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秋堇彦努力地惊讶着:“我一个堂堂男儿,为何会去做皇帝的妃子?真是个笑话!”
“那个……堇彦,你确实是陛下的妃子。”秋堇霖也弱弱地开口。
秋堇彦受不了这个打击,颓然地靠在床上,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然后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哥哥,你们为什么会同意我进宫?”
“你别这样。”秋堇霖看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当初为了进宫可是做了不少坏事,把你的名声都败坏了。”
嗯?
秋堇彦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秋堇霖愣了一下,想到他是真的失忆了,只好把事情告诉了他:“你都不记得了呀,自从母亲去世后,你都不怎么出门了,老爱待在你那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名堂,都不让我们进去,还喜欢捉弄我们。”
“就在两年前,你突然莫名其妙地跑出去花天酒地,调戏良家妇女,把父亲气了个半死,还在花楼里和父亲互骂,此事闹得满城皆知,父亲本想把你锁在府里,你却说锁在屋里不如让你进宫去学规矩,然后父亲就真的把你送进宫了,当时你非常乐意,在进宫前还有所收敛,我们就猜你是为了进宫才特意堕落的,不过也不知道宫里有什么吸引你的。”
莫非,宫里是有什么秋三心心念念的东西?可是他在宫里这么久,也没看到任何与秋家有关的东西呀。
秋堇彦瞥了一眼吴子墨,吴子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样子,秋堇霖和秋堇原也是不清楚的,现在只有两个人可能知道,一个是秋铧,一个是陪他入宫的小语,看来他要单独见见他这个父亲了,从他们见面以来,秋铧的表现就一直都有些莫名。
至于小语,就得回宫才能问她了。
秋堇原和秋堇霖还说了好多事,他是真的没有记忆,不过也基本上把真正的秋堇彦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个秋家三公子从小就异常地聪明,却对家族产业军事这一方面没有半毛钱兴趣,秋夫人在生产第三胎的时候差点难产,几乎是耗着半条命生下了他,于是对秋堇彦很是疼爱,就导致了他有些任x_ing。
秋夫人去世的时候,最伤心的也是他,在夫人灵前守了三天三夜,后来就陷入消沉之中,终日躲在院子里不愿见人。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想着进宫,且故意把自己名声弄臭,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毕竟若是想进宫的话,告诉秋铧一声,他也会允许的吧。
这是秋堇彦根据秋堇霖二人的言辞猜测的,看似简单,其中必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哥,二哥,我累了……”
秋家两个兄长本来还想继续说,被秋堇彦给打断了。
“诶,我们还没说完呢,还有还有……”
“二哥,你们说了这么多,也让我消化一下,我一时半会儿可能也想不起来,没准儿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秋堇原看秋堇霖还想说什么,连忙按住了,把他拖了出去。
吴子墨回头看了他,只见他朝着吴子墨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计划通!
因为下午秋堇彦落水让众人好是忙活了一阵,现在天色已经黑了,简单地用过了晚膳,吴子墨申请住到了秋堇彦隔壁。
这里不是秋堇彦的院子,因为情况紧急,就近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客房,吴子墨住这里也正好,还可以照顾他一下。
将军府的夜静悄悄地,没有皇宫里的灯火通明,只有隔一段路有一个小灯笼发着暗淡的光。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客房里出来,猫着身子做贼一样地往秋将军的院子跑去,秋铧的院子里还亮着灯,似乎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别躲了,进来吧。”
秋铧常年征战沙场,他们两人的动静哪里瞒得过他。
秋堇彦“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嬉皮笑脸地道:“爹,您还没睡呢?”
秋将军此时还坐在桌旁看书,见他们进来,便把书给放下了:“特意等你们,坐吧。”
秋堇彦和吴子墨乖巧地坐到了他旁边,就听将军哼了一声:“我就说你这小兔崽子回来准没有好事儿,我怕是和你八字相克,每次都要弄出点事儿来。”
秋堇彦讪讪地问道:“爹,您知道我失忆的事儿……”
是假的吧?
