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刚刚进入靠近将军府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便看到有人在大街上纵马狂奔,行人避让不及,不少百姓被撞翻在地。眼看着那纵马之人就要冲到自己面前来,沈缙一拉缰绳,挥舞着马鞭卷上那马上之人的腰部,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前,然后飞身而起一脚踹在飞奔的马身上,将正在狂奔中的马儿踹得撞到墙壁上,口吐血沫浑身抽搐。
沈缙在半空中一翻身,卸去了那一脚的反震力道,然后落回马鞍上。
然后他立马便察觉到刚刚被他从发狂的马上救下来的那人情况很不对劲,那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喘不上气呼吸很困难的样子。沈缙伸手抵在他的背部,将原身的内力缓缓的输入那人的体内。
关于内力这个问题,沈缙表示,这个世界是架空的。虽然主要剧情在朝堂后宫上,但江湖也是有的,飞檐走壁武功自然也是有的,否则皇帝身边的暗卫怎么神出鬼没得了呢?
在内力输入了一会儿后,那人的情况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脸色也好了很多,此时沈缙才有功夫注意这人的长相和穿着。
原本沈缙以为是哪个纨绔子弟放肆的纵马狂奔,结果发现那马儿的情况不对劲,马上之人的状况也不对。要这样下去,这条街上还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马蹄下,就连这马连带着马上之人也活不了。沈缙便出手将人救下,一脚将发狂的马踹了个半死。
被他救下的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才刚刚弱冠,但身体瘦弱摸上去完全是一把骨头,皮肤也是病态的苍白,怎么看都是久病不愈之人。然而他长得却十分俊美,不同于慕长胤那带着侵略x_ing锋利的俊美,也不同于‘沈缙’那冷漠孤傲的俊美,而是君子润如玉的温和清俊。
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很像沈缙穿越前在大众面前的伪装,温和有礼君子润如玉。但不同于沈缙的伪装,他是真正的发自骨子里的温润。这种世家翩翩公子的温润风范,颇合沈缙的胃口。
沈缙搂住男子纤细腰肢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感觉到手下那上好衣料柔软的触感,他抱着这人一起翻身下马,然后在这人站稳后松开了手。
他此时套着沈将军的壳子,展现在外人面前的自然是冷漠孤傲的一面,因此沈缙只是对那人冷冷的道:“下次小心点。”便上马离去,连那人的姓名都没问。
不是沈缙看到符合自己胃口的美人不想猎艳,而是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别的男人表现得太亲近,否则被慕长胤知道了怎么办?而且他此时也是有心无力,刚刚那一番剧烈运动,令他腹部的伤口再次崩裂了,若非他穿着的衣服是紫色的,只怕早就被人看到了。
而被沈缙丢下的病弱美男子,很快就被自己身边的随从找到。
随从看到男子的身后,焦急又担忧的道:“少爷,您感觉怎么样?您身后怎么这么大的一滩血啊?是不是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病弱美男子没有去理会自己随从的话,而是回头看了看自己背后的那一滩血迹,鲜红的颜色在雪白的衣服上十分刺眼。但他很确定自己背后没有受半点伤,那么这血迹便是……他想起刚刚自己被那个男人拥在怀里,背部紧靠着男人的胸膛和腹部,这个地方的血迹应该是从男人腹部沾染上的。
他莫非腹部有伤?男子有点担忧的想着,然后派人去查刚刚救了他的那男人的身份。
在他派人去查沈缙身份的时候,沈缙也派人来查他了。
在京城这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因此闹得还挺大的。沈缙派去探查的人很快就打听出了那个病弱美男子的身份——孟丞相独子孟一堂。
孟丞相的势力之庞大就连皇帝慕长胤都忌惮不已,但权倾朝野的孟丞相也有弱点,那便是他的独子孟一堂。
孟一堂不光是他的独子,还是他的老来子,而且大概这辈子就这一个儿子了。之前孟丞相生的儿子个个夭折,没一个活着长大,孟一堂被丞相精心护着长到二十岁,却也是个病秧子,每天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一病没了。
沈缙得知那个被他救了的男子是丞相独子孟一堂,顿时便明白了,应该是有人要对孟一堂下手,为的便是打击丞相,而幕后之人,极有可能便是慕长胤。他y-in差阳错之下竟然帮了丞相一把……
不过沈缙倒是没有后悔,不是因为孟一堂是一个非常符合他胃口的美人儿,而是因为孟一堂绝对不能死,否则孟丞相就会成为一条疯狗,逮着谁就咬谁。
原著中没有提过孟一堂这人,估计是剧情还没开始他便早死了。原著中的沈将军因与皇帝起了争执不欢而散,在昨天傍晚便提前出宫回府养伤,自然不可能在今日碰到被发狂的马带着狂奔的孟一堂,更遑论救人了。因此原著中死了独子注定要断子绝孙的孟丞相便对皇帝恨之入骨,难怪他会做出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原本沈缙以为是作者想要塑造一个跟主角作对的反派大BOSS,所以将反派的智商拉低了,现在看来,孟丞相完全是因为死了独子变成了一条疯狗,只要能给慕长胤添堵的事情,即使损人损己他也要做。
他正在思索着要怎么应对计划失败而愤怒的慕长胤时,将军府的管家突然来报,丞相公子孟一堂拜访!
