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师!有些学生行为过于极端的话,其实心理是有点问题的。你要留心注意,最好是能让他来和我谈谈。”保罗语气温和,那是一种身为师长对学生的关怀备至样子。
傅炽霁见保罗责任感这么重,越是对自己因私人原因而不理会学生的行为自责。扶扶眼镜,为难地道:“冷同学的行为有时确实让人担心。只是,他向来我行我素,就是老师长辈从未放在眼里过。让他去看心理医生,有点困难。”
“我倒是听说这学生只听你傅老师的话。现在准时上下学,并有事告假时必定会和你说。只要是傅老师的课是从不逃。也许你亲自带他来,不告诉他是看心理医生,就说和你还有我一起谈谈事的话,我想没问题的!”
保罗笑笑,带着歉意对傅炽霁说:“只是就要麻烦傅老师你从头至尾要陪伴左右了。”
见傅炽霁微微蹙起眉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保罗又道:“但是,这是身为老师的责职,能让一个坏学生悬崖勒马,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你说是吗?傅老师!”
话说到这份上了,傅炽霁也只好点头称是。低着头,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作为一名教师,当然要以学生为出发点。即使这学生曾经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但是也许就是这学生行为的怪异,才会让保老师担心他心理已经扭曲了。
自己是冷同学的班主任,有义务将这学生教好。不能再任其他的心理扭曲下去了。
给自己寻找理由借口陪冷意风看心理医生的傅炽霁始终低着头走着,没看见保罗眼光里闪过的‘鱼已上勾’的表情。
保罗脸上忍不住扬起得意洋洋的笑,不听的在心中自我赞赏着:以冷意风心理有病的理由让傅炽霁陪伴来治疗。这样一来,就可以在谈话中慢慢引入双重人格病话题,再深入了解;再次还给冷意风提供机会与傅炽霁多接触。一箭双雕,这只有本人才能想得到的计划。聪明,实在是聪明!
“保老师!保老师!”傅炽霁唤回笑得嘴都要裂到耳朵后的保罗,奇怪地问:“有什么那么好笑的?”
“哈哈!”保罗有种被撞破计划的尴尬,连忙收起笑容回:“我一想到可以挽救一个社会栋梁之材,就特别开心。呵呵,对,特别开心!”
傅炽霁微微一笑,对保罗那无私奉献的精神肃然升起敬重之意,对于挽救冷意风的行动更显得积极了。
“保老师!你真是名好教师啊!”傅炽霁称赞,眼中是满满的尊敬之意。
“傅老师也是!”保罗说着往前走,不愿看到对方眼中的那纯澈的光芒。那会让他升起罪恶感,不忍欺骗这么一个纯洁而高尚的人。
正文 第十六章
趴在教室课桌上睡觉的冷意风抬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在他的眼光下,对方原本还算冷静的脸上开始显出局促不安来,口张了张,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冷意风被这人的神情逗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28岁的成熟男人会在一个小他八岁的学生面前这么拘束而羞涩的样子。
嘴角忍不住扬了扬,问道:“傅老师!有事吗?”
傅炽霁张口“啊”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有事,却还是说不出话来。心中的紧张感开始泛滥,不断地自我做心理建设:别紧张!开口跟他说一起到保老师那去一趟。别紧张,对!开口说。
好不容易张口说了一个“我”字时,冷意风却突然站起身,逼近傅炽霁的脸,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老师好像很紧张!”
调侃的语气充满戏谑,冷意风满意地看着对方脸上迅速爬上的微微红晕,笑意更深。发现:逗他,真的是件愉快的事情。
傅炽霁感觉自己在冷意风的靠近后,脑袋开始呈现一片空白现象,然后转身逃命似地直奔出去。紧张过度,被门边的椅子绊了一下,踉跄得差点跌个‘狗吃屎’,稳住身体后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冷意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爽朗的声音响彻教室,把班上遗留的同学吓得以为他鬼上身了。那个永远酷酷不理人的冷意风竟然笑得那么大声,好可怕哦!
