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沈澜的副卡可以帮他积分,结果一时大意忘了换卡。他不想费心解释为什么在北京还不住家里,就撒谎说确实是丢了卡,然后一路小跑去大堂换了自己的卡重新j_iao费。
搭电梯往楼上走,汪yá-ng有些愧疚,觉得不只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他都瞒着男友。
他也想过一了百了,索x_ing跟沈澜摊牌,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都明明白白告诉他,省得总感得头顶有把剑摇摇欲坠。
可换过来想想,知道沈澜跟闫一付睡过,再正常不过的经历,自己都心里硌应,虽然沈澜豁达一些,可他真的能接受自己那些破事儿吗?
短假第二天,他武装严实去了趟医院。
在某些方面,他的运气还真的是很好。医生给他加了号,一边看着他摘帽子墨镜口罩,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好久不见,这回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点头:“这两天睡不好,总觉得心脏不舒服,白天还坐不住,总想起来走动。”
医生又听他说了别的变化,补充问了些问题,点头总结:“所以你最近有些焦虑。”
果然是。汪yá-ng叹气:“那我是不是又得吃药。”
医生耸肩:“我觉得你可以先试试药物之外的方法,要是不管用,晚些吃药也不耽误治疗。”
其实跟医生说了会儿话,他心里的焦虑就减轻了不少。
又走在东单北大街,发现这里也变了不少,比以前有秩序得多,虽然人流还是摩肩接踵。
车到山前必有路。命中有时终须有。他念叨着这些句子,权当给自己打气。
本来是想去东方广场打车,走到门口,突然觉得有些饿,就跑去新天地吃饭。
他怕被别人认出来,就一路低头看手机,没想到还没走到餐厅,就有人直接拍他肩膀。
一回头,一个跟他几乎相同装扮的人。
直到那人摘了墨镜,他才认出来,一时没忍住惊喜:“何亿?”
虽说没引起周围人的关注,俩人还是偃旗息鼓迅速转移。何亿说西侧新开了一家自助火锅还不错,俩人就一边聊着一边往餐厅走。
坐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俩人拿够了食材,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说完了近况,何亿又燃起了八卦之魂,目不转睛地盯着汪yá-ng:“师哥,我听说你跟一个老板好上了?还说是什么复合?”
汪yá-ng点头:“是有这事,不过我们俩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老板呢。”他对着何亿眨眼:“那你和……”竟然一瞬间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啊,我俩也还在一块呢。”何亿秒懂他的问题。
汪yá-ng对于自己能忘掉前男友的名字这件事感到非常神奇。也许是失忆的副作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真的全部忘掉了。
何亿兴致勃勃地说起圈内八卦,也说到了闫一付,据说最近有个实力雄厚的大哥和他不错,还投了个话剧。
汪yá-ng心想,原来沈澜公司那个话剧是这么来的。他看着师弟专心捞r_ou_的神态,心里一动,问:“何亿,你知道包应强吗?”
何亿动作一顿,眨巴眼睛看他:“怎么了?”
汪yá-ng叹气:“我跟他打过j_iao道,吃了不少亏,觉得这人挺变态的。”
何亿哦了一声,闷头吃r_ou_。汪yá-ng盯着他看,直觉感受师弟肯定知道些故事。
果然何亿又抬头看他:“师哥,虽然前几年不大顺利,但至少你现在过得不错,可能还是向前看比较好,你说是吧。”
汪yá-ng搅着锅里的汤底,等着师弟憋不住继续说。
何亿声音压低了一些:“包应强不好惹,我觉得师哥你能全身而退算不错的了,前几个月他们那圈子玩死了个模特,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这话让汪yá-ng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包应强还能牵涉上人命,这简直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了。“男的女的?家里不找事吗?”
何亿皱眉:“男的,说也是点背,本来那天不该他去,结果该去那人被截胡带走了,老板们哪能乐意,就临时叫那男的去顶的,结果都没经验,给他喂药的时候喂太多了,没救过来。”他朝四周看了看,“听说闹挺大的,后来找了个人顶包,这几个月包应强也躲国外去了。”
汪yá-ng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亿想了想:“具体哪个月不知道,不过也就是这半年,可能是去年年底?”想想又换了个说法,“不对,我记得传这事的时候还有螃蟹吃呢,那估计是秋天吧。”
汪yá-ng又觉得心慌,手也抖了起来,拿不稳筷子。他不想在师弟面前失态,赶紧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空杯子:“我去接点饮料。”
晚上回了酒店,汪yá-ng又觉得心烦难忍,看着小冰箱里的酒,觉得不如一瓶灌下去睡个好觉。
可他记起白天心理科医生的告诫,再心烦、再难受,别去碰烟酒。
好想和沈澜说话,但不能和沈澜说这些。吴姐也不行。静莲太小了。何宏也不行。还有谁?竟然想不到合适的能说心里话的人。
他突然想起沈澜的妈妈。当然是不能和她说,可她那天说过,当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能好好的活着。
父亲的声音还是那么不耐烦,夹杂着家里电视的声音:“啥事情?”
汪yá-ng想了想:“你还好吗?”
他爸的声音冷冷的:“还能喘气。”
汪yá-ng又问:“我妈呢?”
他爸呲了一声:“每天给她上香,我看她过得比我还好。”
汪yá-ng低头,不知该怎么开口。
父亲难得发问:“你还是那熊样吗?”
汪yá-ng慢吞吞地解释着自己的工作变化。老爸回话:“那就还是当什么演员,是吧?牛脾气,我看你有天得撞死在南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