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有两下子——”她飞速离座,向舒星弥扑去。
舒星弥平心静气,将手势微微一变,蚁后顿时跌倒在地,浑身刺痛。
扰乱敌人经脉中法力的流向,一招制敌。
“还要继续吗?”舒星弥眉目和善,像是在问还要不要小睡一会儿。
第8章 霸道师尊毒杀爱徒篇
“……你究竟是什么人?”蚁后抬头望着舒星弥,她的眼神中竟露出一丝畏惧,像是看着一个未知的可怕怪物。
“大王是否认输?”
蚁后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拿本王的千年烛果十颗,快。”
几只蚁精垂头耷脑地端上烛果。
原来赢是这种感觉。原来赢是这般滋味。
仅仅一次,就足够上瘾。
“这些千年烛果是真货吗?”舒星弥在脑中迅速问了一下系统。
万一拿到假的就遭了。
“是真的,宿主。”
舒星弥接过烛果收入囊中,道谢告别,并告诉蚁后再过半个时辰,她的法力就会恢复如初,他正要朝洞口走出,不料有人触动机关,几十颗裹着火焰的巨石朝他砸来!
这是舒星弥的弱点。他只会应对敌人,却不怎么会应对机关,尤其是这种不用法力催动的机关。
虽然已经在尽力躲闪,他的肩头和大腿还是被巨石蹭破,皮肤瞬间烧烂,连内里的鳞片都被擦毁。
千钧一发之际,他腰间的那颗透明宝珠突然发出幽幽白光,光团顷刻之间将他包裹在内,转瞬之际,舒星弥发觉自己竟回到了师父的床前。
惊魂未定。
狌狌睁大了眼睛:“这么快就拿到啦?”又满眼担忧,眼前的鲛龙身上有多处灼伤。
“多亏了师父送我的那颗宝珠。”舒星弥低头一看,却发现那宝珠已经满是裂纹,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这宝珠是仙尊在斗法大会中夺得头名的奖品,”狌狌摇头晃脑道:“当你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它可以瞬间把你带到仙尊的身边哦。不过,只能用一次。”
一股暖意流淌在舒星弥的心头。
他和狌狌将烛果炖成汤,慢慢给玄异仙尊服下。
狌狌还有事要办,便先离开了村子。
过了半晌,玄异仙尊终于悠悠醒转,毒已暂时抑制住了,他的面色好了许多。
“徒儿,怎么伤成这样?”他连忙为徒弟疗愈伤势。
舒星弥将事情经过说与他听,玄异仙尊只是一直皱着眉头。
“你可以自报家门说你是为师的徒弟,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指头。”
“徒儿也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
舒星弥知道,无论是龙还是麒麟,都是极其好强的动物。他们不容许自己有弱点,更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师父中毒是很私隐的事情,不能泄露半分,若自己真的报出师父的仙号,难免为师父惹出流言来。
“下不为例,断断不可如此行事,”玄异仙尊望着舒星弥的眼睛,有师长的威严:“没有任何人的x_ing命比你自己的重要。”
“是,师父。”
玄异仙尊很想把徒弟揽在怀中,却也只是垂眸说了句:“傻徒弟。”
“师父才傻,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治病。”舒星弥虽然知道神兽都比较矜傲,但还没想到它们矜傲到有病不治的地步…
“为师也下不为例。”
*
师徒二人继续在人间游历,四处降妖除魔。
久而久之,舒星弥在人间也有了庙宇,有了香火,有了神像。民间的百姓称他为“九太子”,按理说,只有嫡长子才能被冠上“太子”的称号,但百姓对他甚是喜爱,便都叫九太子。
说来也奇,九太子的神庙盖好后,必定会与玄异仙尊的神庙合并在一处,两个神像也会并排而立,共受香火。
舒星弥不用问,就知道是师父的手笔。
有时玄异仙尊临时回仙界处理事务、参加法会,也会带着徒弟去,二人形影不离。
近日,舒星弥晚上总会梦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他梦到木昧神树下,落叶纷飞,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年立在树后,只露出半边脸来。
少年几乎一丝|不挂,神秘的翡翠珠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舒星弥。
“好寂寞。”少年说得极其小声。
舒星弥听不清,走近几步:“你是谁?”