笑声竭后,冷意风才记起自己不该这么逗他的。若把他吓过度,会真的把这白天可爱的个性给吓到消失。只是,一看到他的神情,那局促不安,面红耳赤的可爱样子,自己就控制不住想要逗弄他。
看来是保罗已经行动了,才会让那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傅老师突然主动找他。想到这,冷意风走出教室,往保罗的心理咨询室走去。
才走到窗口,发现傅炽霁坐在保罗对面,和他似乎在说些什么。门没关,在门更里面是一扇檀木做成的屏风,屏风后是一张躺着的贵妃椅和保罗的工作椅。
冷意风悄悄走进去,在屏风后面站立,听着里面人的对话。
“保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冷同学说。”傅炽霁开口,语气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保罗微挑眉,道:“为什么?这应该不难才是啊!”
傅炽霁摇摇头,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启齿。要怎么说呢?说他见到冷意风就紧张,说不出话来了?说冷意风一靠近他,他就心跳加速,脸发热?这些让他怎么说出口?
保罗将傅炽霁脸上矛盾的神情看在心,明白必须让对方对自己卸下心防,信任自己才能让他对自己自我解剖内心世界。
“可能是这学生太过顽劣不堪,所以傅老师才感觉有点难与他交通吧!”
保罗给傅炽霁台阶下,看着对方释然地呼了一口气,回:“确实有点!我会再试试的!”
“慢慢来,不急!”保罗温和一笑,轻拂自己额上散落的金色发丝,用充满肯定的语气道:“我相信傅老师一定能将这学生给制服的。”
适当的肯定对方能力,能让病患重建信心。
傅炽霁微笑着点点头,回:“我们一起努力!谢谢你保老师。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保罗笑容可掬,回道:“好!慢走!”
冷意风在傅炽霁走出前先一步离开,暗自思索着保罗到底有什么方案?为什么要扯上自己?
今晚到TZPUB时,一定要问个清楚。
正文 第十七章
夜:
TZPUB:
今夜的PUB里异常热闹,原因是PUB的老板生日。今晚有个特殊节目,即是上台表演脱衣舞比赛,赢者今晚将可得到PUB一整个月的免费酒钱。
这种比赛在韩国的酒吧里也经常举行,PUB老板显然是沿用了这个游戏了。舞台上已经有两名男同志在跳舞中,随着衣服越来越少,台下的人尖叫声也越来越响。
可惜的是,这两人在最后一层时却还是害羞着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于是新一轮比赛又开始。
冷意风对台上疯狂的人提不起任何兴趣来。低头继续喝着自己的酒,直到酒吧老板亲自举着杯向他致意。
老板是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过痕迹。反而让他英俊的脸上刻下一种沧桑的魅力。他眼中的光芒是充满睿智的,是看透世事的淡然。
“意风!这几次来,发现你变了很多!”老板的笑笑,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透着一种慈爱关怀。
冷意风少有对人尊敬过,酒吧的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他回道:“也许吧!我爱上一个复杂的人。对他,很多无奈!”
“在爱情面前,无奈也会成为甜蜜。很开心你终于也会爱上一个人。那是一种体验,一种你终生难忘的体验。”老板的话有点悠远,眼神也透过冷意风飘向远方。那似追悼的眼光,有太多内容,让人看不明。
冷意风知道老板有段铭心刻骨的爱,最终没有有**终成眷属。他与爱人承受不了社会的舆论,家庭的压迫,终是彼此分开。老板始终单身,而爱人却已经儿女成群。
这间PUB,是为了成就更多这种不受社会人接受的爱情而开的。
许久后,老板才道:“不要轻言放弃,不要让自己悔恨终生!”说罢与冷意风碰杯,走开。
冷意风陷入老板的话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被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吓一跳,抬头看向引起轰动的舞台。
台上只剩下一个独舞者,狂放的头发甩出野性的姿态,黑色的衬衣伴随着尖叫声敞开,脱下,甩出。同色系紧身的裤子解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裤,修长的手指在裤沿徘徊,却始终吊着台下人的胃口,不肯脱下。
台下人不断地尖叫,台上狂舞的人接过一瓶矿泉水,迎头倒下。水珠伴着汗珠湿润了头发,沿着那滚动的喉结慢慢滑过线条分明的胸膛,最终没入那让人想入非非的黑色裤子中。
那邪魅的眼越过层层人,直射向已经危险地眯起眼望向他的冷意风。勾起邪肆的笑容,伸舌舔过唇上遗留的水珠。那充满挑动性的动作令台下的人为止疯狂,大叫着:脱掉!脱掉!
