去做了闲云野鹤的散仙。
期间,枫朗的师父寒露真人也过世了,当真断了我俩的凡尘,我们再不过问苍穹的一切兴衰。小古板下界送了师叔最后一程,回来后修炼得越发内敛,对着我这个师兄倒也还好,在外人跟前,就是块千年寒冰,冷酷得紧。
这日,我与枫朗刚于刑检回转,天牢里新押了一名女仙,是天母座下一名掌管百花的小仙官。
此女每日总要往凡间去上几次,查看和记录凡间花Cao的长势。不想,这一来二去恋上了凡间的一位后生。他们二人虽是聚少离多,却正正经经的拜堂成了亲。天母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给了刑罚,颁了新规。
这事出了也有月余,可司刑大人是个怜香惜玉的x_ing子,瞅着天母不能分更多心思在这事上,一直押着未动。
他倒是胆肥,可我既然知晓了,就不能让下面的人这么掩耳盗铃、阳奉y-in违的干。哼,再者,他有本事瞒多久?到时候让人抖到天母跟前,他自己亦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于是,我和枫朗招人嫌的这么走了一遭。只要枫朗冷着一张寒冰脸往他刑检一坐,司刑大人哪里还敢有什么恻隐之心,乖乖的把人送去了雷罚。
真要说来,也是可怜,怪不得这新任的司刑心软。那花仙已经有了好几月的身孕,只是仙胎还未显形。这去受上七七四十九天的雷罚,基本没得命回,更别提腹中的胎儿。
天母因着这事颁的第两百条天规:女仙不可思凡,不得与异族相恋,不得通婚。
我与枫朗大抵都修得了铁石心肠,虽然瞧着那小仙子也觉着甚是可怜,可既然选择了在天庭当差,就必须受这诸多条条框框的约束。回到玉宸宫内,谁都没有扯起这个话题多聊。
我俩刚入坐不久,天父就来了,风风火火的瞬移,身边连个侍卫都没带。近百年都不曾见他这样了,若是给天母知晓,怕是又要挨说的。
他面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很是兴高采烈的样子,见了我俩连连摆手,让我们坐着别起身。
“哈哈!生了,生了,是个女儿!”他走近,用力的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
我和枫朗还来不及和他道喜,他又一个瞬移没了踪影。留得我俩好一阵才回过味来:他这莫不是太过喜悦了,怎地不稳重成这样?于是我们大眼瞪小眼,皆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天父除了对天母以外,也就和我最为亲近,这副轻佻的模样不会被外人看了去。
天父复又赶回去陪着她们母女二人了,随后我与枫朗备了贺礼去天母的居所,却是没有见着刚刚落地的小生命。只有他出来又和我们絮叨了一番,初为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
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应该是一个神奇的过程。从灵魂到r_ou_体,从无到有,他全程都陪在流火身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神奇。此刻的天父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对这个全新的生命爱入骨髓,想要表达点什么,却又形容不出她的美好。
第二日一早,在凌霄宝殿内,天父就宣布了自己喜得麟儿的好消息。
他言道:“吾受天之眷命担大任,惟怀永图,兢兢业业三百余载。今得一女,乃天母怀胎百年嫡出。此子生,金光满室,先天仙根,深得吾夫妇喜爱。封九天仙女位,号灵犀仙子!”
众仙家也甚是高兴,先是一齐跪了道贺,复又各自献了贺礼。自此天庭多了一位天女,灵犀仙子。
我见着灵犀是在六百多年后,天母将她护得很好,哪怕我与她一同住在这仙宫深处,也一直无缘得见。她的故事倒是听了不少,都是天父口述。
天父同我与枫朗呆在一处时,常常喜欢提起她。从长牙、学步、淘气到会使仙法;再后来还有可人、漂亮、很贴心……
第一次见她是在我玉宸宫门口,才知天父并没有因她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就胡乱夸口。灵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盛夏之荷,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她就这么身着了一套杏色的长裙站在我宫门口,朝我与枫朗招手,脸上含着浅笑,一双星眸大而黑亮,仿若吸尽了天地之间的灵气。
我心底倒是猜到了她的身份,不过不敢乱认。她集了他们夫妻的优点于一身,天父的出尘,天母的美貌。好猜。
待我二人走近,她先是侧身福了一福,道了一句:“灵犀见过昕哥哥,枫朗哥哥。”
这下确认无误,我笑道:“就不怕认错了人?”
“错不了,父亲常与我提起二位哥哥。一黑一白,一冷一热,今日一见,父亲果然不曾骗我。”她连言语里都带着俏皮的味道。
枫朗与她见礼,她只得又侧身再回礼一次。
我问:“怎么跑出来了?”
她赶紧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嘘!我偷溜出来的,可别告诉我娘亲。”
枫朗道:“快些回去罢,她会找你的。”
她顽皮的吐吐舌尖,言道:“这就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玩,可别再让我等这么久。”
这个小姑娘当真讨喜得紧,这下连枫朗都是没有端住,露了几丝笑意。
后来,灵儿当真就趁着天母不备,常常偷溜出来和我们鬼混,大抵天母对她护得太过严实了,她从小到大连个玩伴也没有。只是时间不能呆的太长,喝一杯茶或者下半局棋就走。
我每每与她对弈,从未下完过,她走时总是再三叮嘱,不许我动子,待她下回来了继续。
再往后的百十来年,她不知怎么求得了天父,天父竟允了她与我二人一同学习仙法。学仙法只是个由头,我与枫朗已将天父的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靠时间去沉淀。
她则玩x_ing大于一切,从未好好修炼过大能。天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女儿家家不需要出去打打杀杀,这仙法也不一定要如何高深,闺秀之气更重要一些。
那日,天母在瑶池设宴,请的却只有我与枫朗二人。待我俩与他夫妻见完礼,天母很是一派亲和,拉着我们询问了一些天庭的日常。
枫朗是个闷不吭声的,尤其是这些年他并未对天母娘娘改观。只好由我挑梁,和她打了一套君圣臣贤、母慈子孝的太极八卦。甄选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事说了与她,纯当逗乐。
天母果真十分配合,掩嘴轻笑了给我二人赐坐。
一共三方长桌,还摆得较为分开了,枫朗心细,微扯了我袖口,我俩走到一侧的长桌坐下,桌上摆放着百果园新摘的蔬果。
我再一瞧,果然对面桌上只预备了一人份的位置。侧头去寻小古板的眼神,想与他互通一下猜测,还有一位会是谁?不想枫朗只是目视了前方,并不理我。
哎呀!这小子最近很不对头,虽未太过明显,可我总能觉出他的疏离来。我心里思索着,自己最近可有何事开罪于他了?思来想去,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