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涎 by 子慕予兮【完结】(3)
2019-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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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疏见他唇边仍有丹砂染过的痕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鲜艳,心中一动,竟是按着他的肩膀,俯下身,亲了两片柔软干燥的唇。
水璟大吃一惊,慌忙去推他,却被晏疏轻易地捉住了手腕按在头顶,肆意地侵犯他的嘴唇。
水璟张口欲咬,被晏疏得了空子,把舌头也伸了进来,撬开齿列,勾住里面生涩的舌尖。水璟顿时羞红了脸,愈发大力地挣扎起来。
晏疏也不过分强迫他,浅尝辄止,微微抬起头,把还沾着两人口水的舌尖在他唇上一舔,把上面的丹砂也吃进嘴里。
“好甜。”他嘻嘻一笑,不等水璟冲口欲骂,便重新覆上他的唇,这一次却没有深入,只是四片唇厮磨许久,把残余的朱红都用涎液浸润了,顺着口角流到下巴上,在那人秀美的脸庞上加了几分春意。
“混蛋!”水璟双手一自由,便狠狠地把他推开,抽出长剑就刺了过去。
晏疏险险地转过身,仍是有一把青丝被他一剑斩断,落在地上。他躲得远远地,赔笑道:“忍不住了,你也不用这样生气吧。”
眼见水璟真要挥剑朝自己下半身刺来,晏疏脚底一抹油,竟是直接使出了法术,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水璟气的直跳脚。
晏疏逃出生天,不禁为自己的色胆包天捏了一把冷汗,但又忍不住回味刚才那个吻的滋味。
道士食素修行,口齿间都是一股子清气,更别提他身上浅淡的檀香味,真真是个回味无穷。他舔着嘴唇寻思着还要再找个机会一亲芳泽,一时间想入非非。
不知不觉他走出张府,再次来到秦淮河畔,已经有花楼开业,意犹未尽之下他果断挑了一家南风馆,要了两个妖娆的男孩子想要看看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滋味。可惜两个男孩才刚媚笑着凑上来,一阵香风袭来就让晏疏落荒而逃。
晏疏被他们倒尽了胃口,在外寻欢作乐的兴致也毁了大半,只得无精打采地四处闲逛。
江宁府四通八达,自古兴旺,江边一座望江楼上最好的位置令无数达官贵人一掷千金要来一坐。晏疏从来不疼惜银钱,上去掷出一锭金子便要下了那个位置,消磨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才要了一壶好酒拎回去打算继续享用,才到了门口,就有一个焦急的小厮迎上来,急道:“晏公子,您是到哪里去了,可是叫我们好找!”
晏疏奇道:“我出去随意走走,怎的?你家主人有事?”
小厮摇头道:“不是,您不知,下午水道长忽感身体不适,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到现在了!老爷去请大夫也被道长拦住,可看情形可不太对啊!您与道长一同前来,不如您亲自去看看?”
晏疏一听,心道他不是做法伤了元气吧,连忙到了水璟的房间。
房门紧闭,晏疏拍了拍门,道:“水璟水璟,你怎么了?”
门内那人道:“滚!”
晏疏苦笑,歉声道:“是我轻薄了,你错怪我也好,总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真是病了,不想让大夫瞧,让我瞧也是一样的。”
水璟声音更高:“滚!”
晏疏碰了个硬钉子,但放心不下他,便挥掌震开门栓,一个跨步边奔了进去。
水璟浑不似往日端正清明之态,竟是斜歪在床榻上,脸在阴影处埋着,不见神情。
晏疏急忙去抓他脉门,被水璟推开,触手肌肤火热,与平日清凉如玉大是不同。道士侧着身子,露出半张脸,已能瞧得见白净的面皮上是通红的。
晏疏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快给我瞧一瞧!”
水璟直起身,把身旁宝剑一出鞘,横在身前:“再过来,我杀了你!”
晏疏也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别扭!病了还这样固执!”他伸手夺剑,水璟竟是来真的,两人肉掌对利剑,晏疏又不能下狠手,不经意就被那利剑划伤了胳膊,血登时喷射出来。
一见血,水璟也晃了神,剑势不稳,被晏疏劈手夺下,抓住手腕摸脉门。
水璟双眼紧盯着伤口,顾不得自己难受,问道:“你怎么样,快快包扎下!”
