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吗?”玄异仙尊放开了徒弟的手:“运用得当的话,不仅可以抽取法力,还可以令敌人的法力逆行,法力在经脉中走向错乱,无论敌人有多么强大,也难逃一劫。”
舒星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父,那我可以把敌人的法力转移到友军身上吗?”
“那就要考虑五行相生相克的定律了,你方才能够抽取为师的法力,其实也是因为‘木生火’,若是相克的法力,则要去除法力中的五行之气……这些,为师日后慢慢教你。”
“好。”
他回头望了望那棵巨树,他并没有忘记,清胧是被神树中伤,才会引发的悲剧结局。
“对了师父,我使用这神树的力量,会不会被反噬?”
“不会,”玄异仙尊的语气十分肯定:“这种力量是世间最温和的,千百年来,它从未伤过人,反而拯救了无数生命。”
你这么确定吗?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除了利用神树的力量修炼,也别无他法了。如果不按师父说的来做,会不会使师徒关系恶化?
舒星弥决定再观察一阵。
*
八月十九日清晨,玄异仙尊醒来后,发现徒弟有些不对。
只见那小鲛人浑身被汗s-hi透,嘴唇比平时红了许多,脸颊也红,耳朵、脖子都红得不像话。
“徒儿。”玄异仙尊摇了摇徒弟的肩膀,徒弟轻轻呻|吟了一声,似乎在忍耐着痛苦。
玄异仙尊又用手心贴在徒弟额头上……
怎会这么烫?
他恍然想到,徒弟说过,这是发情期的症状。
徒弟还说过,他的日期是在每个月二十一日。
提前了两日吗?为什么?
鲛人瘫软在床上,虚弱地闭着眼。
“需要为师做什么吗?”玄异仙尊问。
师父有些不知所措。
发情期,情|欲主导身体,走火入魔,火是欲|火,魔是欲魔。
但凡他知道怎样处理发情期,他也不会次次都那么狼狈。
徒弟既然知道这是发情期,也许他知道应对方法。
舒星弥抬手虚虚抓了一下师父的前襟,手指又无力垂下。
这是什么意思?
“玄异仙尊,今日早晨举行讲道法会……”玄铃仙尊传音入密,在遥远的地方与玄异仙尊对话,催促他赶来法会。
“我不去了。”
“仙尊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恩,今日我不能去了。”
“……”
舒星弥皱着眉头,很难过的样子。
玄异仙尊将徒弟抱在怀里。可能这样会让他好受一些。
玄异仙尊遭遇这种事情的时候,也经常希望被人拥抱。
他望着他的面孔,有些失神。
第一次见到徒弟的时候,不知为何,玄异仙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的容貌、神态、气质…
如果世界上有缘分这么一回事的话,应该就是徒弟的模样。
熟悉带来莫名的安心,同时,也带来莫名的关心。
玄异仙尊第一次对别人产生这种熟悉的感觉,他想找到根由,想知道他与湮海九公子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前缘。
玄异仙尊对徒弟,不能说是没有私心的。
谁能对美貌的少年不起一点“私心”呢?即使是神仙,也不能例外。
半晌,怀中的人肩膀微微颤抖,竟是哭了。
哭得很厉害。满脸是泪,呜呜咽咽,依旧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一定很难受吧。
玄异仙尊心里发慌,只好抱紧他。
“没事的……”玄异仙尊抚了抚徒弟的后背,又揉了揉他的长发。
徒弟怎么长了一头这样好看的头发。
玄异仙尊从未露出过如此温柔的一面。
“裴欲……”
舒星弥小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玄异仙尊一怔。
这两个字仿佛两把刀,冰刀,捅进他心里之后,旋了一旋,又轻飘飘地融化作一滩水,冷冰冰软绵绵的水,直流到骨缝里去。
他放开了徒弟。
徒弟满面潮红,一次又一次地念着“裴欲”。
裴欲?
裴欲是谁?
裴欲是他的什么人?
发情时都会念他的名字,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旧情?暗恋?
