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孽再就亲手将他交到了枫朗手上,道:“有劳师叔,照顾好我师父。”
枫朗沉着面色,没有言语。却也接住了黎昕,一个瞬移,到了浩奇和序姬一旁。
浩奇伤得不轻,九九八十一道武神劫,每一道都被帝君大人催得又急又狠,现下已经被劈得皮开r_ou_绽,深处宛可见骨,浑身疼得都不似自己的。
亦是强撑着起身,走近了序姬。
枫朗刚一站定,四人都没了踪影。
那边,流火终是发泄够了,盯着这边的百里孽不住的瞧。这人,是这个世上,灵犀血脉的延续,替他们三人延续着生命的意义。
摇摇晃晃的在那处立着,不肯倒下。
百里孽抬腿,慢慢的朝她走近。
作者有话要说:
疯子:我都教了你些什么?
小魔头:翻墙,喝酒,逢场作戏!
疯子只觉牙疼:认真点……
小魔头眨巴了无辜的大眼,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还有上房,奢侈,和酸溜溜。
第78章 黑化
待百里孽从风群中走出来时,已是一天后,他转身望向这呼啸不止的风群,良久,一抬手,给了灵力加持。
随后便瞬移去了云山小院,厅堂内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少了他的新媳妇。百里孽心宽,当下回了自己魔窟。
那时托了师叔照顾师父,他二人定是回了天庭。他受了重伤,回仙界疗伤倒也不错。
“唉……”在瑰延宫主殿外现形时,百里孽有些心酸,他伤得极重,若是昏迷个三五来日的,自己可要怎么办?
抬腿跨入主殿,对着单膝跪地的守卫吩咐:“去请千护法!”
千面很快便到,今日是个教书先生模样,斯斯文文的透着酸气。一见少主这满身的狼狈,有些意外,且,黎昕仙君怎没同他一道?
百里孽斜躺在扶手椅上有些不想动弹,对着千面这厮亦不用太过注意魔君的形象,开门见山:“给我探探仙界的消息,我师父可是上界养伤去了?”
千面惊道:“黎昕仙君受了伤?”
“呵,我俩差点死在了我那外祖母手里!”
见千面瞪大了双眼,百里孽一抬手,现在没力气和他细讲。又交代了他转告决策大人:猛虎山妖王已经渡了天劫;雉j-i一族的序姬没了,着人前去看看,到底葬在了哪里?好歹也是自己姨娘,自己定是要去跪上一跪的。
打发走千面后,百里孽着人沐浴更衣,再就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望着空空荡荡的大床又有些心酸,“唉!好不容易拐来的媳妇呀!这是独守空房啦?”
他伤得倒是不重,不过是中了天母几处术法,就是累的慌,这一倒下,便就睡了一个天昏地暗。第二日起了,先着了千面来回话。
天宫确有传言,玉宸帝君受了重伤,连着帝君大人都不曾露面,二人回了玉宸宫。
“嗯。”百里孽抬腿出了殿门,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请决策大人到冷陌阁。”
“不消请了,”千面赶忙道:“昨日我和他说完,老头子就亲自去了猛虎山。”
百里孽一怔,自己怎就忘了天不老!
“嗯。”再启步却是换了方向。
千面仍旧在他身后跟着,有些着急了。“哎呦,我的少主,给我讲讲洪荒的事!黎昕仙君怎么受的伤?”
百里孽勾了嘴角,言道:“你少主我也受了伤!”
千面一呆,停了脚步,脑中恶补了无数恶战。那叫一个刀光剑影、惊心动魄,他们一行几个,除了一个机缘巧合飞仙了的,死的死、伤的伤……
“欸,欸,少主!你去哪?”待他回神,百里孽已经走远了。
“闭关,疗伤!”
黎昕清醒,已经是五天后,才一睁眼,一身的酸痛一并袭来。试着运行灵力想探一下伤势,却是无论如何都聚不齐半丝灵力。
试了数次后,果断放弃。抬眼打量了四周,还没看明白身处何处,一旁的石门滑开。
一身玄色华服的枫朗出现在了门口,手端了餐盘,盘上搁着一个白色的瓷碗。见黎昕醒了,快走了几步,将手中的汤药放下。“你醒了。”
黎昕立马闻到了汤药的清苦味道,笑问:“这是哪里?”很自然的一伸手,示意枫朗拉他起来。
枫朗弯腰扶他坐起,自己在床边坐了,端过药碗。
见他只是轻轻的搅动药汁,并没有答话,黎昕挑了一侧眉头去看他:“嗯?”亦察觉了小古板的神色不对。
“苍穹。”
黎昕突然就笑了,嘴角勾了三分笑意,满满的都是自嘲。
枫朗仍旧面无表情,轻声问:“你笑什么?”
“师尊临终前,我答应与他,此生都不再踏足苍穹,终归是没有做到。”
枫朗沉默了片刻,不见喜怒。道:“可怨我?”
黎昕笑着摇头,叹息道:“枫朗呀,你我之间,永远说不上怨。”到底是我负你的多一些。
枫朗用勺子舀了一点点药汁自己试过,并不把沾过自己唇的勺子再放进去,将药碗递给了他:“喝药。”
黎昕接下,一口灌下。果真和自己想的一般清苦!
枫朗接过空碗,放入自己手中的勺子,搁在了一旁的食盘上。再就盯了那白色的瓷碗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黎昕掀开被褥,道:“我回云山去,你也早些……”回天庭。
枫朗一手按在了他肩头,止了他准备起身的动作。“你还没好!”
黎昕自嘲道:“死不了!”
枫朗立即半眯了眼,撤回了自己手掌。语调有了些许寒意:“怕他寻不到你?怕他着急?”
黎昕这才认真端详了他:枫朗就算对全天下都冷着一副臭脸,却是不曾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枫朗半咬了自己下唇,双手亦是在袖下成拳,迎着黎昕的目光对视。许久后,道:“我要与你,结为道修。”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呵!”黎昕听完这一句,便嗤笑出声,却没答话。
枫朗面上带着隐忍,眼中包含着滔天的怒火,寒声道:“是那人便行,是我,就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