晏疏摇头,示意他安静一些,仔细为他号脉,但脉象也只是急促一些,没有太奇异的地方,怎会至于成这样一幅面红目赤的样子呢?
水璟一直紧绷着,在晏疏执意要触碰他时更是视他如水火,晏疏仔细瞧了他的神情,把水璟看得恼羞成怒:“你给我下了什么下流的法术!”
晏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会给你下法术?还下流?”
水璟:“还说没有!若不是你的作怪,我怎会……怎会……”
“怎会如何?”晏疏无辜道:“对天盟誓,我对你敬重爱慕并存,虽然脑子一时糊涂,但总不是那种暗地占人便宜的人!”
“你是人吗!”水璟怒极,竟是干脆口不择言起来。
晏疏一听这话,立刻萎靡无话了,他还真的不是人,他往高了说是个地仙,往矮了说只是一只狐狸,人是什么的跟他不沾边。
水璟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他一直强撑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床上,让晏疏慌了手脚,扑上去就要为他疗伤,不想身体才一接触,水璟便低声**一声,软软地在他身下无骨一样地瘫了。
“水璟你……”晏疏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不知如何是好,水璟已经难耐地胡乱扯开衣领,一向穿的整整齐齐的道袍前襟也被扯开,露出大片桃粉色的肌肤。晏疏的目光被那儿吸引了,不由自主地顺着修长的脖颈一直往下,在精致的锁骨上流连许久,才往衣襟半遮的胸口溜去。
平坦的胸上,有两点樱红的凸起被遮掩在布料之下若隐若现,让晏疏口干舌燥起来。
偏偏道士手脚不老实,身体好似一条脱水的鱼狂乱地扭动,一直平静如古井的面容也带上了诱人的绯红,一张不住开合的唇红艳艳的,张开时连里面雪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到了此刻,晏疏再不清楚水璟的状况,那也是枉为狐狸了。
他轻轻撩开道士脸上的碎发,捏了捏他的脸,柔声道:“水璟……你知道自己……”
水璟还存着最后一丝清明,睁开赤红的眼角,双眼水濛地看着晏疏,那眼神把晏疏都要看化了去。晏疏咽了一口口水,强忍着自己忽然蒸腾而起的**,颤声道:“我这是为你解药性,不得已,你别放在心上。”
水璟愣愣地瞧着他,双目中已经失了焦距,只知道贴近身前同样火热的身躯,把硬挺的下体挨到那人身前,隔着衣物便厮磨着。
可这样的厮磨于洪水一般的**只是九牛一毛,他越弄越是不得其所,眼睛里的湿意就一下子泄出了眼角,两道水痕直入鬓发,嘴唇也是死死咬着,可还是会有一两声低哼从齿间露出来,煞是勾魂摄魄。
晏疏抖着手,跪在他腿间,膜拜一样把他身上的衣服一样一样脱下来,没多久,道士颀长粉白的躯体便**裸地出现在他眼前,胯间那根性器,笔挺如利剑直耸着,鲜红的顶端湿淋淋得,连亵裤都湿了一片。
禁欲的修道之人,大概从来不知失去冷静自若后,竟是这样一幅淫靡勾魂的模样。晏疏低喘着从他的额头吻起,在唇上停留片刻,直入其中,寻到他的舌,把那片温软滑腻的舌来回品尝,吸吮到发麻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亲吻遍他的脖子肩膀,到了小腹时,晏疏把舌尖探入那人的肚脐,把那敏感的地方一舔,身下那人就叫的更销魂,腰软成了绸缎。
平坦的小腹上也全都是细密的吻痕后,晏疏的脸颊碰到了道士硬挺的性器。
才这样一碰,道士已经是忍耐不住,弓起腰,紧紧握着晏疏的肩膀,把性器往能带给他愉快的地方摩擦。