少年讷讷道:“我很想你…你怎么还不回来?”
连续好几天晚上,舒星弥都会梦到那个少年,那个少年说话像梦呓一般。
舒星弥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所以对师父道:“师父,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总会梦到一个银发少年。”
“恩。”
“他一直说他想我。”舒星弥拨弄着灯花。
“你有梦到过为师么?”玄异仙尊正给灯下给徒弟编千叶索,再蓄上几片叶子。
每一片叶子,都是师父的爱。
“没有。”天天见面,还用得着梦见?
“……”
“那师父有梦到过我吗?”舒星弥笑着凑近,近得能数清师父的睫毛。
“没有。”
*
入夜时分,舒星弥又做梦了,这次与以往不同,他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大树下,而是站在一个分岔路口中央。
前方通往木昧神树,后方则通往……梦麟洞内的湖泊。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没有梦到过师父,所以他来自己梦里串门?舒星弥朝湖泊的方向走去,背后仿佛传来银发少年无奈的哀叹。
湖畔有座小亭,玄异仙尊正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倒茶,在等人。
舒星弥步入亭中,坐在师父对面。
“师父。”
“幸好你来了。如果你不来,为师会在这里等你一夜。”玄异仙尊将一盏热茶推到舒星弥面前,是花茶,用湖边采来的花朵烹的。
舒星弥一时不知说什么,师父的神色和语气,都与平时大不相同。平时的师父,不会这样坦诚。
玄异仙尊笑了笑:“有些话,为师一直想对你说,但碍于师徒身份,终究不好开口,只好暂入梦中一叙。”
“如果明天早上徒儿忘记师父的话了……怎么办?”
“也许忘掉是最好的。”玄异仙尊饮了口茶,眉头微皱:“为师烹茶的手艺不佳。”
舒星弥也喝了一口,的确,苦、酸、涩,却也甜。
“师父,这是什么花泡的茶呀?”舒星弥望着杯中那柔软的花瓣。
“此花名为心花。”
舒星弥忽然想起,似乎这种湖边小花的颜色每次都是跟随师父的心情而变化,师父心情不好时,它们就会灰扑扑的,师父害羞时,它们变红。
“不说它了,”玄异仙尊撂下茶杯,望着徒弟:“说说你。”
“我?”
“其实,直到现在,为师都很后怕。”
“师父也会害怕?”在舒星弥眼中,师父是无所不能的,从来不必惧怕什么。
“赤蚁墓很危险,”玄异仙尊顿了顿:“你一个人去那里,太冒险了……为师有好几次做梦,梦见你在赤蚁墓,周围都是赤蚁和火石,为师与你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救,那种绝望……你明白吗?”
“都过去几十年了,”舒星弥握住师父的手,微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师父跟前吗?”
“其实……”
突然,强烈的耳鸣。
像是一万只夏蝉在舒星弥的耳边,要震破耳膜一般…好吵。
他皱了眉头,闭上眼睛,无法集中注意力。
玄异仙尊继续说着什么,眼神真诚而专注,舒星弥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越是努力想要听清师父在说什么,耳鸣越是厉害,连头都痛了起来。
“师父,你说什么?”他问,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
神思越来越恍惚,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扭曲……
舒星弥微微喘息着从梦中惊醒。
刚刚梦见了什么来着?
完全不记得了……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幽梦仿佛随着夜风从窗口溜走了,无痕。
想不起来。
舒星弥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
昨夜梦中。舒星弥没有听到,也不曾记得的,师父的告白。
“其实……为师似乎越来越依赖你了。这是为师自出生五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感情。
为师曾一直以为,交|媾只是为了繁衍所必须做的事,不过,世间另有一些字词比交|媾更为合适,更为温柔,那便是j_iao 欢,或欢爱。也许为师说话有些冒昧和孟浪,但为师对你,因交生欢,因欢生爱,是真的。j_iao 欢是温存的,愉快的,是你教会为师这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