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正夫像是叹息般地赞许道。
“嗯,我明天会把这件事告诉sai的。”
“明天?”正夫听后一愣,“不必这么着急,对方说会给考虑的时间的。另外,你明天不是还有研修吗?”
“啊,是了,明天还要去棋院研修的……”
阿光低声喃喃着,而后他用着隐隐带有希冀的目光看向正夫:“爸爸,明天我可以不去棋院吗?”
“为什么?”正夫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迎着爸爸稍显严肃的视线,阿光犹豫了半天,这才像是下定决心般低声说道:“今天的比赛,我因为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输了……”
“对方是我一直以来认定的对手。为了能够和他比赛,我费了很多很多的精力,好容易才进入了决赛。”
“本来还想让他因此对我刮目相看的,结果……如果没有犯那个错误,我原本还是有赢的希望的。”在说这些时,阿光的神情很是低落,声音里也带有一丝不甘与哽咽,“明天大家肯定会讨论这件事的,想到这,我就愈发的不想去棋院了。”
“可是小光,你今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总不能每次输棋就这样逃避啊。”爸爸的语气里带有一丝不赞同。
“可我真的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嘛。”阿光哀求地看着正夫,“爸爸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经历惨败。”
正夫见状不由得沉默了。就在阿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对方总算开口了:“那么棋院的研修呢,不是快要职业棋士考试了吗?”
见事情有回旋的余地,阿光连忙回答道:“近三个月来的平均名次排在前八名的院生是不用参加预赛的,五月份我的成绩是第八名,六月份是第三名,这个月也几乎保持连胜,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正夫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给出了答复:“那好吧。毕竟这是小光第一次这么拜托我。”
“……谢谢爸爸。”停顿了一下,阿光有些愧疚地向正夫道谢。
“小光,我们是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的。”正夫温和地注视着阿光,“你今天应该很累,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爸爸再见。”阿光说着,走出了书房。
刚把书房的门关上,阿光就忍不住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对不起爸爸,但是,既然棋院已经决定了,自己也要抓紧时间行动才行。
对不起,爸爸,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阿光望着书房,默默地在心里说着。
“……阿光,输给塔矢真的让你这么难过吗?”佐为迟疑地问道。
“是啊。”阿光肯定地回答道,“因为那么简单的失误才输了,怎么想都会觉得很不甘心啊。”
佐为怜惜地揉了揉阿光的小脑袋:“没关系的,只要用心磨砺棋艺,相信下一次和塔矢交手时,阿光一定会赢的。”
“但愿如此啊……”阿光移开目光,随口答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阿光又在家里晃荡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阿光和妈妈说了一声,就背着背包出门了。
出了门之后后,阿光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来到了距离自己家不远处的神社。
这座神社规模比较小,前来参拜的人也不多,正是符合阿光需求的理想之地。他寻了个僻静而又隐蔽的地方,坐下来之后,他从背包里拿出电脑。
其实,阿光昨天说的都是假的,无论是和sai商量那件事,还是被比赛结果打击到。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今天能够不去棋院而已。
毕竟今天是春兰杯决赛的日子。
虽然棋院那边阿光可以不请假,然后用简讯请三谷帮助自己进行对弈,但为避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决定自己亲力亲为。因为现阶段容不得自己出半点差池。
春兰杯的决赛采取的是三番棋的形式,今天是决赛第一局,从十一点半开始。由于电池最多只能维持三个小时,所以进入对局室之前,阿光特意交代道:“要速战速决哦,佐为。”
“嗯!”佐为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阿光这才移动着鼠标点了进去。
尽管有不少棋士是一个人对着屏幕观看比赛,不过,为了能更好地研究对局,棋手们有几个几个地聚在一起,一边观战一边自己在棋盘上排演的,也有在聊天室里和大家分析讨论的。
只不过,除了春兰杯,棋手们讨论的内容又多了一项,那就是昨天的新锐赛决赛。
“听说了吗,这一届的新锐赛有一个院生不仅进入决赛,还和那个塔矢亮下出三劫循环,为了决出优胜者,棋院只好安排了加赛。”一个低段棋士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说道。
“院生?!”对方一惊,“还从来没有院生能闯进决赛的,那个院生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叫……进藤光?”
“进藤光?没有人知道他的老师是什么人吗?”
“谁知道呢?”开起话题的人摇了摇头。
“关于那个进藤光,我有听到过一些消息。”一位段位稍微高一点的人加入了讨论,“有个别年轻棋手曾经在吴先生的研究会上见到过他,而且吴先生对那个孩子似乎也比较关照。”
“所以有人推测,那个进藤应该是他门下的弟子。”
“哦?”周围的人一听,不由得有些惊讶,“是那位昭和棋圣的学生啊……那难怪了。”
“不过这也只是推测而已,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那位段位高一点的人又补充了一句。
“进藤光的老师?棋院的网站上应该有啊。”正对着屏幕的人听到大家的议论声后,他打开了棋院的官网,“我看看。嗯,进藤光……有了!他的老师是……Fujiwara no……S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