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
老道长睁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对方,终于确定这位西装青年身上果真满是挥之不去的幽冥之气,跟往日里偶尔会碰上的冥差如出一辙,只是更加浑厚一些而已。
卫西刚才说他是……黑……黑无常……
老道长恍惚回神,消化完毕,不禁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卫西——
我们不就是因为你资料太不符合标准才审核得慢了一点吗?你居然把黑无常都给请了出来?!
这位后辈,你摸摸你的胸口,觉不觉得自己有点太丧心病狂了!?
第七十七章 太仓宗广告大概是可以做了
本地道协的老道长这么想着, 心里简直大写的委屈——你们太仓宗是怎么回事?谁也没有质疑你们后台不够硬的意思啊, 道协也不容易, 总得意思意思走个规章,至于用这种方式来施压吗?
关系户真的是惹不起。
卫西就觉得他眼神怪怪的,不过太仓宗几小时之前还帮y-in曹衙门司破获了一起外地城隍勾魂使贪污案件, 宗门上下清清白白遵纪守法好好做人,他哪里能猜到这种浸 y- ín 社会大染缸的老油条脑子里脏兮兮的想法?
瘦高个师兄弟三人路上就直接给拉派出所去了,小警察跟同事们到了地方就疏散开维护治安, 卫西一看附近人还挺多, 除了挖掘现场里的,还有外围过来看热闹的普通人和记者。
小警察刚才路上只说有人报警在古墓挖掘现场挖出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研究队将他们挖出来不久后,队伍里有个学者也不明原因地倒下了, 附近村落的村民闻讯都跑过来看热闹,加上部分耳目灵通的民间记者, 此时猜测纷纭,都将事故笼罩上了浓浓的玄幻色彩,给现场开发工作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卫西问老道长:“权道长, 有看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道长姓权, 全名权永真。
权道长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到他身旁那个正在四处张望的黑无常,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个变态的太仓宗才好,沉默一阵后才叹了口气,开口道:“问题有点麻烦,晕倒的三个人现在就安置在后面的医务车里, 卫道友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路上团结义还跟卫西说:“师父,古墓都那么大吗?这里少说得有一个村子的面积了。”
卫西对比这里,又对比自己当初埋了卫得道的那个小土坑,也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心绪微沉。一旁的二徒弟似乎注意到了,手掌罩上他的后脑上,将他变得低落的目光拉了回来,而后沉声道:“这处古墓的规制很高,并不是平常人都有的待遇。”
卫西好受了一点:“是吗?”
一个正从车上下来的中年人听到后,立刻点头附和:“这是前段时间被人偶然发现后上报的,确实属于京城附近非常罕见的大型古墓,李教授刚开始到现场考察的时候激动得不得了,说这处古墓的主人生前一定非富即贵,毕竟这么大型又完整的墓地绝不是那么轻易能碰到的,开发出来后一定会为我国历史科学研究提供相当可贵的资料。”
后脑的大掌在对方的叙述里轻轻地搓了搓,卫西抬头朝徒弟看去,对方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
卫西看着那双眼睛出了会儿神,内心微妙地生出些许安慰。
此时说话的那位中年人却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们还没来得勘测完毕,李教授就这么突然地倒下了。”
听起来对方口中那位李教授就是考古现场后来不明原因昏厥的那位了,那中年人叙述完毕,目光又在卫西身上停留了一下,询问权永真:“权道长,这位是?”
权永真介绍过卫西的来历,又给卫西介绍对方:“卫道友,这位是本地文化部的办公室的顾先生,他负责监督这次考古工作。”
文!化!部!
卫西耳朵里听到这个介绍,瞬间从跟徒弟对视后不明原因的怔忪中抽身,定定的盯向了对方。
顾先生对上了他锋利的目光,表情疑惑,这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吗?
卫西却瞬间拿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稳重的态度,还跟他握手问好:“顾先生,你好。”
顾先生冲他笑了笑,他以往没听说过太仓宗,又见卫西几人都年轻英俊,印象是挺好的,只是也没多放在心上。
权道长却惊讶极了,他见过卫西几面,这人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即便对他这个本地道协手握入会审核权的行业前辈也没见这么主动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听那位顾先生转身之后,卫西身后的团结义立刻开口:“师父,这不就是负责审核广告的那个部门吗!”
卫西:“应当不错。”
团结义:“那是要跟他搞好关系啊,说不准到时候咱们做的宗门广告就真的可以上电视了。”
权道长:“………………”
师徒俩交流完毕一抬头,卫西就见前方的老道长正在欲语还休地看着自己:“你们……”
卫西:“嗯?”
“……”权道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对师徒刚才交流的话题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瞠目结舌片刻,最终仍是恍惚地转开了头。
他此时此刻仿佛隐约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协会里许多道观的道友提起太仓宗都是一副情绪复杂的表现。
太仓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道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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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也好奇了一下顾先生是干什么的,从卫西那得知对方的部门是审核电视广告的之后就没兴趣了,把希望寄托在了小警察的领导身上。
李教授并没有被送到医院,此时仍毫无知觉地躺在医务房车里,除了他之外,旁边另外安放的小床上也安置着两个相似症状的人。但和看起来温和儒雅的李教授不同,这俩人的形容就狼狈多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头发面部沾满了淤泥,即便正处在昏迷中,表情仍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