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拍拍纪誉的头盔:“喂,你又来干吗?”
纪誉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张口就说:“剑。”
贱?
苏深河眉一耷,脸一黑,招你惹你了,为什么骂我?
第3章 第 3 章
娱乐圈凶险复杂,每个明星都有一批狂热粉,为了自己的偶像什么都敢做,偏偏他们的偶像也从不加以规劝,放任自流。
戴景就是这种人。出道一年,背地里人品糟糕,也没有任何代表作,单凭一张脸,整日发发照片买买热搜,保持话题度,但奈何人设做得好,买单的人还不少。
而戴景人设与苏深河有些重复,因此苏深河经常受到戴景粉丝的非难。
虽然习以为常了,但是苏深河本x_ing不是什么豁达的主儿,被骂了还是不开心。
周围又没有媒体,苏影帝退下人模,暴露狗样,嘴炮大开,“追星没错,但瞎就得治,他的黑料看不见?”
纪誉皱皱眉,这人说话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暴躁的样子真像他府上的大黑。每次他出征回家,大黑都像个智障,不认得主人,冲他狂吠。
“你把剑还我。”
苏深河刷开门,不耐烦道:“发什么疯,早点回家睡觉。”说完甩手关门。
但这扇黑桃木门却被一股阻力弹开。
纪誉手抵住门,“还我。”
苏深河一惊,连忙去关门。纪誉的力气出奇的大,苏深河都快爆血管了,门却纹丝不动,他咬着劲儿理论起来,“你到底想干嘛?”
纪誉还有些困,悠哉打了个哈欠,“我的剑丢在了里面,让我取来便走。”
当我傻么?!深更半夜的,放这么个怪胎黑粉进门,他苏深河可不是第一天混娱乐圈。
他用肩扛着门,负隅顽抗。
但架不住纪誉的一个不耐烦。纪誉手腕发力,彻底毁了苏深河挣扎了5分钟的成果,门洞赫然大开。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这么大劲儿?!苏深河有点怂:“我,我告诉,你,趁我心情好,特意,放你进来,拿了东西你赶紧走。”他边说边向房内退去,四下瞄瞄,电话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怪胎再有什么动作他立即叫前台。
纪誉歪头想想,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推开的,可是府第的主人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作了揖,乖巧道谢。
苏深河维护住了尊严,再看纪誉有礼有节,他胆子莫名大,清了清嗓子道:“站好了,不许出客厅。”
他录了一天变态的户外真人秀,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扫了一眼纪誉,确定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两步冲进厨房,拿了碗泡面,又冲了回来。
很好,这孩子还是很听话的。他拆了包装,将热水浇在泡面上,用叉子c-h-a住盖子,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纪誉。
纪誉也正盯着看他。苏深河淡淡道:“很奇怪?泡面虽然廉价没营养,但饿的时候,和山珍海味也没有区别,不论是对谁来说,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影帝,说到底都是普通人。”
苏深河看他两眼发直,嘴角轻扯,散发着智者的微笑,“是不是觉得我比戴景要深沉许多?这就是多年积累与一夜爆红的区别,我十七入行,用了十年走到今天的地位,看过太多沉浮。你喜欢他倒不如粉我,保鲜期长。”
纪誉的眼睛像小鹿般水灵,眸光闪动,很是动人,苏深河总觉得他像迷路的小鹿,想带着他走阳关大道。
纪誉眼睛依然转不动,呆呆问道:“兄台总说戴景,我虽不知你与他有何恩怨,但眼下我想问问,”他咽了咽口水,“若我答应为你报仇,你那个很香的东西给我吃,可好?”
哦,苏深河这回真明白了,这就是个傻子。
见苏深河不说话,纪誉又挪上前两步,“你若不愿意,待我明日有了银两,还你也好。”
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了,纪誉一直没有再进过食,加之行伍出身,使得食量大,消化快,他现在闻到这香气四溢的东西,肚子就叫唤个没完。
“可好?”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苏深河将泡面塞给他,“吃吧,吃完就别缠着我了。”
他又回厨房拿了一桶泡面,再出来时,就见纪誉捧着泡面翘着嘴角,舔着唇,怎么看都是个傻子。
他一边加水,一边道:“快吃,再泡就不好了。”
“筷子呢?”
苏深河摇摇头,拔下叉子,塞到他手里,握着他的手,缠了一叉子面条,送到嘴边,放慢语速,“看——这样——会了吗?”
纪誉两眼放光,这固定的小东西竟然还能当筷子使,后世人真是聪慧。
苏深河笑笑,教会了他,便开始吃自己的面。吃了两口,又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知道么?”
纪誉咽下口中的面,“敝姓纪,单名一个誉字,年二十有一。”
苏深河嘴角一抽,或许是个神经病?“你家住哪儿?”
纪誉正经道:“紫禁城东北向仁寿坊。”
苏深河刺溜吸了一根面,还好,没疯得太厉害,没说自个儿住故宫里。他明天还要录节目,可没时间做好人送他,他放下碗,“你住哪家医院?我打电话给你们院长。”
一抬头,纪誉竟然抱着碗仰着脖子睡过去了!
苏深河想骂娘,这说话到睡着中间有超过30秒吗?他伸脚踢了踢纪誉的靴子,“喂,喂!”
纪誉缩缩脚,睡得像具尸体。
苏深河无奈,撂下手里的碗,又从他手里拔出泡面碗,拿着要去扔,回头看了一眼,那锃亮的头盔映着灯光,看起来分量十足,他好心伸手去取下头盔。
头盔下是盘起的发髻,缠着玄色锦带。苏深河捏了捏,触感细软,好像真发一样,他捏着小丸子拔了拔。许是劲儿用的大了,纪誉的小脸皱了皱,吓得他赶紧松开手。
真发?这孩子从里到外病得透透的,都没有bug!
苏深河本着关爱傻子的人道主义精神,顺带连盔甲也帮他脱了,将人放平,还施舍了一床被子。他也累得够呛,关了灯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
苏深河搂着被子,空调小风吹着,理应睡得很舒爽,但耳边总有嗡嗡声,他不悦得皱眉。
苏深河起床气极重,关于这一点,他从不飙演技隐藏,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没人会来打扰。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人也都很识相,从没人敢打扰。
他啧了一声,憋着的火气正要一股脑儿倒出来,睁眼一看,卧槽,怪力小疯子正俯身看他!
他腾地坐起身,抹了一把脸,硬生生压住了怒火,烦道:“你又怎么了。”说着又向床头缩了缩,以免被打。
纪誉昨天剑还没找到就被泡面勾了魂,早上醒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找剑,可还是没找到。
“我的剑呢?”
苏深河看看时间,也该起床了,他长腿一跨,下床绕过纪誉,去衣柜找衣服。
“我的剑。”
苏深河脑袋从短袖里钻了出来,没好气道:“别给我耍赖,赶紧走,我还要工作。”
电话响起,是张跃打来的。苏深河回话,“马上出来,楼下等我。”
纪誉跟个小喇叭一样跟在苏深河身后一直重复。苏深河压了一早的火气终于达到了临界值,求生欲也被怒气蒙蔽了。
他脚步一停,一个转身,c-h-a口袋的手抽了出来,大胆的弹了纪誉一脑门,“我不像你包吃包住,有国家养老,别妨碍我。”
纪誉捂着脑袋,目瞪口呆,这后世人怎么这么坏,霸占了他的财产,还打他?
苏深河趁他发呆的功夫,已经上了车。
纪誉鼓着脸颊,最后一次警告,“你还……”
苏深河甩上车门,直接将他的“我”字挡掉。车子嗡嗡发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