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还请先别动刀,听我解释。”面对这样剑拔弩张的情景,男子脸上的笑容还是一贯的温文尔雅,反而更加耐心道:
“刚才看同修如此繁忙便来不及自我介绍,我乃自在门花醉君,敢问同修如何称呼”
“.......你、说什么”王二一愣,面色渐渐冷漠。望着男人他深吸一口气,转而呵斥道:
“花醉君?无耻小儿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王二面色y-in沉,闻言越加怒不可遏。
不说别的,花醉君可是他们自在门永远的骄傲和招牌,惨死在魔尊手上,更是他们心中无法言语的悲痛。就算对方已去世多年,整个门派上下,仍是悲痛不语。眼下见有人竟敢当着自在门面前冒充花醉君,就算是一向脾气不错的王二,现在也是无法忍受!
“敢胆冒充花醉君,你好大的胆子!众弟子起阵!”
金色的光芒闪耀在二人中间,顺着地表渐渐画成个圆形。看到弟子们已经摆阵完毕,王二脸上不由露出自信的笑容,管他修为有多高深,只要他们祭出花醉君设置的阵法,这个人也c-h-a翅难飞。
反正这个人不是自称自己是花醉君吗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好好领教下“自己”的阵法好了。
“唉.....”花醉君看着金光轻声叹了口气,就在光芒直s_h_è 自己时慢悠悠地打了个响指。瞬间,光芒调头,王二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金光铸成都牢笼关押在内。
“什么情况!错了错了,你们怎么了敌人是在对面啊!”王二猴急地冲着众弟子叫道。
众弟子闻言,一个个都低头不语,场面一下安静得可怕。情况有异!王二顿时汗毛炸立,心下慌乱,紧闭双唇不说话了。
“这么多年了,怎么我当初设置的阵法连带暗号,一点都没改变。料想自在门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变化吧若是这样,倒是无趣得很。”
花醉君摇了摇头,随手接过一位体格健壮的男修呈上来的外袍叹息道。
前一秒还在老老实实听自己命令的弟子,现在却为男子马首是鞍,如此巨大的变化,王二额头不由冷汗直冒,死死咬住下唇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啊对了,你是他们中领头人对吧。”花醉君穿好外袍,一脸温柔的望着王二,“那么能否向你打听点东西呢”
“不用紧张,都是些小事情罢了。”
花醉君微微一笑,睁眼闭眼之下,黝黑的瞳孔突然绽放出诡异的红光,y-in邪至极诡异至极。不光是他,所有弟子都缓缓抬头,用那样猩红而又空洞的眼神盯着自己。
望着瑟瑟发抖的王二,花醉轻轻一笑安慰道:“放轻松。”
“哈~我发誓,本尊再也不熬夜做灵牌了。”卫不鸣打了个哈欠,坐在大厅里百无聊赖的吃着早饭。
说真的,这些菜肴还没有小仙君做得一半好吃,况且他又是修士本就早已辟谷。只不过是现在沈清欢外出购买香火,他无聊所以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这么难吃的菜肴,真亏莫雪的客栈到现在也没倒闭。”卫不鸣一脸嫌弃地放下竹筷,又将餐盘推到餐桌最远处。
本来他也是个好养活的人,全怪沈清欢这几日将他嘴养叼了,连带着这些精美早点也不放在眼里了。
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里,打尖住店的都是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像卫不鸣这样,独独一个“女人”坐在一边,还带着个面纱,简直不要太大眼。
就在卫不鸣发呆的这一刻钟,已经有不少人在哪自以为不明显的打量他。观察这么久,又听闻和他同行的是个瘦弱书生,不少人对着卫不鸣那窈窕背影起了邪念。
“这女子这样蒙面,我看多半长得不怎么样。”一个尖嘴猴腮的竹竿青年冲着同伴挤眉弄眼道。
闻言,所有人都会心一笑,连连称道青年聪明,嘴里编排人的段子一个接着一个,全当做下酒菜了。
他们聊得火热,正在哪手舞足蹈编排着女子,他们领头的壮汉却突然将酒杯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打了个酒嗝道:
“我看不一定,就这身段这气质,就是南北王家的大闺女都比不上。我看,这多半得是个大美人,不好意思露面呢!”