这动作也同样引爆冷意风的怒气,低咒一声,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快步走向舞台上的人。
正文 第十八章
突然走上台的冷意风让全场的人蓦地静了一下,台上的舞者却丝毫没在意,猛地甩发,将发上的水珠甩上对方的脸,然后贴近,伸舌舔去对方脸上的水珠。这一动作再次引爆全场的尖叫声。
面色铁青的冷意风一把扯住舞者的手,欲拉他下台。可对方却抽回手,转个身顺势将自己黑色的紧身裤子慢慢褪下,勾起脚边的裤子,甩向台下的观众。
伴着高分贝的尖叫声,众人跳起欲将裤子抢到手。舞者笑得更加魅惑人心,狭长的双眸带着挑衅回望立在一旁的冷意风。精瘦而线条分明的&8238;裸赤&8236;身体上只剩一条黑色贴身**。
冷意风眼露凶光,但似乎有点无可奈何。他不像白天那个斯文而纯洁的傅炽霁那么容易对付,强迫性的行为对夜晚的这个人来说只能造成反效果。弄不明白今夜的傅炽霁为何要如此挑衅他的底线,显然对方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既然强制性的行为没办法,那就只有这样了……
冷意风靠近台中央,对上狂舞中的傅炽霁挑衅的眼光。然后不发一语地开始解开自己衣领上的扣子,抬手将外衣脱下,丢开。
台下的观众再一次因为冷意风的行为而寂静了一会儿,在他拉下自己的裤链时,爆发雷鸣似的掌声和尖叫声。
傅炽霁流淌着邪气的目光随着冷意风的动作开始转向幽暗,在对方准备褪下裤子时及时拉住他的手,伸手圈住对方的腰,扯向自己,靠在他耳边警告:“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
冷意风同样在傅炽霁耳边回道:“这句话,一字不差回送给你!”
傅炽霁明白冷意风话的意思后,抬头笑出声,抱紧冷意风的身体,道:“小风儿,你总是这么让我意外!”
冷意风微哼一声,回道:“不及你给我的意外!”言下之意很显然在表示对他突然上台表演脱衣舞很不满。
这句话令傅炽霁再次放声大笑,在众目睽睽之下骤然低头吻住怀中人,狂烈如暴风雨侵袭,这吻似在宣告所有权,也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冷意风不明白傅炽霁的怒火从何而来,但在对方或啃或咬,火辣辣的热吻下,僵硬的身体渐渐有点软化。原本怒火冲天此刻只剩下&8238;火欲&8236;难灭的情欲。紧紧抱着对方,与之交缠。
台下的人们口哨四起,起哄着要他们当场表演限制级行为。感觉到彼此身体上的正常生理反应,傅炽霁结束这个吻,喘息着问道:“要继续吗?”
