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附近的景点草草游玩了一遍之后就到了吃饭时间。老三财大气粗地说:“走,吃饭去,老子请客。”
宁书铭笑着跟在身后说:“哟,老三,什么时候发横财了?那可不能少了兄弟们。”
老三笑得奸诈:“嘿嘿嘿,哥今个儿是心情好!哈哈哈,我在想言西现在肯定是黑着脸在一边搅着饭盒的饭菜一边诅咒我和老大。”
果然刚说完他就和老大一起打了个喷嚏。两人相视一笑,毫不以为意。宁书铭无语,这两人最喜欢就是看何言西吃瘪,每次过来都故意说:“言西呀,你公司忙不忙?我想借宁宁用一天哦。”然后何言西就会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死说很忙,老大和老三就说:“那你再忙一点,我把宁宁借一天而已,不会耽误很久的。”然后一整天都在为言西那副懊恼后悔的表情暗爽不已。
宁书铭无奈说:“你们别欺负他欺负得太狠啊,现在我跟他在一起呢。”
老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是吧!宁宁!言西那厚脸皮的家伙竟然得偿所愿了?”
而老大算比较淡定的了,但也说:“靠,早知道昨晚就让他买单了,死小子把我们宁宁拐走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宁书铭无言,当初跟郑若安一起的时候,郑若安就被他俩欺负得很惨,后来聚会什么的一听说有他俩在都不敢来了。
老三拍拍宁书铭的肩膀说:“也好,总比那个什么安好。宁宁你别怪我啊,那时候你跟他一起我才不说的,那个什么安哪里是什么好货,你离开他是正确的。”
老大也举起酒杯说:“对,言西那小子对你还是不错的。不过,要是他敢欺负你,来找哥,哥现在多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宁书铭笑笑,有些感动,举起酒杯说:“那就先谢谢兄弟们了!”
一顿饭从响午吃到下午三点,宁书铭有些醉醺醺,差点就靠着桌子睡着了。老大和老三两个酒鬼一点事都没有,贼兮兮地笑着不知道谋划什么,大概又是什么捉弄人的把戏吧。宁书铭想着想着就倒在桌子上了。
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何言西的骂骂咧咧:“两个混蛋,把我家宁宁灌醉丢在这里是怎样!有人来非礼我家宁宁怎么办,有人把我家宁宁偷走怎么办!两个混蛋,混蛋,把我家宁宁拐走一整天就算了,还不好好照顾他!不就是因为以前光顾着在宁宁后面跑,没替他们打过饭作业从不
给他们参考嘛记恨到现在,哼哼哼!”
隔壁间老大和老三显然还没走,正趴在门口,顺着门缝看进宁书铭包厢里面笑得奸诈。
老大:“喂,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
老三笑得猥琐:“嘿嘿,除了我失恋那次宁宁陪我喝酒喝多了之外你见过宁宁喝醉的样子么?嘿嘿,那次刚好言西被他家老头召唤回家没看到。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那次宁宁大变身,一改平时严肃的样子可把自己和老大弄得够呛。这次把宁宁灌醉之后就打电话给何言西,说:“我们要回去了,接到公司通知有紧要的事情,老大要跟我拼车所以一起回去,宁宁就在XX酒店,喝醉了,你赶紧来把他捡回去啊!”
然后何言西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过来的时候宁宁正趴着桌子边睡得正酣,熟睡的脸因为酒醉的关系绯红绯红的,好看极了。当然,宁宁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他一边碎碎念地骂着老大和老三两个混蛋,一边走过去拍拍宁宁的脸。
宁书铭却皱皱眉,对耳边嗡嗡嗡的声音颇为烦恼,一巴掌打在何言西的脸上,睁开眼睛怒道:“吵什么吵!”
何言西一下子就懵了。宁宁一向脾性温和,从不骂人,就算恼极也是冷笑一下而已,更不要说打人了……这个宁宁不会是假的吧,难道老三为了捉弄我,把我家宁宁偷走换了个假的给我?何言西迷惑。
宁书铭却向后靠在椅子上,大概是觉得热,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白晢的胸膛。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上,额前的碎发盖住一侧眼睛,双眼闭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大概是喝酒的缘故双唇显得异常红艳——这样子看起来慵懒却又**无比。
何言西到底是抵不住**,亲了上去,身下柔软的双唇似乎有一种把人吸进去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甚至他的双手也伸进了宁书铭的衣襟胡乱抚摸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会有什么人他都已经全然忘记。
包间外边——
“我靠!言西那家伙太猥琐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随地就发情!我靠啊!”老三愤愤。
老大却拉住要跑进去拉开何言西的老三说:“你傻掉啦,看戏啊……看,宁宁要动了,嘿嘿,言西要惨了。宁宁喝醉了之后让他一路睡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要是中途叫醒他……嘿嘿嘿……”
果然宁书铭被亲醒了
。谁叫何言西又精虫上脑动作太大。于是当何言西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上时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睁开眼睛,眼里却依然一片朦胧的宁宁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宁书铭努力瞪大眼睛,说:“你是谁!干嘛趴我身上!”
