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更愁,我们两个又不像二姐学校那么好,她又是硕士研究生,可选择的机会也多,我报的那个职位,只要三个人,报名人数都六千多了,文文那个也差不多。”陈天意说的二姐是陈天晴。
“明年省里和市里的事业单位什么的不也也有招考吗?”
陈天意趴在桌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都差不多,比高考都难,高考起码还公平点,这个就说不准了,咱们省里和市里的分数一向又很高,我们这个专业也很大众,每次报考人数都是哗哗的。”
被他这么一分析,陈安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天意是他三叔陈建浩的独子,他三婶柴秋霞身子虚,结婚头几年,怀了三四个孩子,不是莫名其妙流产,就是生下来不满月夭折,后来还是三爷爷给开了一副黄酒乌鸡汤,吃了很久才把身子调养过来,得了天意这么一个儿子,宝贝一样,天意人不错,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父母娇惯太过,性子有点软,大学读的是最普通的本科,学的又是很大众的经济专业,本身又没什么专长,所以找起工作来就磕磕绊绊的。
“你三叔给他找了个在公交站点冲卡的工作,他不愿意做,说什么专业不对口。”下午陈安修和陈爸爸下象棋的时候说起这事了,陈爸爸这样说。
“其实也是,他怎么也是个大学生呢,让他去做这个,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陈爸爸走一步棋,“大学生是没错,你三叔也盼着他好啊,但谁让现在大学生多工作少呢。你三叔昨天在这里坐了半下午,说起这事也愁到不行。”
陈安修想起在里屋休息的章时年了,就跑去问他,“你有什么公司里现在招人吗?有没有合适给天意这样的?也不用太好的,让他能学点东西的就好。”怎么也是自己弟弟,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章时年放下书,从屋里出来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问问。”
“那行。”陈安修答应一声,口袋里的手机闹钟响,“又该去喂那祖宗了。”小马驹喂食每天定时又定量,他和章时年打个招呼,“你过来陪着爸爸把这盘棋下完吧。”
章时年在陈安修原来的地方坐下,陈爸爸下会棋,有些为难的开口说,“小章啊,如果这是望望和晴晴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但天意是壮壮三叔家的孩子,如果你不是很为难的话,就帮一把,就像壮壮说的,也不用太好的。虽说你和壮壮的事情,我和你婶子都同意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但是这些也是亲戚……壮壮以后也好做人。”
章时年笑说,“我都明白的,陈叔,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事情大概过去两天,章时年真给陈天意和李文文安排了工作,职位一般,但那是一家很多人都知道的国有大企业,福利和待遇都很好,只要好好干,以后还有上升的空间,那两人都高兴坏了,陈天意直说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一样,陈建浩和柴秋霞因为这事对章时年也挺感激的,专程来家里谢过几次,自从这件事后,也慢慢试着正视和接受陈安修和章时年这段关系,很亲戚街坊聊天时也说了不少好话。
作者有话要说:比想象中多了一点。修两个错字。
第104章
“今天天气很好,一起到山上走走。”章时年一脸的神清气爽,显然已经洗漱完毕,吨吨也在院子里洗脸了,床上只有一个还在坚持不起,呼呼大睡的。
“你们两个去就行了,别叫我。”陈安修卷卷被子滚到床里面,看这样子就知道一点想起床的打算都没有,天气凉了,上山的游客少,他最近也开始犯懒,晚上十点多就睡下了,早上不拖到七点多,绝对不想起床。
章时年笑着把被子一起抱过来,捏捏他的脸说,“再睡下去就胖地走不动了。”脸明显比夏天的时候圆润多了,最近摸着腰上也有肉了。
陈安修抓着被子往头上盖,含含糊糊的说,“反正有你了,有肉就有肉吧。”
他的脑回路总是这么千回百转,换成一般人只能听个稀里糊涂了,幸好章时知他甚深,脑子又比旁人转的快点,“这么自信?你就不怕我嫌你胖?”
陈安修的回答是转个身,屁股对着他,这种明摆着的问题还需要他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来回答。
章时年的眼底染上笑意,从被子底下探手进去,略显冰凉的手指落在陈安修的背上。
陈安修拱拱身子,继续往床里面缩,这种顽强赖床的精神确实可嘉。
章时年今天招惹他上瘾,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手指划过线条柔和的腰部,来到圆润挺翘的部位情|色地揉搓了两把,之间在缝隙处勾画,还待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陈安修忍无可忍,甩掉被子翻身坐起来,睡眼朦胧地吼,“章时年,你大早上的折腾什么?”不知道男人早上很容易有反应吗?太犯规了。
章时年目的达到,伸手揉揉他翘着的几根头发,“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早上山上的空气不错。”
陈安修一听,两眼一闭,直挺挺向后摔在床上,做挺尸状。
似乎被他的无赖打败,章时年摇摇头起身,陈安修终于得到清净,正打算再接再厉继续睡上半个小时的时候,章时年拿着衣服过来,“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
“你穿。”他在床上大大的摊开手脚,就是不配合,看章时年怎么办?某人信心十足地想。
章时年失笑。
早已经熟悉的清爽的男性气息靠近,萦绕在鼻间,陈安修左眼微微睁开你一道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别的,春秋的厚T恤就套在脑袋上了。
章时年像抱着大娃娃一样,拦腰抱住让人靠在自己肩上,抬左手,抬右手,下拉,把人放回床上,“安修,内裤要穿吗?”章时年趴在他耳边低声问。
陈安修眉头猛跳,这种问题也需要问吗?
“既然不说,大概就是不需要穿了。”章时年状似自言自语地说。
陈安修一侧头,牙齿准确无误的落在章时年的下唇上。
吨吨在门口趴了趴头,又退了回来,他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托着脸看看天,这两个爸爸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真是的,比小孩子还喜欢腻在一起。
陈安修再多的瞌睡虫在章时年的连番骚扰下,也跑干净了,认命地爬下来陪着这两人上山去跑步,不过早上山上的空气确实不错,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天气转凉,山上的空气很清冽,他们跑步的这条路,山坡和山谷里大多是槐树和一些小灌木,满目都是深深浅浅的黄色,每次跑一趟回来,头发上,领子里都得落上几片叶子。
孩子的好奇心重,吨吨跑着跑着就容易被树上的鸟窝,枝头跳跃的松鼠,灌木丛里的颜色鲜艳的野果,或者路边某片形状怪异的叶子吸引了目光,陈安修有时也跟着他凑热闹,爬树看看鸟窝,拿弹弓吓唬吓唬松鼠,章时年则是慢跑着,由着他俩胡闹,今天他们的运气显然不错,陈安修爬树的时候,竟然在一棵树后面发现了一大丛野生木耳,事先没准备袋子,陈安修脱了外套,采了好些下来。
“爸爸,我看看。”陈安修一下来,吨吨就冲过去。
陈安修也挺兴奋,对章时年说,“白捡二斤木耳。”
章时年看看那被揉成一团的外套,这二斤木耳还不够这衣服零头的,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高兴就好,于是他也跟着说,“晚上做个凉拌木耳吧?”
吨吨也提供建议说,“木耳炒肉也挺好吃的。”
“做大炖菜也不错。放上鸡肉,白菜的,山药,豆角,西红柿,粉条,热乎乎的炖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