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又挺了挺胸前的大苹果,但脸色有凝重之意,他听说宫里的太监因为少了男人的命根子,整个人都y-in柔了许多,爱往自己的脸上涂抹厚厚的白色脂粉,侧头看向一动不动的白云,蹙眉道:“你说我白不白?”
白云没想到夫人莫名地问这句,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后卿又看向莫一扇:“你觉得我有没有那些太监白?”
莫一扇嘴角抽了抽,点头道:“夫人的皮肤如同白雪一般,晶莹剔透。”他相信,只有他敢说‘不白’,夫人就敢到厨房往自己头顶倒一桶面粉。
后卿扭了扭不纤细的大腰,撅了撅圆润挺翘的大屁股,金色的裙摆在阳光下拖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形,他回眸一笑,如同百花开:“我美吗?”
莫一扇的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美极了。”
后卿摆了摆手,语气强硬地道:“那你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快带我过去。”
莫一扇忙走快了几步,领着夫人脚步匆匆,谁知后卿又斥道:“你跑这么快,投胎呢?”
莫一扇默默地走缓了许多,以后他若是听到谁说女人矫情的,他一定反驳:男人也是矫情的。
后卿一袭美艳金色衣裙,头顶c-h-a满了金光闪闪的的珠宝差点亮瞎了宣读圣旨太监的狗眼。皇帝身边宦官地位在群臣中向来超然存在的,莫说众大臣不敢得罪,还得要好好地巴结,塞名贵的东西给他们都是轻的,若是太监真的喜欢,他要你媳妇跟他对食,你也得乐意,不然太监的小鞋随时给你穿小鞋,轻者丢官,重则丢了小命。
可到小皇帝这辈,太监这个职业就不好混了,他的威风都是建立在小皇帝的威风上,现在小皇帝不威风了,他敢威风,后卿就敢干掉他。
后卿每走一步都走得极其优雅,可让一个大老爷们学着女人走得优雅,就不能对他太苛刻,不能太苛刻的后果就是,他走得极慢。
宣旨的太监等了一个时辰,才把夏王府里一个金贵的主子等了出来,他早已不盼着他宣完旨还能得到打赏,只盼着那走得慢腾腾的主子能走快几步,让他把圣旨读完,他就谢天谢地了。
后卿自认是王府的主人,大方地坐到主位上,轻轻地抿了一口白云奉上的香茗,轻轻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来女人真是不好当,走几步路就要累死他了。
宣旨的太监比后卿还有累上许多,他恭敬地行了个礼:“敢问摄政王爷何在?”
后卿重重地把茶杯磕到桌上,不留痕迹地打量了几眼眼前这个不y-in不阳的太监,见他是个老太监,无论美丑也无妨,可他的皮肤并不是白色的,也没有擦上上白白的胭脂。
后卿感觉他被欺骗了,怒道:“公公既然来夏王府宣旨,定是要见夏王府最能做主的人,如今我就在你眼前,可公公还要找王爷,公公这是何意?”
老太监张大的嘴巴被噎了一噎,可连当今的皇帝都不敢忤逆夏肖白半句,他这个太监更是不敢得罪眼前扮作美艳女人的男人,跪地磕头道:“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请小王爷恕罪。”
后卿见这个太监眼睛好使认得他,便不予他多计较,挥挥手就让他起身,翘起二郎腿,随意地道:“读圣旨吧!”
老太监浑身呆了呆,却还是不敢说什么,心里还在想若是小皇帝在此,恐怕也好不了他多少,只是不知小皇帝今日是哪条筋不对,摄政王看上北冥的败家子,他凑什么热闹,若是真把这两位瘟神接入了皇宫,还不知道要折腾出多少事儿呢!
老太监心里担忧是担忧,可也不敢忤逆了后卿的意思,捧着圣旨尽量忽视人家小王爷一边偷偷地摸身边小奴婢的小手,一边嗑瓜子。且他的脸上端的是一派神圣不敢侵犯。
老太监人活得久了,见的怪事不止这一件,淡定地准备读圣旨,可人家小王爷又发话了:“你别念那些有的没的,就挑重点的念。”
老太监一把年纪,心里又叹了口气,他专业念圣旨念了大半辈子,知道圣旨的开头和结尾无非就是那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之类的,很自觉地省了过去,念道:“坊市有言,北冥小王爷国色天香,温柔舒雅,乃千年狐狸转世,朕命摄政王带小王爷进宫,一探究竟。”
老太监读完圣旨便把圣旨双手奉上,一般的大臣少不得要接了圣旨再与老太监寒暄几句。平日里老太监仗着他服侍过先帝,又是看着小皇帝长大的,连小皇帝都给他几分薄面,他自然臭屁一下,可面前这位主,他不仅不敢臭屁,还盼着人家快来接过圣旨,然后把他捏走。
后卿坐着不敢动,y-in沉的脸色让老太监不敢直视,他还是恭敬地弯着腰,可怜着自己的的老腰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后卿嘴里喃喃地道:“千年狐狸?”脸上黑了黑,看来小皇帝当他是狐狸精了,他脑子里的小皇帝是个胆小的黄毛小子,哪里有那个狗胆子敢这样说他,还“一探究竟?”他当他后卿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吗?