说着还解开了皮带,把皮带抽出来,威吓似的“啪”一声打在地上。可是他绯红的脸和和怎么努力张都张不太开的眼实在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何言西一个哆嗦,宁宁喝醉了会变成这样子啊,可是也好可爱怎么办!他站起来大声说:“宁宁,看清楚,是我呀!”
哪知宁书铭一点也不卖他的帐,怒喝:“别想蒙混过关!你是谁!”
何言西急了,想过去抱住宁书铭,哪知因为太急,不小心撞倒了桌子上的一个装酱料的小碗,衣服下摆被也沾到了。何言西也顾不得这个,就想凑到宁书铭跟前好让他看清楚。
哪知道宁书铭一脸嫌弃地用脚推开凑到跟前的他,说:“脏死了。赶紧去消毒!”说着就晃动皮带一下抽在了何言西身上。
何言西痛得“咝”轻呼了一声,企图跟宁书铭打商量:“宁宁,这是外边,去哪里消毒啊!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何言西苦着脸。
宁书铭根本不买他的帐,举起皮带眼看就要抽下去。
何言西赶紧把西装外套脱掉扔了,说:“看,没有了!”
宁书铭这才放下皮带,靠回椅子上,又要睡过去的样子。何言西赶紧上前去架起他说:“宁宁,我们回家再睡。”
宁书铭隔开他的手说:“放开!我要自己回家。”说着就跌跌撞撞向前走去。衣襟的纽扣没扣全,手上拿着皮带,瘦削的腰身因为没有皮带紧着裤子已经往下掉了一截,露出了半截内裤……
何言西一看,这还得了!这样子走出去岂不是全让人看光了去?而且眼看着就踩到了裤子要往后跌倒了,何言西赶紧上前把人接稳,怀里的人还在喃喃:“我要回家……”接着就那样睡过去了。
何言西重重叹了一口气,终于睡过去了,这回可不敢再叫醒他了。身上的鞭子痕痛辣辣的,他可不敢再惹一次。想来以后得小心不要让宁宁喝多了。接着认命地把人抱起往外走去。
门竟然是开的,何言西也没留意……
只是老三在后面一脸遗憾:“言西真好命啊,宁宁只是抽了他
一鞭……想起我失恋那次,宁宁喝醉了,把他叫醒,丫发现自己鞋子脏了,就拿着皮带抽咱俩要咱俩给他擦鞋的经历哥就一把老泪……真是便宜言西那家伙了……”
老大却笑得阴测测:“放心,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嘛……”
“老大高明!”
而何言西则是一边吃力地抱着宁书铭,一边暗咒:“老大老三两个混蛋!给我等着!”
…………
11
回到家宁书铭依然熟睡着,还好他比较瘦何言西抱着他才不至于很吃力,但也弄得够呛。并且还要先替宁宁洗澡,不然等明天他起床发现自己没洗澡就睡了,铁定要把床单枕头等等等全部都又换洗过一遍……
何言西认命地去浴曱室里放好水,再出来把宁书铭抱进去。宁书铭睡得酣熟,这么大的动作也没弄醒他,何言西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脱了宁宁的衣服,宁宁又自然而然地靠在浴缸沿上继续睡了。颀长消瘦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肌肉纹理也很漂亮,虽然瘦削,但看起来很有力量。何言西差点把持不住自己流鼻血了。然后他可耻地发现自己——硬了。
但是罪魁祸首却睡得香甜,何言西哭丧着脸拿来沐浴液抚上那具漂亮的身躯。都怪老大和老三!就知道他们一来自己就没好事!这下子要自力更生了……何言西咬牙……
第二天醒来时,宁书铭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睡在自家的床上窝在自家爱人的怀里,抱着自己的人手圈在自己的腰上怎么拿都拿不开。而身下还有一根火热的东西抵着自己。宁书铭有些脸黑:“怎么又一大清早就发曱情啊!”