冷意风回神,才发现他们成为全PUB焦点,差一点就在这台上演出限制级了。他虽私生活向来泛滥,但却没有把私生活给众人观赏的爱好。推开傅炽霁,拾起被自己丢在一旁的衣服套上,下台。
傅炽霁笑着朝台下观众鞠躬,道:“抱歉!我的小风儿害羞了。今天演出就到此为止了!”说罢在众人的掌声中下台。
狂肆的态度,放荡不羁的行为,这就是冷意风爱上的人。与冷意风有出奇的相似之处,却多了种压倒性地感觉,让冷意风不得不屈服。
正文 第十九章
走回吧台的冷意风连续灌下两杯冰水平息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和高涨的欲(囧)火,傅炽霁就这么赤(囧)裸着身体只着那脱剩的黑色**走到吧台边,手指扣扣吧台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
“你在生什么气?”冷意风直接切入正题,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才会让傅炽霁一再挑战他的底线,还有那充满怒气的吻。
“你在帮着白天的傅老师对付我。风,你说我该不该生气呢?”傅炽霁双眸锁住冷意风,勾起嘴角露出微笑,可眼底却一片冷意。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冷意风试着解释:“让白天的另一人格消失对你来说并不是件好事。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样子,学校还能接受你当老师吗?失去一份职业,对你来说并不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算借口吗?小风儿!”傅炽霁摇摇手中的杯子,看着冰块与褐色的酒相溶解,然后一口喝下:“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害怕白天的人格被我吞噬。你开始在乎白天的那个笨蛋。”
“可我更在乎的是你。”冷意风露出哭涩的笑,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一个这么复杂而又让他无奈的人。
眼底早已化做柔水,起身挨近傅炽霁身边,第一次这么浓情密意地低声诉说自己的情感:“霁!因为爱你,才会在乎你白天的另一个人格。这是你一个整体,失去一个就不是你了。你明白吗?我喜欢你这样给我惊喜,喜欢你白天让我逗弄;更喜欢你夜晚带给我的悸动。答应我,和白天的你和平共处好吗?”
傅炽霁望进冷意风眼底的柔情与企求,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许久,有那么一刻心融化了。但随即用力推开冷意风,不再看他眼眸,低哼一声:“我受够了只能在夜晚出现。你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很感人,但是只适合去跟白天那笨蛋说。你忘记了,我并不是你的傅老师!”
他是邪恶的,是属于黑暗的。他不会因为那一刻的动容而放弃自己能彻底占有这身体的机会。
被突然推开冷意风眼里有一瞬间的诧异与羞愧。这是他第一次对人解剖心中的爱,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推开。心在被推开的刹那恻缩了一下,有种被针刺到的疼痛感。
他爱上的这个人,有时候竟是无情得让他却步。蓦然间对以前他身边匆匆过往的**们充满歉意,他也曾这么无情地将身边一个个对他痴心的人狠狠推开。原来被推离者的心是这么的难受。
背抵着吧台的冷意风有那么一刹那想扬起自己的尊严而转身离去。却在望向对方的脸时,尊严瞬间倒塌,步伐再也迈不出去。原来爱得太过,会连尊严都放弃。此刻的自己,懦弱得连自己都唾弃。何等的悲哀!
“风!”背后一双坚定的手直撑住想要倒下的冷意风,温和的声音似乎蕴涵怒气。
转头看清来者,冷意风颓败一笑,笑得那么牵强而凄迷:“保罗!让你看笑话了!”
保罗将从观众中捡来的傅炽霁的衣裤丢还给他,不发一语,抱起冷意风转身就走。
傅炽霁望着冷意风蜷缩在保罗怀中的样子,心又一次融化,带着刺骨的痛煎熬着。脑海中一再浮现初次见到冷意风那不可一世,嚣张不羁,意气风发的样子和刚刚被自己推开后笑得那么苦楚,全身力气似乎就此被抽去的可怜样子。
这两个画面就这样一再反复纠结着他,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灼烫着他的喉就这么一直流进胃里,直到翻滚的胃将一切吐出,伴着那咸涩的泪。
正文 第二十章
头,剧烈地疼痛着。发涨到似乎要爆裂的感觉。清晨的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洒满屋子。躺在床上的人紧蹙眉头,侧身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躲避照在他身上的光芒,温和的阳光在此时让他觉得格外刺眼。
是病了吗?为何自己的头会如此涨痛?