壮汉盯着背影嘿嘿直笑,身旁的狗腿子听言,连忙转头改称附和称赞老大有眼力。
那壮汉喝了酒本来就大脑不清醒,又见小弟们这么捧场,不由得飘飘然起来,连带着什么王法礼仪都一竿子抛到脑后。
越说越得意,他最后竟然猛地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莽声道:
“好了,今天大哥做主,就去请这小娘子过来,陪兄弟伙喝喝酒露露面,让你们见见绝色,也顺便好好犒劳大家这几日的辛苦。”
说干就干,那壮汉不等小弟们答复,一起身甩了甩身上白花花的肥r_ou_,竟然就这样径直冲着二人走去。
他虽然醉酒,但脑子里还是有几分清醒。知道这小镇最近没什么达官贵人到临,又知道小娘子的夫君就是个柔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自己人多势众又是镇上一霸,因此现在格外大胆。
一个穷酸书生不足为惧,不过这样的美人,这样的身段,也不知道那个白斩j-i读书人到底能不能让她满足。
没关系,要真是个好样貌,他也不介意教教美人,什么叫做房中乐。只怕到时候美人得了趣,自己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不走了。
想到这,壮汉忍不住擦了擦口水,心里越发肯定要将小娘子拉过来作陪,脸上红光满面,轻飘飘的双脚却一下子被人绊倒,失去平衡的身子犹如一座巨山,倒在地上压垮了一旁的木桌。
“你n_ain_ai的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挡小爷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客栈的目光都会聚在壮汉身上,当着小弟和美人的面丢了这么大个脸,壮汉怒不可遏,抬头就准备去找出到底是谁故意将他绊倒在地。
“是我,”不知何时,一个书生坐在了壮汉身旁的长椅上,他随手把玩着桌上茶杯,嘴里不紧不慢道:“你有意见”
四目相对,明明是如此瘦弱的白斩j-i,壮汉却有种被猛虎盯上的错觉。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带着酒水也清醒了一大半。
第39章 离去
壮汉以一种十分滑稽可笑的姿势跪倒在地上,蜷缩在木桌碎板间。望着眼神清冷的书生,他咽了咽口水。
所谓书生,都是些什么样的形象呢?在他的印象里,读书人全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知柴米油盐只知些之乎者也,明明什么也做不到却偏偏还要假清高,明明就是贪恋那荣华富贵却偏偏要打着兼济天下的旗号。
所谓书生,是这世上最无耻的小人,是他一个拳头就能撂倒两个的白斩j-i。
可是,明明知道两人差距如此巨大,明明经验告诉自己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打败他,可身子却在微微颤抖,大脑深处叫嚣着让他赶快远离此地,越快越好。
“不起来?”书生放下手中茶杯,从竹筒里拿出根竹筷子伸到壮汉面前淡淡道:“你挡路了。”
伸在眼前的竹筷,沈清欢只是用两根指头捏住末端,几乎整根筷子都暴露在空气里,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光是这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他满满的嫌弃。
身后传来小弟们的哗然声,路人刻意压低的嗓门让壮汉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但不用猜测,壮汉也可以猜出大致内容。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这镇上的土皇帝,眼前不过是个柔弱书生,要是这一下子就服软了,那么之后他还在这块地上怎么混!满脸涨得通红,壮汉脖颈青筋暴起双拳攥成两坨石头,软骨在那咔咔作响。
鼻孔里冒着粗气,壮汉瓮声道:“你是看不起大爷我吗!”
“当然不是,”面对壮汉的威胁,沈清欢面无表情地将竹筷抵在他胸口上,“我从未小看任何人。”
两指头cao纵着竹筷微微上挑,壮汉还没来得及打飞竹筷,便被沈清欢从地上提了起来——凭借一根筷子。
“你!”壮汉盯着胸口竹筷,双唇颤抖不止。他的体型自己是清楚的,往日喝醉酒,少说也得两三个兄弟把自己抬回家,他活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遇见有人用木筷,将自己像个小水袋一样提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