何言西的声音有些委委屈屈:“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好不好……”说着又继续收紧双手,低下头蹭蹭宁书铭。宁书铭却无情地一把推开他,皱起了眉头,昨日喝酒让他清晨起床时有些轻微的头痛。一向习惯规律生活没有任何不良习惯的他有些微不适。想赶紧起床洗漱。
宁书铭有些无奈:“今天都周二了,要回去上班。我要起床了。”
何言西急忙说:“我今天放你一天假!”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性曱福比较重要……
宁书铭有些恼:“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都精曱虫上脑啊!”
何言西委屈:“可是我一看见宁宁就忍不住……”
宁书铭黑线:“……洗脸刷牙去,一大早发曱情也要讲个卫生!”说着就起了身。
何言西眼前一亮,当是宁宁答应了自己。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一骨碌跳起床,跟着宁书铭走进浴曱室洗漱去也。
哪知洗漱出来宁宁并没有如他所愿躺平在床上任他**,而是走向了厨房。何言西一拍脑袋,宁宁说得果然没错,精曱虫上脑果然误事,他都忘了宁宁昨晚没吃晚饭,今早肯定饿坏了,而自己还赖在床上没起床做早餐!何言西满心
愧疚,向厨房摸去。
早餐难得地做成了西式的——三明治,煎蛋,牛奶。宁书铭明显是饿坏了,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动作也是有条不紊,没有一点狼吞虎咽的样子。
何言西看得有些呆,这个人每天都在自家的餐桌上吃着早餐,至今他仍然像做梦一样。吃完早餐后他收拾东西放回厨房,把厨房简单清理了一下出来,宁宁却在跑步机上慢走起来。
见他出来了,转身跑浴曱室里去了。
——跟每天一样的程序啊,等会儿冲完澡就该去上班了,今天没戏了……何言西苦脸。神说,硬憋着不发泄会YW的……于是何言西也只好丧气地准备去自力更生了。
何言西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进厕所(厕所跟浴曱室是分开的),坐在马桶盖上冥想就在隔壁洗澡的人……却不管怎么撸都不管用。何言西唾弃自己,以前没有那人的时候不也还是这样过,果然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了那个人连自己的五姑娘都不管用了……
想着,何言西认命地由着自家老曱二翘着,硬是抽上了裤子。洗手走进卧室准备换衣服跟宁宁一起去上班。
哪知走进了卧室就见到宁宁围着半截浴巾躺在床上,脸上有着可疑的红色,却色厉内荏得喊着何言西:“过来。”
何言西看到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哪顾着其他,直接扑上去再说。
宁书铭被他扑得差点肺都吐出来了,有些恼怒地说:“干什么呢,像只狗一样,看到食物就扑上去啊!”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对,张张口想改过来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只好脸色绯红地转过头去不理何言西。
何言西则是轻笑一下伏了上去,吻上宁书铭的胸膛,含糊地说:“我是太兴奋了,嘿嘿嘿……”
宁书铭无奈地由着他舔,严重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属狗的……
何言西的舌头挑逗地舔曱弄挺立的小肉曱粒,最后把整个乳/头吸进嘴里允曱吸。一边的乳曱头已经被允曱吸得饱满肿大,颜色通红,沾满津曱液,水色滋润。宁书铭被吸得气息不稳,想要拒绝,被挑起的情曱欲却让他抱住何言西的头,抬起胸膛把乳曱头送进对方的嘴里……
宁书铭不甘心受控,坏笑着一手握住对方前面那根,与自己的一起互相摩擦,本就半硬的性//器很快就变得更加坚硬,相对着也能感觉到对方的铃口变得湿曱润。
粗重的喘息声
布满了整个房间,清晨微凉的风吹进来,室内的火热却未减一分。
何言西顺着胸膛往下舔,很快找准了目标,低头舔曱了一下了宁书铭硬曱挺的顶端,然后一口含曱住。舌头在龟曱头打转,适时一吸,宁书铭的手撑在床沿,手掌紧紧抓曱住底下的床单,快曱感不断袭来,他有些许不习惯。跟何言西一起之前他已经好久没有过X生活,跟他一起之后却老是被缠着做做做,宁书铭有些无奈。
然而这还没结束,只见何言西松开嘴,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管软膏,拧开挤出一坨,往自己身后抹去……
室外的阳光投射曱进来,室内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自是一室和煦。
火热的交缠中,何言西始终带着满足的微笑,对于他来说,冬天尚未过去,春天早已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码虐渣受的,结果码成了肉!而且还卡了!我靠啊……果然写肉无能,最后还跑去把以前写的一个小肉文拼拼拼拼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希望不要被和谐……
渣受还是番外虐吧……正文他打个酱油就好了,不要有太多戏份
番外一
郑若安醒来时周围是一片萧索的白。护士见他醒了,叫来了医生。医生面无表情地问了诸如头痛吗有没有什么不适之类的问题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走了。
郑若安看着自己的断臂,一阵颤抖,那日的噩梦仿佛又在眼前。脸上带着兴奋嗜血笑容的大汉,提着刀阴测测地向自己走来……
所以当警cha闻言前来录口供时,他只是不停的颤抖,连一句话都难以拼凑完整。JC问了好久才把话问出来——原来是在小巷被歹徒抢劫了,反抗不成反被丧心病狂的人砍成这样子。JC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案子可以就这么结了,提醒一下市民出门注意安全就可以了。于是拿着本子走了。