努力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用诧异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理。疑惑充满整个心思。
他枕边睡着一个人,衣服虽然完整无损却皱得像被**过般。挑染着的金色发丝洒落在脸颊在阳光下耀眼异常。散落的发丝下,长而密的睫毛如小扇般在紧闭着的双眼下留下淡淡的阴影。微启的唇偶尔发出嘟哝声,像极孩童般纯真的睡颜。
这个人,是保老师吧!
他怎么会在这?还睡在他身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保老师为什么出现?什么时候出现?
越想头越痛。傅炽霁伸手想推醒沉睡着的保罗,却在见到他那纯真的睡颜时,手停在半空中。
许久后,终是不忍叫醒他。小心地将横在他腰间的手移开,忍住欲爆涨的头痛,跌跌撞撞走进浴室。现在的他,需要清醒一下!
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洗洗脸,直到感觉自己清醒点才关上。拿起一旁的毛巾拭去脸上的水珠,抬头却见镜里的自己竟是裸着身体,身上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内裤。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更没有这种黑色的紧身**。昨晚他睡前明明穿着平时的睡衣,是什么时候脱掉的?连**都换了。而且,似乎近段时间来,他半夜三点再也没有起来过了,也就是一觉到天明啊!傅炽霁感觉好不容易清醒点的头脑再次发涨。用力拍拍自己的额头,太多疑问需要解答。也许自己还不够清醒,冲个澡或许会好一点。
拉开浴帘,赫然发现浴缸里浸泡着一套黑色的衣裤。从那伴着脏兮兮不明何物的东西和散发出恶心的味道来看,那应该是吐出来的脏物。只是,这套衣服哪来的?
难道自己得了梦游症?这属于心理疾病一种吗?出现的种种奇怪现象而他却毫无头绪,除了梦游症,他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
对了!保老师是心理医生啊!
想到这,傅炽霁连忙走出浴室,叫醒保罗。目前只有他能为他解答一切疑惑了。
“保老师,保老师!”傅炽霁轻拍着保罗的肩膀,低声唤着。
“别闹!让我再睡会,累死了!”保罗甩开对方的手,翻身抱住被子,继续睡觉。
“保老师,醒一下!我有事问你,保老师,保老师!”傅炽霁又一次轻轻地推推保罗的后背,叫唤。
“宝贝别闹!让我再睡会,乖!”保罗的回话吓得傅炽霁从床沿掉了下来,坐在地板上傻愣着许久。
宝贝?宝贝?保老师叫他宝贝?还乖?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傅炽霁的头一阵又一阵地剧烈痛着,仿佛重锤一下又一下的砸着他的脑袋。
再也不敢附身上前叫醒保罗,傅炽霁被那句‘宝贝,乖’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他现在需要很浓的咖啡清醒一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手捧着一杯咖啡,眼光目无焦距凝视着不知哪个地方。苍白的脸上似乎受到什么惊吓仍惊魂未定的样子。早晨略显霜寒的天气让这个只套着件单薄白衬衣的人儿微微颤抖着,是寒冷还是害怕?
保罗起床在客厅里见到的就是傅炽霁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微叹口气,转身走回房间扯起被单。
“你不知道晨霜很容易让人感冒吗?”保罗责备的话语吓得发呆中的傅炽霁手中的咖啡溢了出来。
“啊?”茫然而惊慌失措,手忙脚乱间不知该回话还是将滴在沙发上的咖啡渍擦去。
最终只能呆愣着看着保罗拿开他手里的咖啡杯,抽过一张纸巾擦拭沙发上的褐色水渍,再将身旁的被单打开裹住他发抖着的身体。
“傅老师!你怎么了?”一声叫唤让傅炽霁终于回过神来。
歉然一笑,傅炽霁拉紧身上的被单,道:“谢谢你,保老师!”
