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晨,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照在大地上,绿色充盈在天地之间,声声虫鸣鸟叫,回荡在耳畔。
山洞内的两个风华绝色的男子,一个趴着一个坐着。旁边的火堆还跳动着少许的火苗时不时发出“啪拉”声。
两只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紧接着紧闭着的眼皮也跟着动了动后便缓缓张开。
“嗯...”东陵一睁开眼就被从外射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又忙闭上,伸起发酸的手臂挡住耀眼的光芒这才慢慢睁开。
趴在地上环视了周围一眼的情景时也在不远处看到某个一大早在打坐的江溪。
低头看了眼身下大喘了口气。刚要起身却扯到身后的伤口,嘴一咧再一次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身上只罩着一件外衣而胸前却缠着厚厚的布块。
不由挑了挑,这白布怎么这么眼熟?!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不由叹气,还真是弄巧成拙。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美美的回忆到昨晚江溪帮他吸毒的那一处记忆突然终止,东陵眨了眨眼,昨晚被小师弟的那一吻给震了震后,终抵不住脑的那一阵阵晕感就...晕了过去!!
晕...晕了过去!!你怎么可以在那么重要的时候晕过去呢!!
东陵恨恨咬着牙噢悔万分地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脑袋。
江溪一睁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拍自己脑袋的东陵。不由皱起眉头,现在还会头晕?刚要上前查看却蓦然想起昨晚...顿时打消心中的念头,闭上双眼继续打坐。
这时东陵也收心中的失意,没关系,来日方长。张开干涩的嘴唇扬声唤江溪:“师弟啊...”
“师兄若是渴或饿了的话旁边有一些果子。”江溪闭着双眼平板地打断他道。
东陵闻言不太相信地往边上看去,却见在他右上边一块石头上摆放着几颗又大又红而且上面还粘着些水滴的果子。
......还真有。
东陵坏笑,试图想从距离找点茬,手一伸,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抽了抽嘴角,用力十地抓过最红的一颗,恶狠狠地吃了起来。
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师弟好像变聪明了许多?
吃过果子之后,东陵实在趴得难受,先胸前那紧绑着的布不说。地上那些大小不一尖锐的石头刺得他实在难受透顶,闷声说道:“师弟,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这般趴着实在是难受。”
江溪睁开眼,听出他声音中的难受,再见地上那一颗颗小石头。拧起眉头。
是他疏忽。
走过去扶起他依靠着一块干净的墙上,东陵气息顿
时有微乱,动了动左臂一阵痛感便从背后传来,不由皱起眉头问旁边的闷葫芦,“伤势很重?”
江溪摇头,“现在已无大妨。只是箭头擦到后面的骨头,稍休息两天便好。”
东陵听完挑了挑眉头,擦到后肩骨?难怪会这么痛。不过,“我体内的毒...”说着突然意味深长地紧盯着他的脸不放。
江溪被这么火辣辣的眼光盯着浑身不自在,压下心中的某种异样。避开他的眼睛一脸镇定地说:“已解。”
“哦~”东陵眼睛不离他的脸拉长了尾音。“多谢师弟的救命之恩。”
江溪板着张脸,淡淡地吐出,“不用。”
东陵乐在其中又继续道,“若师弟不嫌弃的话,师兄我不介意以身相...。”
江溪突然“嗖!”地一声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说:“师兄好好休息,我去打些野味。”说完不等东陵回答便提着佩剑朝外走去。
留着身后一脸神色莫测的东陵。
午后,江溪采了些草药敷在他伤口上后刚拿起之前放在一旁的布块却被东陵的手握住。
“师弟啊这大热天的绑这么厚的布块你想闷死你师兄?拿条小一点的绑紧就好。”
江溪看着被握着的手抽了抽几下才把它从东陵的手里抽去。随即在那片布块上撕下一小条,然后默默地帮着他系好。
东陵挑了挑眉头沉默了半晌才道:“附近可有水?”
江溪打了个结,“有。”
“我要洗澡。”
江溪眉头大皱沉声道:“现在不行。”
东陵很不舒服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身体,“我不会碰到伤口。”
江溪见他那副执着的样子,思量了半晌才落情不愿地点点头。
东陵脸色一笑,“那就又要劳烦师弟了,背我过去吧。”
“......”认命地弯下腰。
初秋的天,泡在清凉的小溪水中,洗去昨晚的风尘,东陵现在有说不出的惬意。瞥了一眼不远处靠在树上假眠的的江溪,双手撑在岸上的草地上朝他喊道:“师弟不一起洗吗?”