晏疏只一犹豫,便温柔地吻了吻急需抚慰的东西,然后轻轻把它裹入口中。
滑润的口腔给了水璟无上的享受,他无师自通地摇摆起腰,把下体那东西深深地送入湿热紧致的地方,双目紧紧闭着,脸上春意勃发,十分诱人。
晏疏吞吐数次,辅以舌头,顺着性器上的青筋从头部舔到根部双丸,把它们也一并含进嘴里,用舌尖的轻抖戏弄它们,而后重新吸吮着头上细缝,舌尖往里面挤进去,把其中泌出的微咸的液体也津津有味地吞进去,离开时,整个柱体与头部都是水淋淋得,分不清到底是他的涎液还是他的体液。
只是这样的舔弄还不能让水璟彻底发泄出来,晏疏凝眉一想,既然都做到这儿了,不如破罐子破摔,好人做到底。
他老实不客气地把道士的双腿架开,食指含在嘴里浸润,毅然决然地顶开他紧闭的后庭。
男人这个地方本就不是为欢爱而生,想要入内着实困难,可水璟的春药不是凡物,在那春药的助兴下,水璟不仅前头硬的出水,连后面也软软地闭合着,指尖不怎么费力便深入其内,里面又热又紧,仔细一摸居然还有湿意。
晏疏大喜,他最怕自己失了分寸会伤到道士,那时候只怕道士要追杀自己到天涯海角,水璟既然如此敏感,咳有资质,他大可以放手一搏。
于是晏疏仔细用他的涎液为水璟润滑扩张后,把早就硬到疼的性器抵到道士淡褐色的穴口,微微一用力,就进去了半个头。
水璟不适这样的插入,本是享受的神情也变得微妙痛苦起来,他摆腰要摆脱要嵌入自己身体内的凶器,晏疏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程度,狠狠心,两手扣住他的腰,自己身体缓缓下沉,不顾水璟的抗拒,一寸一寸地插入了道士的身体。
胀痛与残余的快感交织,简直要逼疯道士,他也不知如何反应,一会儿猛推,一会儿抓挠,把晏疏的背上都抓出数道血痕。
这样细小的疼痛在欢爱中,自然会成为一种情趣,晏疏挺起脊背,与道士完美契合在一起,肢体交叠,榫卯一般接在一处,怎样也不肯稍微分离。
水璟被他不断的深入冲昏了头脑,苦苦压抑的**早就从喉咙里吐出,晏疏被他低哑销魂的低吼烈火烹油,更剧烈地占有他,把那人的腿掰开,大进大出,似乎要顶穿他的小腹才肯罢休。
两人在一处纠缠了大半时辰,才有了射意,晏疏托起他的腰,两人狂乱地接吻,下体黏在一处,死死抵住,才在极深处射了一回。
似乎是他们有过了亲密的接触,春药的药性也度到了晏疏身上一样,晏疏一次完了犹未尽兴,竟是把水璟身子一翻,再次覆上他的后背。
水璟射过一回,被情欲侵占了的脑子总算有了一点清明,可药性猛烈,只不过被晏疏稍微拨弄,欲火就卷土重来,稀里糊涂又被晏疏压在身下,从背后插入。
早前那儿被从里到外品尝了个彻底,早就酥软得无比乖顺,再有异物过来,莫不是门户大开地欢迎,抱着故人亲热,水璟的身体当真如他的名字一样似水柔软,把晏疏团团包住,魂儿都要化在他身上。
晏疏在水璟凸起的蝴蝶骨上不住亲吻,在脊柱上只要一碰,道士就极为激动,他大为得趣,把道士的后背从上一直啃咬到股沟,细腻的皮肤上满是吻痕与牙印儿,这样标志性的所有,让晏疏无意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晏疏是狐,他们这一族若是情交,其实爱的都是后背的姿态,完完全全地压制在爱人身上,是一种对他的所有权的宣示。两人这样后背叠加,让晏疏恍然有了原型交媾的错觉,虽然身处狭小床帐中,但极致销魂时,便好似两人到了荒野之间,四周是虫鸣鸟语,花香草气四溢,他们便在原野中肆无忌惮地结合在一起,尽享人间极乐。
晏疏吃饱喝足睡醒,嘟念着:“几千岁的老骨头都要被掏空了……唉哟。”怎的脖子上凉浸浸的?