夏肖白踱步走来,一身单薄的黑袍披了个单薄的单肩,正好挡住了受伤的胳膊,他笑看了眼后卿,宠溺地道:“夫人怎么如此不乖,还跟公公开起了玩笑。”侧头看了眼老太监:“惹得公公不快了,都是本王的不是,还请公公不要怪罪。”
老太监在宫里活到了这个岁数,摄政王说着正话还是反话,他清楚着呢!哆哆嗦嗦地跪道地上磕头:“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第71章 朝堂之上(1)
老太监不断磕头,嘴里不断求饶,却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两个活祖宗,也不懂他到底错在哪儿了。可还是盼着眼前两位大爷能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饶了他那么一回。
他再也不敢到夏王府宣旨了。
夏肖白眸子漆黑,深不见底,看老太监磕头磕得砰砰响,心里极其不屑:连一条狗都懂得审时度势,身为狗的主人居然还不懂得这个道理,他也该去尽尽当长辈的义务了。
后卿瞧见夏肖白这个神色,就知道小皇帝要倒霉了,不过他不太感兴趣,惺惺然地道:“我还有事,祝王爷进宫一切顺利。”
夏肖白抱起后卿,朝大门迈去:“夫人就不好奇,宰相夫人与你母亲的关系。”
后卿顿了一顿,眸子有些疑惑:“不是西部的人设计的吗?”
夏肖白点头:“不错,可她也出了不少的力啊!”
后卿把自己的手攀上了夏肖白的脖颈,把脑袋抵到他胸口,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后卿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可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无论真相如何,敌人何在,他母亲都死了,既然如此多死几个人给她母亲作伴也好!
他抬起头,眸子亮晶晶的:“夏肖白,你会帮我吗?”
夏肖白没有低头看他,只说:“夫人的母亲便是我的母亲,身为女婿,自然要手刃一切敌人。”
后卿笑道:“夏肖白,你真好。”
夏肖白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对于夫人的赞美他毫不犹豫地全部接受了。
后卿看着他熟悉的脸,与陌生的仆从小夏放到一起,怎么也想象不出,从前那个总是脏兮兮围着他转的小夏仆从是今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爷。
夏肖白二人走出了大院子,老太监还在惶恐地磕着头,白云难得好心了一回,戳戳老太监的肩膀,重重地咳了句,道:“王爷和夫人进宫了,公公还不速速跟去。”
老太监迷茫地挺着了腰杆子,额头尽是一片红肿,眸子两颗泪水缓缓落下,嘟囔道:“奴才再也不来这里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腿麻腰疼地走着,一脸的哀怨。
夏肖白和后卿共乘一辆马车而来,可到了宫门口,内侍便传了小皇帝的口谕要夏肖白到御书房等候,又怕后卿小王爷身娇r_ou_贵,便抬着软轿前来接走后卿,美名其曰:可到御花园赏花解闷。
如此拙劣的调虎离山亏小皇帝玩得出手,不愧是个黄毛小孩儿,后卿心里暗暗鄙视。可夏肖白却捏了捏后卿掌心的r_ou_,笑道:“如此也好,省得本王与皇上谈政务忽略了夫人,让夫人等得无聊了,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内侍闻言心里的一口大石落了地。
后卿的微笑僵硬在嘴角,不可思议地看向夏肖白,耳旁忽然传来‘放心’二字,如同苍蝇在耳朵里嗡叫,只有后卿一人听得到。
夏肖白朝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后卿轻轻地道了句:“我等你。”便由着侍卫服侍自己上了软轿,被几个人抬着人,软轿轻轻地晃动着,不仅晃动了后卿的人,连他的心一块儿晃动着。
御花园种的名贵花种是后卿所见的花开得最美,最妖艳的,而他也可以想象到小皇帝每次在夏肖白那里失了面子或者受了气,便跑来着御花园对着诸多美丽的花儿兴叹:朕是天下的王者,拥有众多繁花,却被一人凌驾朕之上,实在是可恨!
后卿如此想着,心情就十分地好,迈着灵巧的步子穿梭于各色繁花之中。在他四周的宫人不敢怠慢他,又得提防着他,自然不敢阻拦他的步伐,只得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他。
前方一方荷塘绿波荡漾,比起王府的荷塘要大要广,藕叶碧绿随着风摆,荷花立于水中散发阵阵清香。可惜荷塘大却不罕见,荷叶多却不稀奇,荷花香却不可见,统统都被荷塘边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抢走了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