树旁的江溪仿佛没听见似的,闭着眼不语。
这边东陵讨个没趣,刚转过身又猛地转回来。指着边上那堆脏兮兮的衣服说:“师弟不洗那帮为兄洗洗那些血衣。”
江溪动了动眼皮又闭住。动作不变。
“如果不洗的话师兄可不穿这些脏兮兮的衣衫,上面的血味太重了,如果被过路的山民见到那就...啧啧。”东陵望着放着涟漪的水面,摇摇头啧啧道,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踩着草地
而来在而去所谓声音。
东陵一脸得逞转过头朝江溪看去,待看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只见江溪卷着衣袖,一双干净的手正搓着染红的血衣。专注而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在清澈的水面上,这一场景就像,就像...
“就像一个在帮相公洗衣裳贤淑的小娘子。”东陵十分欠扁的就喊出口。
下流的江溪耳朵灵一听东陵这么一说心中蓦然大怒,抓着衣服的手一紧,脸上的青筋暴跳动。紧接着“呯!!”的一声响起,那时刚好一手拿着刚洗完的衣裳一手刚拿着未洗的衣裳此时已经都化成碎片纷飞在小溪之上,飘了飘落溪水之上随着溪水朝打了个转再流了下去。
东陵一愣,随即**地朝他笑道,“看来师弟还是喜欢不穿衣裳的师兄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着点击率内心拔凉拔凉的。今天一看内心澎湃啊。
☆、第五章
两日前,东陵死皮赖脸非说自己身负重伤需要在这里休息两天再下山。江溪也没怎么反对,当初下山前师父也只是让他好好保护他,所以对他来说在那都一样。
最后过去的两天里东陵叫江溪做这做那,饿了江溪烤野味,摘野果。无聊了见江溪打坐,就直接倒枕在他的脚上,还不忘感叹,“还是师弟的腿舒服啊!”每天傍晚东陵洗澡,江溪洗衣服。这几次东陵倒是老实地闭嘴。洗完江溪用内力烘干然后放在一旁踏尘扬去。
第一次东陵愣了愣,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明白他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后来也几习惯了。
唉!东陵不知他这件衣裳是江溪背着着内心深深的正义,深深的惭愧之意帮他“偷”来的。
没错,当时毁掉东陵的衣裳之后,在他那别有深意大有真打算不穿衣服在他面前晃荡的气势。不得不回山洞内拿起原本铺在地上的外衣。沉着一张脸洗干净再用内力烘干丢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提着佩剑走到不远处的树下背对着东陵。
待听到东陵的轻唤才轻过身,面无表情地朝山洞走去。
东陵则是一脸郁闷也慢慢地跟了上去。
一到洞内,江溪拿着刚顺路摘回来的果子放在东陵一旁,又站起来什么都没说便拨洞口的草丛朝外走去。还好此山洞倒也隐秘。在查看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现象才运起轻功朝山下飞去。
到了山下,刚要回客栈取回衣服却发现客栈外围着一群官差和老百姓。不由俯身停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看着隔壁的小巷和客栈内几名官差不断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掌柜则是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喊冤枉。
江溪皱了皱眉,看着那一具具尸体上的剑伤内心一惊,每具尸体都是一招致命。三个字形容,准,狠,快!真想不到这全是出自一个妇人之手。再看了眼客栈,想毕是取不回了。
转身朝镇尾的衣店飞去。
可一进店内,江溪身躯猛的一震这么停在门中间。看着店内掌柜、小二和店内客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江溪眼光一沉冷冷道,“走错了。”然后转身离去。
只是没有人注意道他那发红的耳朵。
掌柜跟小二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把这件事抛后脑后的掌柜抄起手中的算盘算起账了,转头见小二还在发呆心中一怒踢了他一脚,“还不赶紧去招呼客人?”
“诶,诶...”
送走那买布料的妇人后,小二拿起桌华丽的布料刚要放回原地突然一道身影飞过他面前,小二心中一吓,大叫了一声,手中的布料哗的一声全掉
落在地上。
在算账中的掌柜一听抬头刚想诉骂他却见一抹身影一闪原本挂在墙上的衣裳已经不见踪影。
掌柜顿时又急又怒急忙追出去挥手大喊:“抓贼,抓贼啊...”