打发完警cha,郑若安看着片体鳞伤的自己,有些绝望,这个样子要怎么去追回那个人?怕是再没机会了。就算有机会……这个样子凭什么站到他身边。
终究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郑若安敛下眼睛,闭着眼听着医院里走来走去的声响,心里无比空洞。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呢。心脏似是被挖走了一块,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够完整了吧。想着不由悲从中来,眼泪横流,打湿了脸上的纱布。
脸上一定也面目全非了,郑若安抖着手抚上脸上的纱布——再不会有人看多这张脸一眼。人都是视觉动物,不会再有人喜欢自己。不会再有人对自己温柔。郑若安恍惚间想起那个人严肃但总是温柔的眼,再不能自己,把手狠狠掐进脸上的纱布里,满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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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若安出院时已是深冬时分了。萧瑟的风呼啸而来,走在街头每个人都是匆匆,没人会把眼光停留在一个毁了容的断臂之人。郑若安心生悲凉。
公司已经好久没去了,旷工这么久估计再没法回去了。而还只剩下一只手,要继续画设计图又要重新开始。不是没想过死,他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但是如果死亡就要忘却前尘他宁愿赖着活下来——即使活着是一种煎熬。
他想回去那个人的房子看看,他想守着他们曾经的屋子曾经的回忆过下去,即使后半生都要活在懊悔里——从宁宁说分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定要这么过活。
郑若安终于回到了那个房子,屋子门口的箱子还在,抱着箱子开门走进去却如遭雷击。
屋子明显被人洗劫过,东西乱糟糟的铁定不是宁宁来过,如果是宁宁的话屋子一定不会这么乱。
郑若安检查了一下,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搬不走的老得掉牙的家具。郑若安苦笑一下,果然老天是讲究因果报应的,自己不珍惜的总有一天会被夺走——无论是用何种方式。自己以何种方式享乐就以何种方式给自己教训。
郑若安一只手辛苦地把屋子整理起来,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门铃响了。是房东,来收房租。宁宁当时一直本来想着毕业后有钱就把房子买下来的,跟房东都谈好了价格,但因为自己觉得不能一辈子呆在这种烂房子于是就阻止了。没想到……反而让宁宁离开得毫无负担。郑若安在心里第一万遍懊悔。
从卡里取钱出来交了一年房租,郑若安所剩存款已经不多。以前只顾着玩乐,想着还有宁宁哪里想过以后。
日子开始过得艰辛。郑若安只能用左手勉强地画设计图在网上投递。黑暗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想过自杀,念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最后定格在那张不拘言笑的脸上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
他开始为自己的生计奔波,每晚躺在床上都是夜不能眠。他摸着自己斑驳的谁也认不出的脸,眼睛干涩,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了。他郑若安何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如蝼蚁般苟且偷生过着再看不见未来的日子。活着没有他,死了也没有他,何不如死去。他爬起床跑到浴室,举起剃须刀,闭着眼睛,手却颤抖着挥不下去。
他最终只能扔掉剃须刀,掩着脸蹲□体嚎啕大哭。活着没有他,死了也没有他,可是活着至少还能看看他。郑若安睁开干涩的眼睛看着这个房子的一切,原先的主人已经走得远了,久了,以前的味道越来越淡。被盗窃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样,不复原来的整齐整洁。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什么都不是了……
郑若安心生悲哀。古人说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吧。可是假如导致物是人非的人是自己,那他又能去抱怨谁。
郑若安终究忍不住到宁书铭的公司楼下偷偷看他。
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规律,准点上班准点下班,挺拔的身影亦是如常地吸引许多人频频回望。只是他身边的位置到底不是自己的了。何言西并肩走在他的旁边,对着盯着宁宁不放的人狠狠一瞪,然后把宁宁的手抢过去拉起,宣告所有权似的扬扬下巴。
经过郑若安身边时
,宁宁忽然停下来站在郑若安跟前。郑若安心中一阵紧张,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他心想,难道宁宁认出我了……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有些不安。这么丑……宁宁他会因为同情我回到我身边吗?没关系,就算只是同情,只要他在身边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书铭却摇摇身边何言西:“有带钱包吗?”
