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拽我的小短腿+番外 作者:徐嵬(138)

2019-01-17  作者|标签:徐嵬 甜文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强强

  臧十一已经喝了小半瓶水,见他转身连忙擦嘴:“时局——”

  正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时远侧身站着,云霞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会发光的边。却只堪堪落了一半。另一半浸在树木的y-in影里,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回头看见空了半瓶的水,他温和地笑了笑:“现在好了。”

  不明就里,臧十一刚想开口问,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时远还攥着石块的手上。

  “啊。”察觉臧十一的目光,时远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随即腼腆道,“你刚才砸得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

  说着,他把左手里的石块向上一抛,很自然地拿右手接住。

  “这样可以么?”时远的眼里盈着笑意,语气十分轻快。

  臧十一全身的血都冷了。

  他想说点什么,却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Cao丛里。

  “十一!”涂攸跟着跌进Cao丛,死命推了臧十一两把,看见的却是对方慢慢闭上的眼睛。

  “果然是迅速痊愈的天赋,连药剂都没有效果。”

  夕阳仿佛突然沉下去一般,光线一下黯淡了许多,时远的脸彻底被树木的y-in影笼罩:“你放心,不是什么有毒的药剂,只是会让他暂时昏迷而已。”

  还没从急转直下的情况中回过神,涂攸仰头去看他:“你——”

  “你好。”低头俯视涂攸,时远温声道,“我是01。”

第83章

  他的声音很轻,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在风吹Cao叶的响动间。

  但涂攸听到了。

  然而, 涂攸不明白时远在说什么。

  或许他已经理解了字面意思, 可大脑拒绝接受这种可能。

  天色一秒一秒变暗, 涂攸仰着头,努力盯着几乎被树影淹没的时远:“可你是——”

  眼前立着的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妖怪的气息。

  “是啊。”时远淡淡地说, “我是人类。”

  随着这句话, 地平线上最后的一点残霞彻底被黑暗吞没。月亮升了起来,白惨惨地挂在天空中,又大又圆,散发着幽幽的光。周围却没有一颗能看得见的星辰。

  涂攸往后退了一步。

  “我还救过一个人类——”黎七的话在他耳边翻腾、回荡, 然后利刃般狠狠地贯穿耳道。

  “你......”震惊让他的喉头紧缩,只能吐出单薄的音节。

  对上涂攸惊诧的眼神,时远显得很平静。他甚至有闲心蹲下身, 把臧十一晕倒时丢在地上的水瓶捡起来拧好盖子:“我当年住在你们楼下, 做手术的时候还隔着走廊见过你几回。”

  月光照在时远的脸上,衬得他的面容更加白皙。一点血色也无,像块冰凉的玉石。

  涂攸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盯着时远的脸, 在脑海里拼命回想那些防护面罩下的面容, 可是一张脸也想不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时远——即使见到过,在他眼里也只是人类而已。于他而言,都是拿着注s_h_è 器手术刀准备伤害他的存在。

  而不是和他一样,躺在冰凉手术台上任人宰割的实验品。

  “小臧的权限不够查看档案, 你难道不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时远上下摇晃了两下水瓶,盯着旋涡的最中心, 轻声问。

  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仿佛在讲一个甜美的童话故事。

  涂攸又往后退了一步,直到碰到臧十一才停下来。

  “有什么好问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瓶水的原因,他的嘴里泛着莫名的苦涩味道。

  那种可以快速愈合的天赋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在经历了无数次注s_h_è 和手术后获得的。涂攸不是傻瓜,他很清楚这种能力来自于何处。

  时远笑了。

  右手的石块还没被丢掉,他扬起手,毫不犹豫地在涂攸惊恐的视线里狠狠朝自己的额头上砸了下去。

  鲜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你明白了吗?”随手把石块丢在Cao丛中,时远没有去擦已经淌到下颌的血,反而席地而坐,偏头看向涂攸。

  涂攸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掐住了:“你——”

  殷红的血流过素白的肌肤,顺着下颌滴落在白衬衫上,洇出一片痕迹。而被砸出来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愈合,虽然比不上涂攸平时恢复的速度,但相较于常人,已经是怪物级别的痊愈水平。

  他突然明白了那些年从身体里一袋袋抽出的血浆最后都去了哪里。

  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想过曾经的实验最终是为了应用到人类身上,可他从未料到,在那栋白色建筑里除了他们这群妖怪幼崽之外,居然还会有一个......

  涂攸愣愣地盯着时远的脸。

  二十年前,对方应该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在那儿待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不过片刻,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察觉到涂攸一直盯着自己看,时远伸出指尖擦了擦唇边的血,“那个房间换了五六波幼崽,你是最后一个住进去的。”

  他说的很平淡,言语之间,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抹掉了。

  “可......”涂攸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你父亲......”

  上次在会长家里,对方曾经提到过时远的父亲。臧十一也明确说过,时远的父亲是管理局的老局长,一辈子兢兢业业,最后在岗位上殉职。

  有这么一个权力不小的父亲,时远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待在一块儿?

  听见父亲二字,时远一愣,随后笑出了声。

  月光下的废墟很安静,没有半分虫鸣。只有时远的笑声被风吹得断断续续,起先还是压抑着的低笑,慢慢地高亢起来,最后变成毫不掩饰的大笑。整片荒野都回荡着他放肆的笑,完全压下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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