待在附近巡逻的官差赶到时,那贼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到最后掌柜也只能气的恨恨地在原地跺脚指着那小贼消失的方向大骂出口。
躲在不远处的某人却最已羞红了脸抓紧手中的衣裳,几次想要迈出去忍了忍最终还是转身离去,心中却暗暗记下那衣店的名字,改日定当双倍奉还。
所以那天江溪回来后就整天沉着张脸东陵说话也不应,只是默默地照做。
山的南方便是落阳城。
下了山,两人运气好遇到一辆过路的马车,起先江溪不同意,但考虑到东陵的伤口无奈之下只能点了点头。两人就此搭上一辆破烂的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便朝落阳城踏尘而去。
车上,江溪皱着眉一脸神情不定地盯着自己的爱剑。
东陵则是一脸慵懒无比舒服地靠在他腿上睡觉,终于不用睡石地了啊!
过了半天。看似随时都会有散装的马车终于行到落阳城下。
“两位公子,今天不知怎么城门前多许多官兵,看样子是进不了城了,不如两位就在...”
“驶进去,到时候车费付你十倍。”东陵躺在江溪的腿上,盯着江溪的喉结和光洁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打断车夫的话。
车夫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十倍?!那就是...一百两?!当时刚从镇上买完菜回家的他在路上遇到他们说不两银子送他们到落阳城。见他们气质非凡不像坏人。犹豫了半会才让他们上车。毕竟十两对他来说那可是他们一家几年的消费啊。
在车外犹豫了半晌,见城门口百姓进出时也只是被官兵拦住低头说上两句便放行。不由咬紧牙关驱动老马往城门行去。有了一百两,小鱼和小牧就都能上学堂读书了。
江溪睁开眼,低头不解地看了东陵一眼,两人视线一撞便移开,然后望着前方随风摇曳的粗布不知在想什么。
东陵眼中神色一闪。也没说什么缓缓地闭上双眼假眠。
“站着!!”一支泛着银光的长矛横在车夫面前。
车夫见眼前的人虎背熊腰一脸凶神恶煞的官差大人吓得浑身一颤到时瘫坐在马车上,手脚发软胡乱地拉了拉马绳。
“官,官,官差大人。”
岳阳见被自己吓得不轻的中年人,不由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收去脸上的表情硬压下声音轻声安慰道:“大叔莫怕,我只是
...”
“噗嗤...”这时车内很不跟面子地传来一声轻笑。
岳阳一听正要怒喝却听车内又传出。
“岳阳啊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吓人啊...”
岳阳一听脸色大变,忙朝马车的方向弯膝跪下,“参见王爷,属下救...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见自己的将军下跪,两排侍卫也忙跪下,周围的老百姓一听王爷两个字更是吓得忙拖大拉下也跟着跪下,口中也跟着大呼。
城门口顿时五颜六色的跪了一席人。
马车上的中年大叔只是一介农夫,何时见过这等架势?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听车中那两人是王爷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车上的江溪一听,垂下眼帘,放下佩剑刚要起来跪拜却被东陵按住。
江溪抬眼,“您是王爷。”
东陵扬眉,“那又如何。”
☆、第七章
“咳...都起来吧。”
“谢王爷。”
车内东陵把江溪按下拉直他的腿枕在头下,再对车外说:“本王累了。”淡淡的声音中透着疲惫。
江溪低头看着铺在自己腿上的墨发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车外,岳阳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甚至还隐约发出臭味的小马车,“这...王爷请稍等属下这就去...”
“不必了。”东陵在江溪枕在腿上翻了个身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见他没怎么不满,嘴角在江溪看不见的地方轻勾起。习惯真是一件好东西。
“这...”岳阳忍不住抽了抽眼角,要这样回府?!
“还有何事?”
“...回殿下,无事。”
“嗯,走吧。”
“是。”无奈地跳上马车,把晕迷的车夫拎到一边,拿起马鞭抽了马背一下,老马仰天叫了一声才慢悠悠地拉着几个一百多斤重的大男人朝前走去。
“......”旁边的侍卫瞪大眼珠看着那辆破马车后面的几个粘着菜片的空箩筐,齐齐抽了抽嘴角,这...该不会是辆装菜的马车吧?!见自己家将军驾着马车走去也还由缓缓跟着车后走去。
就这样一群人像在散步似的朝陵王府走去。
留下下巴掉了一地的老百姓。
待马车走远后,“轰!”原地的老百姓们哗地一声炸开了,甚至比早上的菜市场还要热闹上几分。
下车需要踩着奴才的后背,走路需要铺红布的娇贵王爷他们见过,尊贵的王爷他们见过,逛**的王爷他们见过,但这...坐菜车的王爷,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甲大妈挂着菜篮惊讶道:“这是那个王爷?”