何言西亦是一脸迷惑,掏出钱包递给宁书铭。
宁书铭从他的钱包里掏出两百,蹲□轻放在郑若安跟前,对他笑笑,然后拉过何言西转身离去。
郑若安顿时如雕塑般呆立在原地,嘴巴张张,喉咙哽咽却是无法发出声音来。
远处还能听到何言西不忿的声音:“宁宁啊,这些人不值得同情,他们是骗人组织的@#¥%&*……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只听得宁书铭轻声教训说:“你个抠门鬼。假如是真的呢?怎么?心疼你的钱?”
何言西有些慌张的声音:“没没没!宁宁说怎样就是怎样……”
一阵寒风吹来,郑若安起得满身鸡皮疙瘩,只觉得冰天雪地都寒不过自己的心。
他不记得我了……也是,这么丑谁认得出……这不是我咎由自取吗……
郑若安一脸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他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春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完收工
番外二
番外二
这天纪无心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在郊外的宅子,下车后向自己的宅子走去。却听到旁边的花丛里传出一些悉悉蟀蟀的声响。他警觉地摸摸身后的配枪,小心地走向花园。
走进去却看见一个长得白嫩嫩的少年在花圃旁边睡得酣熟。旁边的画板和颜料等等散落得一地,少年身上也占了不少颜料。
纪无心松了一口气,把枪收好,走过去把人抱起。少年在他怀里熟悉地找了个位子继续熟睡。纪无心无奈笑笑,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如果被他的手下看到了必定要战战兢兢一番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回到主屋怀里的少年才摸着肚子朦胧醒来,揉揉眼睛看到抱着自己的人下意识地就绽放了一个笑容。
纪无心刮刮他的鼻子:“怎么在花园里睡着了?下次让阿风陪着知道没?这样会着凉的。”
话音还没落,少年就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嗯嗯,知道啦!纪大哥。”
纪无心点点头,把人放下,拉着少年往厨房走去。这个宅子除了外面的保镖基本就只有他和白皓,所以家务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放在几年前他完全不敢想象这样的生活,每天都是刀锋尖上般的生活,满手血腥。之所以改名叫无心,亦是因为在黑道里有心的人是活不久的。他在厨房里看着开心地捣乱的白皓,摸摸跳动的心口——现在他逐渐感觉到心口不再是空荡荡的一片了,而是盈满着的。
他想起三年前的冬,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大布娃娃的白皓,背着画板穿着破烂的衣服在他的宅子周围转悠。他一个人住,警觉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少年,拿着手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他也不躲,只摸摸肚子,舔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地问:“大哥哥,我饿……你有吃的吗?”
白皓自小有轻微的自闭症,平时反应也慢别人一拍。父母自从有了弟弟之后就不怎么管他,他也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常常是关在屋子里饿一顿饱一顿的。
那天白皓离家出走了,只抱着他喜欢的布娃娃,背着他的画板就出了去。于是就这样遇上了纪无心。
纪无心也说不清怎么就放下了枪,把少年放进屋子里给他煮面。当他看到少年两眼冒光幸福地吃着面,吃完之后还咂咂嘴把碗递给他说还要的时候,他突然也感到一阵满足感。
也许是一个人寂寥得
太久了吧,他想。把少年留了下来,他并不在意,只不过多一个人多一口饭而已。
只是不知不觉他留在宅子的时间越来越长,看着少年等到他回家时那一刻脸上快乐的笑容,看着少年邀功似的把他画的画递到自己跟前傻兮兮地笑,纪无心终于还是感觉到生活有了一些改变。
想来无心无情的纪无心竟然也学会笑了,纪无心自己也开始惊慌起来。少年的身体长得很快,刚来时还是十三四岁小孩子的模样,很快就因为营养跟上去个子拔得飞快。
纪无心觉得自己很无耻,他竟然对少年有了别样的想法。他嘲讽地笑了笑,他手里的人命有多少又有多少条是应该死的?他从来理所当然什么时候感觉无耻了?可是对着白皓干净的笑容,纪无心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于是那天看到一个跟白皓相似的少年就忍不住带了回家。
白皓张着大眼,抱着画板站在一楼困惑地看着纪无心。纪无心狠狠心,冷着脸对他说:“乖,自己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