他睡眼惺忪一瞧,竟是明晃晃一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要再近一分,他这脑袋就要跟身体分家了。
“我说……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晏疏小心地避开剑锋,脸上堆满笑容,屁股一个劲往后挪。
他一醒,自是把之前的荒唐事儿都记得清楚,怎样把道士这样翻过来那样压过去,怎样插进去怎样抽出来,又是怎样在那个细致的地方放肆地冲撞……
咳,只是想想,他就狐血沸腾蠢蠢欲动了,可慢着,眼前还有个怒目圆睁恨不得把自己剥皮抽骨的人正拿着剑要把他碎尸万段的。
“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还以为你虽然不是人,但也算是得道之身,同道中人,你竟然对我……对我用了那样下作的手段,还……”他越说越气,剑刃一送,晏疏就觉得颈间一痛,血丝丝缕缕地顺着剑身流下来。
晏疏心里一阵心虚。说起来他这样也算趁人之危,道士不小心着了道,他虽然是存着好心替他纾解药性,但是后来就管不住自己了由着自己的性子把道士享用了个遍,说到底也算他占了道士的便宜,这样看来水璟冲他发火也是正常的……
他偷眼看水璟,水璟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规整地束在玉冠中,看似与往常打扮相同,可是细看时,就会发现,道士的唇是肿的,白净的脖子上隐隐可见嫣红的印子,眉梢眼角莫不是被狠狠疼爱过后的风情。
于是,晏疏色心不改地又回味起了道士在身下被他这样吃那样啃的样子。
水璟见晏疏又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怒火中烧,再也不留情,挥剑下斩。
晏疏连忙头一缩,做个乌龟的样子也不嫌丑地滚到床下,大叫道:“我错了,只要你消消气怎样都可以让你打。”
水璟怎会像他一样钻床底,喝到:“给我出来!”
晏疏闷闷道:“出去就要被你杀了,我还没活够呢,只要你不杀,我任你处置!”
水璟道:“不杀你我难消心头只恨。”一下子跳上床去,长剑往床板上一插,直接透过木板刺到下面。
晏疏被剑尖险些捅中,连忙告饶:“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
可怜的床没多久就遍体窟窿,晏疏躲在床下瑟瑟发抖,还在求饶。
水璟又气又累,再没有力气折腾,把剑一扔,骂道:“你就在里面当老鼠吧!”
晏疏喏喏道:“只要你不气了,我变成老鼠哄你开心也未尝不可。”
直把水璟气得仰倒,不愿与他斗嘴。
似乎是他们有过了亲密的接触,春药的药性也度到了晏疏身上一样,晏疏一次完了犹未尽兴,竟是把水璟身子一翻,再次覆上他的后背。
水璟射过一回,被情欲侵占了的脑子总算有了一点清明,可药性猛烈,只不过被晏疏稍微拨弄,欲火就卷土重来,稀里糊涂又被晏疏压在身下,从背后插入。
早前那儿被从里到外品尝了个彻底,早就酥软得无比乖顺,再有异物过来,莫不是门户大开地欢迎,抱着故人亲热,水璟的身体当真如他的名字一样似水柔软,把晏疏团团包住,魂儿都要化在他身上。
晏疏在水璟凸起的蝴蝶骨上不住亲吻,在脊柱上只要一碰,道士就极为激动,他大为得趣,把道士的后背从上一直啃咬到股沟,细腻的皮肤上满是吻痕与牙印儿,这样标志性的所有,让晏疏无意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晏疏是狐,他们这一族若是情交,其实爱的都是后背的姿态,完完全全地压制在爱人身上,是一种对他的所有权的宣示。两人这样后背叠加,让晏疏恍然有了原型交媾的错觉,虽然身处狭小床帐中,但极致销魂时,便好似两人到了荒野之间,四周是虫鸣鸟语,花香草气四溢,他们便在原野中肆无忌惮地结合在一起,尽享人间极乐。
晏疏吃饱喝足睡醒,嘟念着:“几千岁的老骨头都要被掏空了……唉哟。”怎的脖子上凉浸浸的?
