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领路牌早已被毁!当时我们所有人都看着的。”看见韩风如此绝情,史月咬着下唇道;“而且人家大老远跑过来,连口茶水都没有喝,你就让我走?”
韩风闻言右眉一挑,“领路牌是什么品阶的圣物,就算师父修为高深,但以他当时的状态,我也不信他能够轻易毁掉它。”他摇摇头,心道史月果然如同师尊所说,除了脸蛋,没有一点好的。脖子上的东西摆在那,就跟个装饰品一般。
他从茶壶中倒出一碗茶水递给对方,“你喝吧,喝了就快走!”
史月一时气结,他瞟了韩风一眼又看着茶碗,偏过头不说话。
“史月,”韩风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抚摸着香囊上的刺绣他诚实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至交好友,是我最信赖之人。我们现在的状态,我觉得很不错了。更何况你也知道,我已有心悦之人。”
“我觉得现在的状况一点都不好!”青年白扇一开遮住嘴角道:“再说你们两相距这么远,这么久了没有发泄你不觉得憋得慌?”看瞟了眼对方的跨步,嬉笑道:“只是互相纾解,别告诉我,你还没有任何经验?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好好教.教.你。”青年舔舐着嘴唇,眉间闪过一丝魅意。
“史月,不行!”韩风抓住对方胡来的双手严肃道:“互通心意之后我已下定决心,此生此世,我都只属于他。”
史月一愣,后退两步。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哼!”他埋头哑声道:“木鱼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君可能得下线几章了。
不过等再次碰面,便是他们两感情升温之时。
以及,徒弟坑师父什么的,我觉得可能是从花醉君那里传下来的师门习惯2333
第19章 酒后之言
卫不鸣在整个宫殿里漫无目的闲逛,他修为高、地位尊贵,这些裹着黑袍的奴仆没有一个胆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尊肆意采摘花朵、去厨房偷拿食物和酒水、最后躺在整个宫殿最高处的屋顶上望月。
都说养伤之人不易饮酒,可这酒水却是最能缓解忧愁的东西。只需仰头饮上一口,便能解万千愁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再苦涩个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好死不如赖活着浑浑噩噩不也过去了吗只需要一睁眼一闭眼,这一天也就能够熬过去了。而且现在自己吃得饱穿得暖,比那些每天挣扎在生死存亡边上的人不知好多少倍,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仙门太远我不去,人间疾苦路太难,世外桃源来凤城,无苦无疾安乐乡。”卫不鸣红着脸侧身躺在瓦片上哼唱着小曲,短短四句的短歌,他足足唱出了七八种调子。
“嗝!”新的唱法尝试到一半,一声酒嗝打断了他的创作,卫不鸣晕头晃脑得想了白天也想不起自己刚才铺好的曲调,一气之下将酒壶摔在了地上。一个黑袍奴仆正巧在底下路过,措不及防几片瓷片飞溅到自己脚边,看着黑袍衣角的水渍,他猛地一抬头,措不及防与之四目相对。
“你!”卫不鸣打了个酒隔,指着地板上的奴仆叫道:“上来陪陪我说话。”
黑袍奴仆看着醉醺醺的卫不鸣有些不知所措,卫不鸣的视线好像透过黑袍扫视自己一般,让他不适。他想要离开,卫不鸣骤然释放的修为压制却让他脚肚子颤抖,犹豫了两秒,他一咬牙,终于脚尖点地纵身飞上屋顶。
“来来来做这边,”卫不鸣拍了拍身旁的瓦片道,“这里有酒有菜,你就坐在这陪我好好聊聊天吧。”
他晃着脑袋突然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裹着黑袍也就算了,为何还带着面具?!”
