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想了想,反正时间尚早,规劝夏肖白还来得及,就算来不及,他从库房里顺几样好东西出来,日后谋反不成功,也够他们下半辈子不愁吃穿。
可白云还说,夏肖白谋反成功了。
后卿自他爹死后那根深蒂固的谋反念头被推翻了,造反是个好东西。
花不了多少时间,挣回来了面子,赢得了钱财,还搭上了别人的x_ing命。
最后坐到那张金灿灿的龙椅上,威风八面,从此过上了踩着别人的脸,让别人哭吧的小日子。
白云是头一个哭的,新皇登基意也意味着上一个皇帝的死去,虽然没有人知道小皇帝在哪儿,可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新皇的寝殿的龙床下藏有一具尸体,尸体还留着血,血很新鲜很浓稠,流出了床榻被当值的宦官瞧见,吓得差点喊破他的喉咙。
满朝文武的重要官职都是新皇的人,莫说看到尸体,就是看到尸变,谁也不敢多崩出一个字儿。
小皇帝死了,举国大哀,白云不能成亲了。
第80章 君为皇吾为后(4)
后卿沉浸在夏肖白谋反成功的喜悦中无法自拔,脑子的幻境是,他身穿五爪金龙袍,头戴金色龙冠,浑身金光闪闪,一步步地踏上辉煌光亮的大殿,在众大臣朝拜的崇拜目光中一甩龙袍,稳当当地坐上了那张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金色龙椅。浑身金光与龙椅的金光融为一体,亮瞎了朝他拜的众臣子。
后卿心里美滋滋地拉着白云的小手:“夏肖白是怎么谋反的?他什么时候回来?”其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夏肖白什么时候宰了小皇帝,回来接他这个美丽的皇帝去登基。
白云犹豫地看了夫人一样,道:“王爷……不,皇上说他要想登基了再过来接夫人,然后封夫人做皇后娘娘。”白云选择x_ing地无视后卿变黑的脸,恭敬地行了个宫女的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后卿的脸如同黑锅一样,白云决定说一下夫人爱听的话来缓解气氛:“那个,王爷他谋反谋得十分地简单,他捆住了小皇帝,又逼小皇帝下了一道诏书,说自己无德无能,要摄政王管理朝政。”白云偷偷地看了眼未来皇后娘娘的依然气愤的脸,咽了下口水,继续道:“这事儿过了没一日,小皇帝便失踪了,王爷管起了国家大事,忽然发现了先帝的遗诏在御书房的一个暗格里,遗诏上说先帝愧对于王爷的母亲和王爷,所以传位给王爷,就这样王爷登上了大统。”
后卿意味难明地看了眼白云:“这些事儿,那些大臣们信?”
白云信誓旦旦地道:“信。”接着补了句:“因为不信的大臣,王爷直接把他们……”白云做了一个摸脖子的动作:“那些不服的大臣不幸地意外伤亡后,王爷让自己的人顶上了他们的位置,过了两日,朝堂中无人再敢反对王爷。”
后卿脸色黑了黑,对于不是他做皇帝的事情耿耿于怀,y-in阳怪气地骂了句:“果然是他的作风。”
“夫人过奖。”空荡荡的院子从屋檐上飘落一道金色的身影,五爪金龙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平日里一身黑袍的夏肖白今日的一身龙袍,显得他更具有威严。几步间,他已推开白云,搂着夫人的腰,身后的宦官这才气喘吁吁地追来,喊道:“皇~上~驾~到~”
后卿咬牙推开他,恨道:“你不是说最爱我和我儿子吗?”
夏肖白无辜地眨眼睛:“是啊!所以做皇帝这样的辛苦活儿是为夫做的,为夫怎么能让夫人累着?”
后卿喊道:“你快点儿累死我吧!”
夏肖白会心一笑,搂着他的腰,把嘴巴凑近他耳朵,轻轻地含住:“这事儿不急,等夫人生了孩子后……”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大手抚上他的肚子。
后卿被调戏惯了,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会不好意思:“他们都看着呢!”
夏肖白威严的眸子扫过众人,除了胆大包天的白云在偷偷地看,还有谁敢。可即使是白云,让夏肖白横了一眼,也不得不低下头,乖乖的。
后卿知道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可他有一样优点是夏肖白没有的。后卿当即耍无赖:“你若是不让我做皇帝,老子就不走了,不走了。”若不是他身怀六甲,他定是打几个滚已示对夏肖白的不满与愤怒。
夏肖白确实没有后卿那么无赖,可他也不怕无赖,揽着他的腰把他打横抱起,在后卿哭哭嚷嚷的喊叫中直接把人抱走,边走还不忘了恐吓:“听说娘亲爱哭,生下的孩子也是个爱哭的怂包。”
后卿本就不敢乱动,喉咙的喊叫也因夏肖白的恐吓而停了下来,因他是个怂包,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意就是有一个像夏肖白这样刚猛爷们的儿子。
后卿咬牙:“夏肖白,你给老子记住。”
夏肖白低头灿烂一笑,一口大白牙差点亮瞎了后卿的狗眼:“为夫记着呢!”