他睡眼惺忪一瞧,竟是明晃晃一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要再近一分,他这脑袋就要跟身体分家了。
“我说……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晏疏小心地避开剑锋,脸上堆满笑容,屁股一个劲往后挪。
他一醒,自是把之前的荒唐事儿都记得清楚,怎样把道士这样翻过来那样压过去,怎样插进去怎样抽出来,又是怎样在那个细致的地方放肆地冲撞……
咳,只是想想,他就狐血沸腾蠢蠢欲动了,可慢着,眼前还有个怒目圆睁恨不得把自己剥皮抽骨的人正拿着剑要把他碎尸万段的。
“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还以为你虽然不是人,但也算是得道之身,同道中人,你竟然对我……对我用了那样下作的手段,还……”他越说越气,剑刃一送,晏疏就觉得颈间一痛,血丝丝缕缕地顺着剑身流下来。
晏疏心里一阵心虚。说起来他这样也算趁人之危,道士不小心着了道,他虽然是存着好心替他纾解药性,但是后来就管不住自己了由着自己的性子把道士享用了个遍,说到底也算他占了道士的便宜,这样看来水璟冲他发火也是正常的……
他偷眼看水璟,水璟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规整地束在玉冠中,看似与往常打扮相同,可是细看时,就会发现,道士的唇是肿的,白净的脖子上隐隐可见嫣红的印子,眉梢眼角莫不是被狠狠疼爱过后的风情。
于是,晏疏色心不改地又回味起了道士在身下被他这样吃那样啃的样子。
水璟见晏疏又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怒火中烧,再也不留情,挥剑下斩。
晏疏连忙头一缩,做个乌龟的样子也不嫌丑地滚到床下,大叫道:“我错了,只要你消消气怎样都可以让你打。”
水璟怎会像他一样钻床底,喝到:“给我出来!”
晏疏闷闷道:“出去就要被你杀了,我还没活够呢,只要你不杀,我任你处置!”
水璟道:“不杀你我难消心头只恨。”一下子跳上床去,长剑往床板上一插,直接透过木板刺到下面。
晏疏被剑尖险些捅中,连忙告饶:“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
可怜的床没多久就遍体窟窿,晏疏躲在床下瑟瑟发抖,还在求饶。
水璟又气又累,再没有力气折腾,把剑一扔,骂道:“你就在里面当老鼠吧!”
晏疏喏喏道:“只要你不气了,我变成老鼠哄你开心也未尝不可。”
直把水璟气得仰倒,不愿与他斗嘴。
他们正纠缠不清,忽然外面闹哄哄的。
此时半夜,应是夜深人静,怎会这样杂乱?水璟才要推门一观,就瞧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过来哭道:“道长,小公子不见了!”
“什么!”水璟心里一沉:“别慌,慢些说,几时不见的?”
丫鬟抽抽噎噎道:“夫人下午带小公子回娘家,小公子喊困了回府就睡了,晚上夫人给小公子送宵夜就发现他不见了!”
水璟神色一凛,道:“你先去跟你家主人说贫道稍后到。”他小心掩住门,冷冷对床底人说:“你自生自灭去吧,我再也不想见你。”收了剑,又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了自己一番,才匆匆离开。
晏疏在床下蹲着,颇不是滋味。
这算怎么回事,把爷当什么了?用完就丢?还不如正月里放的爆竹呢,那玩意好歹还能响一下,响完了好歹也能留满地碎皮啊!
他越寻思越委屈,就这样被当破鞋扔了,传出去还让他晏疏怎么在长乐山群妖中立足,哪怕是六子都会取笑他吧……
晏疏从床底爬出来,拍拍衣服上的浮土。
豁出去了,不就是个小道士,这样的人他都拿不下,他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水璟去了小公子的房间,还没走近已经看到房顶一团浓浓黑气,妖气扑鼻。
果然是那个东西来了?