“当然知道,你爹吃过的盐都比你走过的路多,我毕竟是你爹,你撅着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爹……别这么粗鲁,我朋友还在旁边呢。”
秋铧看了眼吴子墨,收敛了点,问道:“说吧,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爹,哪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回家来看看。”
“装,继续装,刚刚我才说过的话你又忘了?”
你是你爹,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秋堇彦偷偷打量了一下秋铧,见他脸上并没有生气的神情,咬牙道:“我真是得了通行牌,想出来玩一玩。”
“不是陛下让你过来探我口风的吗?”
“你怎么知道?!”
秋堇彦惊呼一句,眼睛瞪得大大地,惊讶之情无可言表,吴子墨也有些吃惊,不过表现得没有那么夸张。
秋铧轻叹了一声,脸上有些哀伤之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个任务是由你来完成。”
秋堇彦有些手足无措,解释道:“爹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陛下真的只是让我们来探探你的口风,他也不想失去您这么个将才。”
“哼,才嫁给他几天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这些年真是白养你了!”
“爹~”秋堇彦起身抱着秋铧的胳膊撒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愿意看你们反目成仇啊,所以,您的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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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的立场。”秋铧站了起来,望向门外那片漆黑,“就如你所说,精忠报国。”
“我忠于安庆,保护百姓与国家安全是我的责任,但是我不想参与皇室斗争,我只忠国不忠君。”
“爹!”秋堇彦咬了咬嘴唇,“你的意思是说,无论安庆在位的是谁你都无所谓?”
“可以这么说。”秋铧转头看向了他,“我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进宫为妃,但我知道你在宫中有执念,是庆帝吗?”
秋堇彦垂下了头,他不是真正的秋堇彦,他哪里知道他为何进宫,不过现在,庆帝也算是他的执念吧,那个在他面前露出柔软之处,那个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真正的秋堇彦的帝王,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执念。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了心思呢?秋堇彦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想着,秋堇彦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惹来秋铧的一声叹息:“罢了罢了,儿大不中留,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庆帝的,我记得你们没有见过啊?”
秋堇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秋铧却以为是他不肯说。
秋铧双手搭在秋堇彦肩膀上,认真地说:“孩子,你放心吧,庆帝在百姓中威望很高,他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个位置可稳着呢。我当初答应过你母亲好好照顾你的,我现在答应你,只要轩逸铭不做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我秋家破例也会护着他。权当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你。”
秋堇彦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爹~”
现在的秋堇彦心中竟然有一丝负罪感,他霸占了秋堇彦的身体,霸占了秋堇彦拥有的头衔,还以秋铧对自己儿子的爱来试探秋铧做出承诺,尽管这个承诺是秋铧自愿的,可他毕竟不是秋铧的儿子,受之有愧。
“好啦,都多大的人了,哭什么,留着眼泪等以后爹死了再哭。”秋铧粗糙的大手给他抹着眼泪,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摩擦地有些生疼,但秋堇彦不觉得疼,反倒贪恋他手上的温暖。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和“父亲”这样亲密接触了,在现代的时候,父亲工作忙,几乎没什么时间陪他,作为一个男孩子,可以和父亲亲近,但不能和父亲亲密,因为他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子,太过依恋父亲会被人们所诟病。
“别乱说话,父亲是战神,会长生不老的,怎么会死!”
秋堇彦的泪越擦越多,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更是扑进了秋铧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放肆地哭着。
秋铧起先有些惊讶,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又搂着他,一手在他后背轻抚着:“行啦行啦,男儿有泪不轻弹,吴家小子还在呢,别让他看了笑话回宫嘲笑你,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吴子墨此时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也没有出声,神色有些哀伤,他也想像秋堇彦一样和自己的父亲敞开心扉,可是他不能,从他成为庆帝暗卫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减弱和家人的联系。
等秋堇彦哭够了,才从秋铧的怀中出来,眼睛都肿得像个核桃似的,他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吴子墨,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那份哀伤,径自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努力挤出一个傻不拉几的笑容,给了他无声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