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河启动车子,捏着手机在他面前晃荡,“你粉我就给你看。”幸亏没教他用微博,还能拿这威胁人。
纪誉扣好安全带,“那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要被圈粉,让他讲那些羞人的话,他是断然说不出口的,反正他也没那么想知道。
苏深河继续加码,“还给你买沙发。”
纪誉眉头一皱,竟然拿这东西要挟人?
他毫不犹豫道:“好。”
这年头圈粉不容易,代价真他妈高。
作者有话要说:
记者(八卦脸):据说你拿钱买粉?
苏深河(气愤):哪里的小道消息,你这是诋毁啊,不要乱讲。
记者:那个举牌的男生讲的。来你再说一遍。
纪誉(认真重复):他当初说给我买沙发,然后我就入圈了。
记者(看戏脸):您看,不是我乱说。
苏深河(理直气壮):这是我对象,我拿钱砸对象不行么?不信?不信我亲给你看!
纪誉ε=ε=ε=┏(゜ロ゜;)┛
第12章 第 12 章
花钱买粉自然要物尽其用。苏深河心思一转,给纪誉注册了微博,起个名叫“深河养护组织部河长”,然后转发评论一气呵成。
纪誉拿回手机一看,赵晓然微博写着:感谢好兄弟救场帮忙录节目。
苏深河那边转发回复:不用客气。
“深河养护组织部河长”转发评论:“节目组被放鸽子,我家男神出于道义接了手,就知道我们河哥哥最好了。”
黑锅撇得干干净净,苏深河的形象再次光明伟岸,又给节目组带了一波宣传,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没事儿那就是真没事儿。
“叮”的一声响,纪誉收到了一条消息。
苏深河:“点开看看。”
他自导自演玩得不亦乐乎,在这条微博下的留言:乖。
纪誉的微博瞬间就炸了,回复蹭蹭的往上涨,粉丝数飞一般的彪升,这拉风的名字被主子翻牌,一众粉丝都立马改名换姓重新做人,自觉加入养护组织部。
“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后要在微博上多夸我知道没?”
纪誉正在精修微博技能,埋头学着关注点赞,“我都没有身份证,有什么身份。”
“你是我的粉丝代表。”他看了一眼纪誉忙活的东西,气得像是被爱妃带了绿帽的皇上,“你的身份地位都是我给的,你关注的第一个竟然是人民日报,像话吗!”
人民日报有什么不好,它说它可以参与沟通记录时代。
纪誉迫于 y- ín 威,最终还是将关注取消。先关注了苏深河,然后关注了苏深河工作室,把沟通时代的桥梁放在了第三。
教育好自己的官方后援会,苏深河开车前往家具城,心里一掂量,这沙发买得值。
“还想要什么?”苏深河心情不错,广施恩泽。
纪誉跳坐在上一块三十厘米厚的床垫,后仰倒下,被柔软的床垫弹了两弹,满足地感叹,“真软。”
他以前睡得是雕花木床,苏深河家的床比木床软些,但远没有这个弹x_ing十足。
苏深河也躺下来,这种厚海绵床垫太软,不支撑腰身,整个人都陷在床中。他侧头看着身旁眯眼享受的人,笑意渐深,“这种软绵绵的床只有女人才喜欢。”
纪誉翻身侧过来,不相信他的话,“喜欢什么床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侧身躺着,床垫陷得更深,默默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纪誉呼出的热气扑在他的下颌,像羽毛在瘙痒。
苏深河也侧过身,靠得更近了,压着声音,“女人被压在下面,当然喜欢软床。”纪誉这种古代纯情处男被他不知羞耻的话烫红了耳,苏深河更不要脸了,“你想要这床,是不是也喜欢被……”
纪誉腾地弹起身,赤耳面红地驳斥道:“我就是说它软,没说喜欢!”