乙大叔;“就是咱们落阳城的陵王爷。”
丙大爷推着小斗车凑过来,“什么?!陵王爷?”
乙大叔一脸得意,“当然。”
旁边拉着孩子的丁大婶奇了,“这陵王爷有何来头?”
乙大叔嗤鼻,“有何来头。”看了眼四周低头神兮兮地说:“是我们东陵国的前任皇帝,听说任位一年后不知怎么就甘心把皇位让给小自己一岁的胞弟,他自己却来这落阳城当闲散王爷...”说着说着衣裳一紧,整个人突然说提了起来,乙大叔心中一吓脸色一白乱挥手脚大喊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冤枉啊!”
城门口站岗的侍卫手中长矛一挥,把乙大叔朝一旁甩开,冷哼,“冤枉?大家都看着你站在中间挡道,阻碍交通还敢说冤枉?”
地上乙大叔顿时愣住了,原来是说这个。<
br> 众人看没了八卦听又见官爷发威都忙“轰!”地一声全散开。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这边陵王府,在听过岳阳派士兵传递的消息后可谓是高兴坏了这位王府内的主管。府内的主管是陵王从小就跟在东陵身边伺候,无论在东陵当皇上或者王爷的时候他都跟着直至到两年前东陵受伤被送东东篱山上的世外高人那儿,而他则留在这里好好替他打点王府。说俩人是主仆还不如说两人是朋友。至到两天本应该回府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派人去查才知原来不是没下山而是在山下的小镇上遇刺了。想到这里眼光闪过丝丝冷意。如果不是先前有飞书说过旁边有人保护,他早就带兵满山搜寻了。
这会听到已经到城门口了,忙叫人安排沐浴膳食,而整个王府听说王爷爷要回来顿时乱成一团。各位夫人更是忙着好好打扮。
听说王爷回来了,那可要好好伺候,说不定王妃之位就是她的。
可惜...每个人都这么想,到最后王妃之位谁都不是。
(嘎嘎...)
别惊讶,东陵是还没有王妃,当年东陵刚登基上位,还未忙完一大堆朝政,朝廷里那些老头就开始催他立后立妃。被催到烦恼,东陵笔随便挥挥就这样封了几名妃。
可还没多久,那些所谓的明贤淑惠的温柔识大体的女人就开始斗了起来,整天这个来哭诉那个来认罪也就算了谁知那帮女儿的老头们也跟着斗了起来。东陵天生懒惰最讨厌的就是麻烦。那受得了她们这么一闹?!最后一怒之下写了两道圣旨,一道是传位给自己那个表面老实憨厚其实背地里什么都干的皇弟。另一封则是卦自己做个闲散王爷。连夜收拾包裹让自己暗卫把圣旨接给当年帮父亲打江山的几名元老,东陵知道他们一定会帮他的,因为那几个老头一直觉得自己的皇弟才是最适合当皇上的料。
反正他也不稀罕。
果然,听当时回来禀报的暗卫说,元老第二天天未亮就带着一帮人杀进翊王爷,把还在睡梦中的东翊从床上挖起来,身后的一群人则是冲上去伺候他穿上黄袍。未等他搞清楚点了他的穴又架着他朝皇宫而去。而大殿之上某一位元老则是拿着圣旨严肃地宣读着,待两份圣旨读完,这时三位元老已经架着东翊到场,被点了穴的东翊一见这等仗势顿时恨得牙痒痒地却又无可奈何。
众人一见到他顿时全都俯身下跪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这样东翊成了整天忙个不停的皇帝而东陵却成了闲散的王爷。而府中的那几个夫人则就是当年的那几个妃子。
待楚陌路交
代好一切后站在府前等着东陵的到来,却迟迟不见踪影,不由皱着眉头转身吩咐一旁的侍卫去前方查看一下,侍卫低头应了声。骑上一旁的马便扬长而去。
过了半晌又回来,一张脸上除了微红外,表情还有点惊魂未定地朝楚陌路禀报,“王爷...王爷正朝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