第6章 1、1帝王受x将军攻
孟一堂的拜访并未出乎沈缙所料,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来得竟然这么快。
他早晨救下孟一堂,下午他就来拜访他了,速度还真够快的。
沈缙朝专门会客的堂屋走去,刚刚踏进门,便看到一袭白衫的少年公子背对着他,似乎正在看挂在墙壁上的宝剑。别人家里的堂屋这面墙壁上一般都是挂字画什么的,沈将军挂的是染血宝剑,也够犀利的。
沈缙站在距离孟一堂不远的地方,开口道:“此剑名为玉光,乃是沈家的家传宝剑。”
孟一堂转过身来,对着沈缙微笑道:“见过沈将军。”他又目光流连在玉光剑上好一会儿,“这剑的确是宝剑。”
对于宝剑什么的沈缙不是原主沈将军,并不太在乎,因此他岔开这个话题:“不知孟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孟一堂道:“在下只为今日救命之恩拜谢。”
沈缙打量了一下孟一堂,此时他的脸色好看多了,起码不像早上那样头冒虚汗面如金纸,虽然仍旧有些病态苍白,但却明显更有血色活力。他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温柔又耀眼的笑容,双眸含情般看过来,温柔而缱绻。沈缙微微眯了一下眼,开口道:“孟公子看起来气色不错。”
他坐在主座,然后请孟一堂入客座,很快便有侍女前来添茶水。
孟一堂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杯,微笑道:“今日还多亏了沈将军仗义相助,在下和家父感激不尽。不过家父事务繁忙,只能由在下亲自登门道谢了。”
沈缙并不意外孟丞相的避而不见,毕竟两人之前所站的阵营不同,即便是自己y-in差阳错下对他儿子有救命之恩,他也是不好随意上门道谢的。
不过孟一堂自己来就无关紧要了,一是因为沈缙对孟一堂的确有救命之恩,他来道谢实属情理之中;二是因为孟一堂虽然身份特殊,但如今无官无职,只有一个举人的功名,即便是来将军府也不会被人当做是孟丞相向沈缙示好。
到了孟丞相和沈缙现在这个地位,两人之间的对立不是一句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不光是皇帝不会允许文武之首交好,就连文武百官也不会允许。
丞相和大将军乃是文官之首和武官之首。若是两人交好,皇帝会觉得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不稳当了。而且文武大臣们之间的争锋也不可能让两人交好。文官自认为清贵,看不起Cao莽出身的勋贵武官,觉得他们是没规矩的暴发户;而武官认为如今边境战乱纷纷全靠他们这些当兵的保家卫国,这群只知道动嘴皮子的文官一边在后面坐享其成一边嫌弃他们,简直就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的白眼狼。
只不过,沈缙倒是有了一点有趣的发现——孟丞相的独子竟然是个喜欢武的。
沈缙习惯在谈话时不着痕迹的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以小见大,从对方的细微动作能够判定出对方此时的情绪。刚刚他在与孟一堂谈话时,孟一堂竟然时不时的目光朝那柄挂在墙壁上的玉光剑瞟去,看起来似乎很喜欢这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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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丞相乃是文官之首,因此他的儿子即便是病秧子,那也必须是个才高八斗的病秧子。
因此孟一堂五岁开蒙,十一岁过了童生试,接连成为秀才举人,可惜的是,在考进士的时候在考场上发病,被抬了出来,差点一病去了。孟丞相这才吓得不敢再要求孟一堂去下场考了,否则那一届的状元郎就要退位让贤了。
后来孟一堂身体好了很多,也不见他再去下场考试,倒是偶尔能听说他在家里打打拳,据说是养身用的。
如今看来,孟一堂估计是喜欢武的。若非他身子不好,想必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沈缙这么想着,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他目光落到挂在墙上的玉光剑上,问道:“你喜欢?”
孟一堂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他以为自己看向那柄宝剑的动作足够隐蔽,没想到竟然被沈缙发现了。
“在下-体弱,也曾练些拳脚功夫健身,不过正因如此,才更希冀有朝一日能仗剑天涯。”
沈缙了然的点头,这孟一堂是个病秧子,走路都不能走太久,会想要像那些健康的人的一样舞刀弄枪的很正常。不过孟一堂和他两人的身份都有些敏感,沈缙本想从沈将军私库里取一柄宝剑送美人的,但后来又想到送宝剑很可能被孟丞相误认为是挑衅,只得作罢。
不过沈缙还是开口道:“你身子虚弱,可以试着练一练五禽戏强身健体。”
虽然这是个架空的世界,但神医华佗和五禽戏还是有的,只不过少有人听说过五禽戏。毕竟这个世界有不科学的内功,五禽戏这种只能强身健体的玩意儿只有那些生不起病的平民才会学,因而五禽戏流传范围不广。而孟一堂显然是没办法修炼内功的,否则不会还是这么病怏怏的,孟丞相还不至于弄不来几本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