苏深河坐起身,坏笑,“喜欢就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软绵绵的很舒服,他就是喜欢,可是苏深河都那么说了,他怎么可能要。纪誉扭着脖子要走,苏深河捉住手,将卡递给他,“逗你呢,付款去吧。”
纪誉撇着脸,握着拳誓死抵抗,“不要。”
苏深河掰他的手指,奈何拳硬如石,一节都掰不开,“怎么这么不经逗。”他累得喘气,起身去付款。
床垫和沙发都要周末才能送到,苏深河留了地址带着纪誉回家。一路开车,纪誉扭着脸只朝着窗外看。苏深河不时转过头看看,看了半程路对方都不给个回应。
他闲得无聊,想着一报还一报才说那荤话戏弄人,谁能想把人给得罪了。被人压又能怎么样,真是远古直男。
道路拥堵,车行缓慢,他们没能越过线,红灯又亮了,车子又停了下来。苏深河指敲着方向盘,有些烦躁,先开口,“还不高兴呢?你吃我的住我的,还给我摆脸色?”
纪誉转过脸来,垂着眸否认,“我没有。”他确实没有给他摆脸色,只是在给车窗摆脸色。
苏深河一会儿对他好,一会儿作弄他,什么意思呢,纪誉都懂。虽然跨越了五百年,但是月亮没变,太阳没变,人心也没变。
苏深河就是当他是家养小畜牲嘛,他以前也是这么对府上的大黑。归根到底,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所以才被苏深河当做异类区别对待。
纪誉又扭头去看窗外,落日余晖,高楼披上一层赤金色,光彩熠熠的样子让他想起晚霞笼着的纪府重重屋檐。他有些想家了。
此次卸任,什么都不好,唯独开心的是不必再漂泊于外,可以陪在娘亲身边。打从他十岁随父出征,便很少能回家,寒岁年节也在苍凉的战场上度过。他一开始抹着眼泪写信给娘说想家,被爹爹知道了,严厉斥责一番,于是藏起来偷偷哭。
后来承了父位,他不再哭了。他不是不想家,但他是男子汉是将军,爹说过将军是所有将士的支柱,不能软弱,至少不能被人看到软弱。
现在,他不是将军了,可以想光明正大的想娘亲想家。
纪誉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吸吸鼻子,就更想家了。
苏深河又偷偷瞄了几眼,话说重了?不觉得啊,怎么人像只被阉了的猫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回到家,吃饭时纪誉也不像往日——欢快得像只狗子,吃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只是不再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苏深河吃两口饭,抬眼看看,不习惯这样的沉默,他想消除芥蒂,把这事儿翻篇了,于是主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纪誉碗里,“差不多得了,你说我我也没记仇啊。”
语气有点急,这篇儿翻得用力了,不小心扯裂了。
纪誉刚还沉在浓浓的思乡之情中,转眼被误会了,不想苏深河觉得自己矫情,便伸着脖子着急辩解,“我没记仇,我才没那么小气!”
音调都变了,这氛围怎么看都不对,缺少和谐社会之风。苏深河就此打住,敷衍点头,“知道了,没有就没有,吃吧。”
“我吃饱了,我先回屋了。”纪誉闷头就朝房间回去。
苏深河杵着筷子,想开口叫住人。本来打算今天开始教纪誉洗碗,又做饭又洗碗的,他又不是居家全能小超人,也不是他纪誉的老婆。
想想还是算了,今天闹脾气饭也吃得不多,再洗碗夜里八成得饿,就纵容他这一回,周末再教。苏深河将碗筷叠摞,端去厨房。
围裙还没系上,门锁传来动静,他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张跃跟进自家门一样,将行李箱靠在墙边,门一拉,从鞋柜中拿出拖鞋,脚一蹬,潇洒地甩了甩头发。
“诶。”苏深河将围裙揉成一团砸向张跃,“下回能敲门么?万一我办事儿呢?”
张跃被围裙糊一脸,蒙着面就怼,“要l.ū 回房,什么癖好,在客厅。”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自己家我爱在哪儿办在哪儿办,你管得着么?”苏深河指指厨房,“赶这么巧,那去洗碗吧。”送上门的苦力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