水璟命人不得靠近,持剑走进房中。
小公子的房间摆设十分简单,因为还是个小孩子,百宝阁上全是九连环七巧板等玩具。水璟把在桌上放着的一只糖人拿起来看了看。
糖人应是下午出去的时候买的,天热,已经化了一半。
水璟拿出一块手绢,把糖人包好放在袖中,就不再看其他,命人封了房间,用艾草煮水泼洒祛除晦气,自己则循着那妖精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过去。
月朗星稀,栖霞山下静的可怕。初夏夜晚常闻的虫鸣此刻也都齐齐静了,水璟似乎嗅到一股不安的气息,不由地握紧了剑柄。
倏忽林间一声乌鹊哀鸣,水璟清啸,挺剑一扫,把那一片黑黢黢的灌木都齐刷刷斩断,后面一丛鹊呼啦啦地飞起。
水璟拈个剑诀,缓缓走到一棵古木之下。
妖精的气息就到此为止,他咬破指尖,在树下画了几道咒符,喝到:“破!”本是空无一人的树下居然凭空出现一条妖娆的身影。
“妖孽!”水璟凤眼眯起,把那条幻影一掌挥散,可才散去不久就在不远处再现,那身影还咯咯娇笑道:“小道士,你长得可真俊,来陪姐姐吧!”
水璟此时最听不得**之语,又是一剑驱散了幻影
但影子本无实体,怎会被他这样轻易打散,影子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让水璟也大为头痛。
与妖精缠斗这么久,居然都没见他本相。
水璟今日与那晏疏纠缠,身体被掏空了,此时用尽全力,已经有油尽灯枯之感,尤其是腰部以下,剧痛无比,只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
他不愿与妖精久斗,把剑往指上一划,染过血的剑身竟似淬过一般,闪现青芒。水璟怒道:“快快把张家公子还来,我念在同是修道人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妖精讽笑:“乖乖,小道士莫要信口开河,你都使了定魂大法,怎么还会放我一条生路?告诉你,姐姐死也拉着那个小孩子陪葬,那味道还真是美呐。”
水璟双眼厉光一凝,瞅准了妖精讲话方位的左手向,一个侧翻便把剑牢牢地顶在地上。
那妖精痛呼,娇滴滴的声音也顿时嘶哑难听:“好你个小兔崽子,老娘今天就把你一块收了!”
妖精被他刺中要害,已经是定要把他也吞吃下肚的架势,一下子现了原型,竟是一条丈余许的人身蛇尾的巨蟒,她五爪上指甲呈现黑色,尖利无比,柔美的手掌上统统覆盖有鳞片,往水璟胸口掏过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团蓝色火焰忽然飞来,硬是挡下了蛇妖的指爪,那团火不离不弃地追着蛇妖,幽魂不散地贴到她身上。
蛇妖似是惧怕这火焰,气焰顿时熄灭不少,连连躲避。
水璟死里逃生,跌坐在地,腿脚都酥软了。
夜色茫茫中,一道幽紫的光芒缠上那蛇妖,光芒中火光四溅,在夜色中十分耀眼。
水璟定睛一看,正是那个骚包的晏疏,一出手便压制住蛇妖,那蛇妖一时间奈何不得他。
水璟忙喊道:“攻她下腹,那是他死穴!”
晏疏居然还偷空回头冲他笑:“这死妖精可是老相识,怎么对他,我可比你在行。”果然他左手中狐火耀眼,反掌一拍,便把那狐火直接拍入了蛇妖的胸腹之间。
蛇妖惊恐地面容都扭曲了,惨叫着从半空跌落到地上,抽搐几下,化作一条巨蟒。
晏疏踢了踢那条死蛇,捏把冷汗道:“总算还有点看家本事。”
他跑去把水璟抱起来,要查看他的伤势。
水璟不知如何面对他,只是扭过头道:“我没事……你先去看看小公子。”
晏疏道:“小公子好的很,我已经找到他送回去了。”
“我真怕刚才晚来一步你就……”晏疏的低下头,在水璟的头顶低声道:“幸好,幸好……”
水璟揪着他袖子的手更紧了一分。
“水璟,以后不要逞强,有我的。”
晏疏忽然觉得胸口有些湿热。
他低头一看,水璟皎如明月的脸上已是泪如满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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