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吴伶俐瞥了傅时彰一眼,冷哼道:“太久没见,我都有点不太认得了,你没走错家门吧?”
傅时彰笑道:“哪能啊。”
吴伶俐哟了一声:“还记得家里一对年老父母和一个没用弟弟呢?
傅时遇喊道:“请精准打击,别伤及无辜!”
傅长善嘟囔道:“我也不老。”
吴伶俐一j-i毛掸子抽桌子上,一老两小集体噤声。她看了唐斐一眼,唐斐立马乖觉地喊“阿姨好”,又跟傅长善打了招呼。
傅长善笑了半下,看到吴伶俐y-in沉的脸色,又收了回去,专心喝茶了。
房内一时有些过于安静,傅时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唐斐,离近看这人身上的威压更足,比傅时彰还要高半个头,手上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傅时遇虽然敌视他,但还是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句“酷”。
“傅时遇!”吴伶俐又一j-i毛掸子抽桌上,“你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呢,懂不懂礼貌?”
傅时彰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还有脸笑?”吴伶俐怒道,“过来。”
傅时彰上前两步蹲在吴伶俐面前,抬眼看她。“妈,您别亲自动手,多累啊,”他抓住吴伶俐的手在脸上蹭了蹭,“让贼眉鼠眼的那个代劳就行了,他肯定往死里抽我。”
“你他妈才贼眉鼠眼,”傅时遇没忍住爆粗口,“老子抽不死你。”
吴伶俐将手抽回来,凉凉道:“他妈你老子都在这坐着呢。”
旁边唐斐明显戒备地看了傅时遇一眼,傅时遇恶狠狠地看回去:“你看个屁!”
傅时彰得意地冲傅时遇笑了一下,吴伶俐突然问道:“伤在哪了?”
傅时彰一僵,轻描淡写道:“没事,早就好了。”
“你几个月不敢回家,要是小伤……”吴伶俐瞥开眼,“我更抽死你。”
进门之前傅时彰便明令禁止唐斐开口,但看着傅时彰一直在地上蹲着,唐斐有些心疼了:“阿姨,都是我的错,您生气的话随便罚我。”
吴伶俐将他忽略得彻彻底底,又问了傅时彰一遍:“伤在哪了?”
傅长善也已经放下了茶杯,面色严肃起来。傅时彰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将衬衣解了几颗扣子,露出胸口的伤疤来。那个位置实在离心脏太近,即便不大也足够令人心惊,而且,那明显是一道枪伤。
吴伶俐沉着一张脸,许久没说话,傅时彰刚喊了一声“妈”,吴伶俐将j-i毛掸子一扔,起身去了卧房。
傅时彰回头看傅时遇,刚想开口,傅时遇也转身默不作声地上楼去了。
傅长善运筹帷幄:“先哄你妈,再哄你弟。”
等一屋人走了大半,傅长善叫住想跟过去的唐斐:“坐下,没事,俩人时彰都能哄好。”
唐斐虽然担心,但先前得了傅时彰的嘱咐,对今天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来当一个任打任骂的摆件的,顺从地在沙发上坐下,戾气尽收,问什么乖巧答什么,老实得不行。
傅长善本来只是觉得人家第一次登门,吴伶俐一直甩脸色不太好,显得跟他们不是什么开明人家似的,所以就留下唐斐随便聊聊,力求亲切和蔼,谈些家长里短,结果刚问到对方家世,傅长善就忍不住多喝了一杯茶,沉吟半晌没说话,总觉得再问什么都像是图谋不轨,要高攀人家似的。
唐斐情真意切地做保证:“我先前工作x_ing质特殊,但现在已经在走转军委的程序,不会像以前那样危险,也不会再带给时彰危险。我保证。”
傅长善隐晦地打听了下军衔,干笑两声:“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这玩意儿时彰能驾驭得了吗?
傅时彰半个小时后才出来,冲沙发上的两人摆了摆手,往楼上指了指,然后上了楼。
傅时遇斜倚在床头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个飞机模型,敲门声响起来,傅时遇说道:“请别进。”
门把随即拧动,傅时遇撇嘴,转了个身背对门口。
傅时彰皱眉道:“闹什么别扭呢,要不是户口本上出生日期写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今年刚三岁。”
傅时遇瞥他一眼:“别冲我甩脸色,这次是你的错。”
傅时彰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模型,再加上确实是自己理亏,叹了一口气,坐到傅时遇旁边。
“我跟唐斐认识了十多年,分分合合很多次,几年不见一次面各玩各的也是正常,”傅时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年初在知道他出任务有危险后,等冲动退下去,我已经陷入那跨国大案之中抽身不了了。”
傅时彰和唐斐之间虽然一直有联系,但说恋人也够不上,倒是炮友更合适,傅时彰浪荡惯了,唐斐常年出任务刀尖上行走,私生活上比傅时彰检点那么一点,但都是些富贵丛中长大的纨绔,想玩的时候也会玩得不行。
两个人藕断丝连了十几年,始终心照不宣地不跨过那条线,唐斐放不下他的部队任务战场和抱负,他甚至沉迷于生死边缘行走的快感,傅时彰是一个商人,他权衡利害,则拒绝为此冒险。两个人谁都不肯妥协,便一直游离地暧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