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进了房间,汪yá-ng去跟介绍人打了个招呼,被带着去认识了一位姓黄的老板,说也是个中间人。黄老板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让汪yá-ng觉得不大舒服,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鸭子。
招呼打完,他找到何宏,俩人找了个角落坐下。何宏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你别紧张,今天是你挑他,不是他挑你。”
汪yá-ng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脸上肌r_ou_放松一些:“我紧张这毛病早就有,哪儿能突然就好了。”
何宏去拿了酒,说让汪yá-ng喝两口放松,但汪yá-ng紧张得不想喝任何东西,于是两杯酒都进了何宏的胃。
也就过了十分钟,何宏又去拿了两杯酒。眼看着很快就灌下去一杯,汪yá-ng皱着眉头夺下另一杯:“你不是说来给我盯着吗,我怎么觉得是我给你盯着啊。”他顺着何宏的目光看,“而且你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何宏喝的酒开始上脸了,眼神也飘:“那傻逼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看那边那男的,就是开车那傻逼。”
汪yá-ng心里一动,说:“叫沈澜。”看了一眼何宏说的那个人,就坐在黄老板旁边,正盯着他俩的方向看。
他挪开了视线,发现何宏还盯着那人看,就怼了他一下:“你别看了。”
“你管我?我想看谁就看谁。”何宏夺回那杯酒。
汪yá-ng想,看来今天晚上又要负责把这个醉鬼拖回家了。
他不大好意思再去看那人,脑子里回味着刚才瞥见的长相。自然是不能跟平时见的同行比,还算顺眼,放在普通人里,也算是比较帅了。坐姿不大看得出来身材,不过白衬衫撑得挺好看,估计上肢练得不错。这比他预想的要好,以前见的有钱人不少肥头肥身,幸好这位不是。
吴姐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叫他这两天去试个戏。
汪yá-ng没告诉她实话,说自己跟何宏在KTV,估计要到很晚,试戏最好能排在后天。
挂了电话,他回包间一看,何宏不见踪影,立刻觉得头大,这家伙要是疯起来真是不好控制。
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汪yá-ng又不好意思去问,心里急了半天,想到应该先去卫生间找找。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何宏骂了一句什么,急得他赶紧推门进去,看了一下情势,果断从朋友身上挑刺:“何宏!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何宏甩开他:“我他妈没喝多!”瞪大眼睛盯着汪yá-ng,接着骂:“汪yá-ng!是你他妈太堕落了!”
汪yá-ng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脸上发热。他何尝不觉得自己堕落,但听到朋友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片刻之后他想起卫生间里的另一个人,扭头发现那人在看他,赶紧移开视线,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听使唤的身体:“不好意思,我同学喝多了。”
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道什么歉?显得自己奴颜婢膝的。
等了好久,他都想再扭头看看那人在干什么,那人突然问他穿的鞋。汪yá-ng不明就里,回了几句话,那人就说要送他几双。
汪yá-ng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赶紧又看向别处。
心里默默念叨,这个姓沈的怎么跟林轻帆一个路数。
汪yá-ng回了包间,他看到何宏歪在靠门口的沙发上,舒了一口气,连拖带拽地把人运到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刚把人放进后座,就觉得腰间有只手,回头一看,是沈澜。
沈澜对着他微笑:“要不然我送你们?”
汪yá-ng清了清嗓子,回过头把何宏的腿脚摆好,然后跟司机说:“去北三环,您等一下。”接着转身对着沈澜。这距离比刚才在卫生间近了不少,他闻到沈澜身上的香水,沉稳的味道。
“不用了,别弄脏了你的车。”汪yá-ng的手指在背后抠住车门。
沈澜探着头看了眼出租车里的何宏:“那要不然让师傅送他,我送你?”
汪yá-ng能想象到自己坐他车的结果。他又清了清过分紧张的嗓子:“不用了,要是他吐车里,我还得帮着司机清理。”
沈澜笑了笑,掏出手机:“成吧。你电话多少?”
汪yá-ng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看着沈澜手上的动作,他听到书包里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我叫沈澜,沈yá-ng的沈,波澜不惊的澜。”沈澜把手机放回裤兜里,“改天找你,有事你也可以找我。”
汪yá-ng点头,看了一眼出租车,又看了一眼沈澜:“那我们先走了。”
他在出租车里存好沈澜的手机号,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天。
同一个错误犯两次就是脑残,他说不上多聪明,但也希望自己不是个脑残。
这段关系就是互惠互利,掺杂别的东西,包括真情实感,那就代表他汪yá-ng脑残。
他又想起了林轻帆,心里有些烦躁,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主攻的视角《七年之养》已完结,欢迎一并阅读~
第2章 2011年夏
汪yá-ng看了一眼屏幕,这电话已经打了13分钟。他不紧不慢地把手机贴回耳边,继续面无表情地听着老爸絮叨。
听着听着就开始怀念童年,那时候妈妈还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多美好。
“……哎,汪yá-ng,你听呢吗?”老爸的声音高了起来。
汪yá-ng吸了口气:“听呢,你说。”
“我看你也没混成个样子,趁早回来,我跟你李叔都说好了,回来就跟着他干,工钱不多,至少是实在的工作。”老爸停顿了一下,估计是抽了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