“一大早的在发什么呆呢?好不容易星期日可以睡晚点,你怎么还那么早起?”保罗询问,看似不经意的关心,却敛下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啊?”又一次茫然以对,傅炽霁满脑回荡着的是清晨起来那种种疑惑现象,还有令他慌乱的那句‘宝贝,乖’的话。
“头还痛吗?宿醉很痛苦的,我试过。你坐会,我给你泡杯浓茶醒醒酒!”保罗笑笑起身走进厨房。独留下傅炽霁还在考虑该怎么询问今早的种种奇怪现象。
那原本很容易问出口的话被清晨保罗那句‘宝贝,乖’吓得现在不知如何张口。一见到保罗那关心的脸庞,尴尬之情就充斥整个人,该如何是好呢?
傅炽霁紧蹙眉头,习惯性站起来绕着客厅来回走着思考这问题。刚刚保老师似乎说了‘宿醉’,莫非自己头涨到欲爆裂是因为他昨晚喝醉酒了?可是,他什么时候喝就怎么就没印象呢?
来回转走间,连掉下地的被单都没发现。
“傅老师!早餐你是要吃面包还是喝……”“粥”字在看到客厅中的人呆住了,就这么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掉落的被单外,单薄的身体上一件在光线下显得透明的白衬衣略长的刚好遮住臀部。略敞开的衬衣下,微微露出白皙的脖子和微突起的性感锁骨。忘记套上裤子的修长双腿显得格外诱人,黑色的**在衬衣下随着主人的走动而若隐若现。
蹙起的眉头茫然的眼神,微启的唇中似乎有道不出的苦恼,让人不由自主想上前为他抚平眉头,为他排忧解难。
从来不知道男人只单套件白衬衣也可以如此性感诱人。如果说夜晚的傅炽霁是狂野的具有侵略性似恶魔般的邪魅性感;那么此刻的傅炽霁是犹如堕入凡尘中纯洁而迷糊的天使,被折了翼般我见犹怜的致命**。
吞吞口水,保罗将目光移开,道:“傅老师!早餐喝粥好吗?”
转过身,看见倚在厨房门边的保罗,尴尬之情又一次升起,忙着点头如蒜答应着:“好,好,很好啊!”
“茶泡好了,你先喝。我煮下粥。”看出傅炽霁的不知所措,保罗退进厨房,在门边转头道:“傅老师,天凉。多穿件衣服。”说罢立即回到厨房。
他知道一直都将自己的外表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傅炽霁在他说完这话后,发现自己衣裳不整的样子会有多尴尬。虽然很想看他那有趣的表情,但是怕将他这羞涩的个性给吓回去,只好退进厨房让他好缓解自己的不安心理。
这是心理医生揣摩病人的细腻心思。这么一个单纯耿直的个性,怎能让夜晚那邪恶的个性取代?即使不为冷意风,他也要将这病人医治好。保罗默默的想着,昨夜在脑中成型的方案此刻更加清晰。
弄好早餐,保罗很快便吃好。在傅炽霁欲言又止的眼神下,道:“你昨晚喝醉了,吐得满身都是,是我送你回来的。帮你整理好后已经很晚了,我实在很累就随意躺倒睡了过去。”
解释完,不待傅炽霁提问,保罗匆忙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傅老师,星期一见!”说罢像风似的出门,关门,消失。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出了门的保罗仰头望着蔚蓝的天,思绪一度飘回昨晚发生的事。送冷意风回家后,他终是回到TZPUB里。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火想跟那个可恶的傅炽霁拼上一架的。
岂料回到那里,却见到傅炽霁喝得烂醉如泥,抱着个桶子狂吐不止。还想过去消遣他几句,将出口的嘲笑在对方抬头时止住。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他知道对方同样用情至深。
最终还是亲自将这失去意识的人给送回家。好不容易将傅炽霁那沾上呕吐的残汁给除去丢进浴缸,还用毛巾为他擦拭了脸好让他睡得安稳点。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衣服皱得像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