黑色的带帽长袍是韩风宫殿奴仆的标配,他希望自己的奴仆能够尽量统一服饰,但韩风从未要求过他们还要带着面具掩盖自己的容颜。
黑袍人闻言身子一僵道:“下人生来长得丑陋,所以一向以带着面具示人。”黑袍低着嗓音,可语调中却带着一丝无法掩盖的甜腻。
卫不鸣闻言双眼一瞪,猛地摇头道:“这不可能,”他上下打量着对方道:“你有一副美人骨,不可能是丑陋甚至不可能是外貌平庸之人。”
他这一辈子遇到过的美人无数,美人这种生物,就是骨架都生得和别人不同,更何况这个人的骨架漂亮到这身黑袍也无法掩盖,怎么可能会是庸俗之人。
卫不鸣看着对方嘿嘿一笑摇晃着头颅道:“你知道吗,美人的骨架也有很多种,有的是风骨、有的是文秀之骨,而像你这样妖艳而又甜腻的骨架,我上一个看到的,还是史月。”
黑袍人闻言低着头,声音越发沙哑:“魔尊说笑了,史月可是化血宗的宗主,我一个小小奴仆,又怎会和他想象。”
“别紧张,史月好歹也是个美人,我这可是夸你的意思。”卫不鸣抓着黑袍人的右手当做枕头翻身躺在屋顶上小声道:“不过你这样说,就更像史月了。说话都特别庸俗甜腻,一看就没有什么脑子。”
卫不鸣望着明月,双眼皮沉得厉害。“小美人,”卫不鸣喃喃道:“虽然你很漂亮,但是还不够,美的太俗气。我啊,最喜欢那种白衣飘飘、面冷心善气质出尘的美人。所以啊,小美人你下次和我聊天,穿个白袍怎么样,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骗我长得丑的事情哦。”
卫不鸣嘴里又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词语,一会小仙君一会酸果糖颠三倒四不成调子,蓦地又突然一边打滚一边唱着小曲。黑袍人蹲坐在屋顶上,颇为手足无措。终于,在明月悄悄爬到穹顶正中之时,卫不鸣彻底安静了下来。黑袍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两步移到卫不鸣身侧道:
“魔尊!”
卫不鸣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为他打上一道白晕。黑袍人见此情景总算松了口气,一把扯下带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妖冶的脸蛋。
“总算睡着了。”史月扁扁嘴,看着昏睡在屋顶上的卫不鸣冷哼道:“也不知是那个人,被一个‘蠢货’设计,沦落到如此境界。”
他看着毫无防备的卫不鸣,白皙的右手一伸,轻轻锁住了对方的脖子。这个人已经毫无防备的躺在屋顶上,做不出任何反应,自己只要手一用力,那么便可轻易解决这个男人的x_ing命。解决这个既不是新魔修也不是旧魔修,却在鸠占领路人地位两百年的家伙。
想到着,史月浑身都在颤抖,他自己都不知道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然而就在他真的要动手的那一刻,身为旧魔修的骄傲却阻止了自己。他挣扎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不行,他咬牙道。设计围剿卫不鸣已是他的极限,就算再对这个男人咬牙切齿,他也无法做出趁人不备杀人取命之事。他可是旧魔修,和那些堕落之人(新魔修)不可同日而语。
“算你走运!”史月冷冷地放手手掌,他看着卫不鸣想着那些年一起共事的岁月,摇摇头喃喃道:“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正视过本宗主。只不过把史月,当个空有脸蛋的傻子罢了。”
他知道自己蠢自己傻,同期修行的师兄弟里只有自己的修为进展最慢,就是最基础的御剑诀,他学习的时间都比别人慢了三年。他早已知道,自己此生便会顶着个花瓶的名号受人非议。可真因为如此,他也比所有人跟看重那个对待所有人一视同仁的韩风,围剿魔尊也无所谓,背上谋权篡位的骂名也无妨,只有韩风能够开心,他什么也无所谓。
“史月?”卫不鸣闭着双眼,嘟囔道:“他才不是花瓶。”
史月一愣,卫不鸣翻身打了个呼噜继续说道:“他虽然傻、但是又待人忠诚内心有自成一套标准……所以,他这辈子活得会很累。”
史月一脸慌乱地揣度着卫不鸣的神色,却见他还是一身酒气双眼紧闭。这是,说着酒话?史月不确定地想到。
卫不鸣说话颠三倒四,张了张嘴半天,蓦地最后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如果韩风坐上魔尊之位有史月帮衬,那也不错。”卫不鸣酒气他重了,很多想要说的也表达不出来。其实他后面还有半句话——若是韩风是史月背后的幕后黑手,那也很好。只是,他舌头一直lū 不直,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将这半句话吞在肚子里。
他盯着卫不鸣的后背满脸神色复杂,他双唇张张合合,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还能在他口中得到忠心二字。像他们这种能够做到宗主之位的人,有那个能够被衬得上是用忠诚二字形容。就是在人前颇有赞美的韩风,背地里不也……
不过据说,喝醉了的人,是记不住自己说过什么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