玄异仙尊想起来了,当初他考徒弟三道题,最后一题是问他有没有心悦之人,徒弟下笔回答“没有”之前,的确犹豫过一瞬。
他骗我。
玄异仙尊坐在床上,空洞洞的失望,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失望。
他有什么好失望的?
他有什么资格“失望”?
裴欲才有资格。
不。
裴欲才没资格。
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
玄异仙尊再次俯身抱住徒弟,徒弟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搂住师父的脖颈,双腿环上师父的腰。
第5章 霸道师尊毒杀爱徒篇
次日,舒星弥的精神好了许多。
这次的发情期不仅提前了两天,而且格外热烈,比平时激烈了好几倍,平时至少他不会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舒星弥睁开眼睛,玄异仙尊移开视线。
气氛有些微妙,昨晚发生了什么?舒星弥记不清了。
师父转身出去拿了一盘仙果,摆在床头的矮几上,道:“早。”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若无其事到了极点。
太若无其事了反而有事。
这种“若无其事”是不欢迎过问的,舒星弥明白。
舒星弥揪了一颗葡萄:“早,师父,我好想去水里啊。”身上好干燥,不舒服。
玄异仙尊便带着舒星弥来到后花园的湖畔。
湖畔的会变颜色的花儿几乎全部变成了灰蓝色,打不起精神来,一朵朵垂着花瓣。
舒星弥蹲下看了看,觉得很可惜:“花期过了吗?”
“也许。”
舒星弥脱掉衣裳,变出鱼尾,一下跳进湖中,只露出头和肩膀,长发在水面飘着。
“刚才我脱衣服,师父为什么不背过身去啊?”
“你不是女人。”
“这么说,如果我是女人,师父就会背过身去咯?”
“恩。”
“是因为害羞吗?”
“不是。”
“哦~那就是师父不喜欢看女人,喜欢看男人。”
玄异仙尊淡淡道:“为师不会爱上男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徒弟,似乎在试探。
舒星弥甩了甩鱼尾,翻起细小的水花:“那师父挑选双修之人的时候,为何选了男人,而不选女人?”
湖面水波轻荡,一圈圈的水纹环绕着他。
“正是因为双修之时不能动情,为师才没有选择女人。”
是吗?可我记得你先前说的明明是——凭直觉选择。
难道考题上的“你喜欢男人吗?”中的“喜欢”指的是像喜欢花花CaoCao那种喜欢?而不是…爱慕?
舒星弥低头钻入水中,在湖里游来游去。
湖水太清,玄异仙尊在岸上看得一清二楚,鱼尾摆动的弧度,鳞片闪烁的微亮,鱼鳍飘摆的方向,长长的头发遮掩着白皙的上身,有时挡不住。
不一会儿,舒星弥游到岸边,钻出水面,捧着一条细巧的手串:“师父,给你。”
玄异仙尊接过手串一看,只见上面穿着小小的珍珠和雨花石,珍珠是舒星弥昨晚从枕头底下里找到的,雨花石是方才在湖中拾来的。
“为师教你法术,你就用来编这个?”玄异仙尊接过手串,语气没有半分不悦不满。
“不漂亮吗?”舒星弥笑了,他刚下过水,眼睛亮亮的,睫毛被湖水打s-hi,雪肤清透,长发乖顺地垂在肩头、背后,耳鳍又冒出来了。
玄异仙尊静静看着手串,雨花石闪耀着灵幻的美丽,有一颗含着深邃的蓝色,像是徒弟眼睛的颜色,有一颗凝着金色,像是自己眼睛的颜色。
徒弟为什么送他这个?意义何在?
“为什么送给为师?”他忍不住问道。
“师父会明白的。”舒星弥一转身,又向湖深处游去。
玄异仙尊望着徒弟的背影,猜不透。
接下来的三天,舒星弥只要起了**,就自己跳到湖中冷静一番,玄异仙尊总是在岸上看着他,手上一直戴着珍珠雨花石的手串。
待他的发情期过去之后,师父又带他去木昧神树下修炼法术。
舒星弥一直留意着神树的异常之处,企图找出神树伤害清胧的关键原因,可看来看去,神树都只是一棵温吞无害的植物,甚至有受伤的飞鸟落在树枝上,都会瞬间伤口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