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是冷静如唐衍,一时间也面庞抽搐了下。
索x_ing,因为是隐身状态,他自然也不需要多加掩饰。
不得不说,自从遇见了何峥,唐衍的身上已经很少发生过倒霉的事情了。
以往他即便喝一口水,都是很少不塞牙的——
像当初那个刺杀却惨遭被捕的事件,当真是黑历史。
不过,近日似乎因为与何峥交往密切,他绝症一般的幸运E属x_ing已然在不知不觉变得不是那般影响生活了。
唐衍虽然从未表示过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倒霉之事的不耐,但到底心中有个疙瘩,做事总得备上两套方案。自从与何峥接触以来,他确实是好过了不少,心里也自然而然地对何峥有了几分良好的印象。
不论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向着点何峥。
而且,距离成为何峥的暗卫,时日已然不久了。
明日午时过后,他便可恢复自由之身,重新与何峥缔结契约……
虽然缔结契约的感觉算不得多么好,但对于唐衍而言,可有别于最开始与戴仁惜的被动缔结契约。这一次他是主动的,并且期待的,也是一次不小的进步。
自说自话间,江月寒已然取出了怀中的东西。
戴仁惜所交托的信封在他的手中翻来折去,最终,江月寒把书信放在桌案上:“要不然我看一眼好了。”
唐衍:……
虽然唐衍正隐身着等待对方的离开,但他还是多看了江月寒两眼。
说起来,偷看信件当真不是一件多么道德的事情。
“不行,我要是偷看了,万一何峥到时候怪罪下来……”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江月寒吧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奇怪,戴仁惜明明是敌方势力,我为什么会觉得何峥会怪罪?”
说罢,他又对自己道:“他会怪罪我们这些同组织的吗?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我可是南铎手下,又不是他的王牌。”
“但是如果他要讨罚的话,南铎会不会帮我挡着?”江月寒想到这里,一拍桌子,“不行,南铎已经够累了,我怎么可以拿这些小事去劳烦他。”
左右权衡,最终江月寒给自己下了'不看'的决定。
只是……
他看了看信封,在看了看开启的门外的世界。
“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唐衍一身浮光掠影施展得炉火纯青,面对江月寒一人演绎了的一场戏——他不动声色,躲得安安静静。
“要不我下次再见他?”自言自语到此处,江月寒终于放弃了脑中的执念,选择走出房屋,“罢了,罢了,别让它再诱.惑我了。”
房门被他缓缓带上。
不过片刻,唐衍都还不用解除身上的浮光掠影之术,一个大力便从房外袭来。
这扇门被江月寒踢得哐啷作响,他再度把脑袋深入房内:“真的没人?”
江月寒叹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二度带上门。
而后……
忽然又开启。
“真的没人?”
“唐衍?”
“唐衍?”
没有回应,只余江月寒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他终于放弃道:“算了,下次再见也是一样的。”
关闭房门,江月寒慢慢离开。
唐衍听着逐步减小的声音,顶着浮光掠影拆开信件。
白纸黑字,字字句句是爱语,华丽的辞藻,诉说着一声声心的表白,在从未被牵扯到此事当中的唐衍面前,展开了足够旖旎的一面。
唐衍面无表情地收起信纸,而后,离开了屋内。
不过几刻钟的时间,江月寒再度探入脑袋,这一回,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的答案。
“这个唐衍,轻功有够高明的。”
·
戴仁惜步入天牢,废墟在她的眼中仿佛一点不存在。曳地长裙在她行走之间,扫过块块障碍,却是从未阻住戴仁惜的半点脚步。
何峥盘膝而坐,闻听牢房链条之声哐啷作响,他甚至都没有睁开双眼,只平静地问了一句:“你来了?”
开了门,戴仁惜缓缓蹲在何峥面前,精致的面庞上洋溢着笑容:“哎,认输吧,何峥,你为鱼肉,我为刀俎。”
她歪头注视着何峥,视线扫过他面庞之上的每一寸角落:“结局已定,何必挣扎?”
这是独属于胜利者的俯视姿态。
虽然戴仁惜极力想要掩藏,但话语之中的自得之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路未走到尽头,你却说没路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招安的意思,你懂的,你要是真正失败了,明日可得上断头台,但你上了断头台,我们的赌注如何说呢?还不如在今日就从了我,这赌约我可以答应放弃,你要的东西还是能够拿到的。”
戴仁惜的手渐渐靠近,即将抚上何峥面庞的时候,却发现手下已然没有了人。
何峥瞬间挪移了五米,距离保持地很有分寸。
“戴仁惜,你未免想得太美,拿到了赌注,却想要废了赌约,莫非当我是个傻子?”
“傻子不至于,但你走投无路了,不是吗?”
她笑如银铃,清脆悦耳。
“戴仁惜,所谓赌注,你赢不了,我也赢不了,我就不信这个大前提,你会不知道。”何峥淡淡道,他的面上没有太多情绪,这样一长串的话语,也就是陈述罢了。“既然你不能赢,那我为什么要傻到支付赌注?”
“不要以为我如今好好说话,便是可以放你一命的人,今日错过了,明日所谓的断头台,就真的是断头台了。”
戴仁惜话语蓦然严厉,眼中闪烁的情绪太过浓厚,可惜何峥闭着眼,什么也看不见。
他也不需要看,因为戴仁惜的目的只有一个——
睡他。
……何峥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何峥道:“断头台也罢,最后的晚餐也好,何峥今日走到这步田地,不过是棋差一招,怨不着旁人。”
戴仁惜冷静地反驳:“但是我不信,自我将你捕捉,你便再没有什么作为了,当然,弄坏天牢不说,傻兮兮地钻入牢房,怕是你唯一的挣扎了。不过,你可真是傻。而你真的这么傻吗?”
“你怎么想,何峥便是如何。”何峥说,“至于牢房变成这副模样,一个自称情绝之人前来取我之命,我怎么着都得抵抗一下。”
“所以……”戴仁惜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朝着何峥掷去。
刹那,何峥双指夹住匕首,睁眼笑道:“风池x_u_e,你还真的不死心,即便我动弹不得,还能真的让你得逞了去?”
“我现在很是好奇,你为什么都不离开天牢?明明有那个能力,故而,一定是有让你在天牢就能达成的目的。”戴仁惜猜测道,“让我猜猜,你在天牢肯定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是不是为了那个被你送入了将军府的小子?”
“王妃就想着对小孩子出手吗?”何峥反问。
“这哪里是我的问题,分明是你不好好藏人,太正大光明,可有正大光明的坏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