后卿心里骂了句:贱人。
奢华的龙轿被二十个走得威风凛凛的侍卫抬着,轿子里轿子外刻的画都是栩栩如生又金光闪闪的双龙戏珠。
后卿坐到金色的龙垫上,那个软度不比平日里他坐的垫子软,可他心里头就是特别地舒坦,享受着皇帝的待遇,可惜身边有一个煞风景的皇帝,他拽着夏肖白的龙袍,五指在龙袍上狠狠地拽着,恨不得脱了他的龙袍,穿到自己身上,心里和眼睛都是酸的。
夏肖白任由夫人如同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攥着他的龙袍,被后卿欺负了几个月的y-in郁一扫而空,笑眯眯地逗他:“夫人,你看我穿这身龙袍好看吗?”
后卿把他从龙冠打量到龙鞋,哼了哼:“凑合!”撇撇嘴,心里更酸:“龙袍不错,可惜人长得丑了些。”
夏肖白嗤笑,后卿越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他就越是高兴。伸手拉开他攥得他龙袍拉出了几条金丝的可恶大手,轻轻地捏了捏:“为夫已经很丑了,就靠这龙袍给为夫撑撑场子,若是弄坏了,可如何是好?”
后卿幽怨地望入他的眸子,认命地道:“晚上把你龙袍借我穿一穿成不?”
夏肖白捏了下他雪白的小脸:“回头朕给了做几套,让你换着穿。”
后卿当即搂着他:“你得说话算数。”
夏肖白搂着他的腰,咧嘴一笑:“君无戏言。”
后卿不屑地撇撇嘴,把头抵在夏肖白的肩膀上磨牙,心道:小样儿,等老子拿到了龙袍,生了儿子,弄点儿药给你,再来个垂帘听政,还怕当不成皇帝,啊哈哈哈~
马车走得平稳缓慢,夏肖白不想听一群糟心老头子大臣在啰嗦,特意让宦官走得慢些,专心看着美人,一边看还一边惋惜,如此良辰美景,美人的肚子居然有个第三者在碍眼,他心里烧着一把旺盛的火,无辜的娃又被记上了一笔。
后卿蹙眉:“你这皇帝是不是当得不靠谱,平日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皇宫,怎么你当了皇帝,今儿个就多走了半个时辰。”不屑道:“你这个皇帝还是让我来吧!省得用你的马车回北冥还走上个三年。”
夏肖白脸色不变,轻轻地掀起车帘,沉声道:“莫一扇,怎么回事?”
没躺着无辜中枪的莫一扇大义凛然地道:“回禀皇上,是臣的错,臣见您这些日子东奔西跑,饭没吃好,觉没睡好,日日记挂着夫人,所以臣自作主张,让马车行使得缓慢些,请皇上恕罪。”
夏肖白脸色蓦然就黑了,给人无形的压力。
莫一扇一边慢走,一边故意把头伸进了车帘可看见的范围,视死如归忠心为主的模样让后卿见了不得不感叹一番:“做模做样。”
莫一扇:“……”他淡定地离开了马车上两位难伺候的主子的面前,叹了下气:他容易吗?
夏肖白脸色不佳地轻咳一声,他脸皮厚,脸色一如往昔:“夫人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地收拾他。”
后卿深知莫一扇绝不敢背着夏肖白做什么出格的行为,只好对夏肖白如今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鼻孔朝天地‘哼’了声。
“……”夏肖白无辜地摸摸鼻子,听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原来男人孕了要比以前还要聪明些。
跟了夏肖白多年的莫一扇知道皇上在夫人面前吃了个憋,‘懂事’地吩咐手底下的人走快了些,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皇宫的大门。
夏肖白看了眼坐得离他更远的后卿,讨好地笑道:“夫人今日可是散步了?”若是还没有,他可以陪着夫人一起走一段时间的路。
后卿龙椅没坐上,又被夏肖白联和莫一扇唱了一段小曲悠忽,心里生着气,见马车停了下来,便要起身出去。莫一扇在外见后卿身怀六甲又穿着繁复的裙子走出车辕,十分主动地伸手过去要扶夫人下地,手一伸出见皇上从马车里出来,被吓得六神无主,想收回大手,却见夫人的大手已经稳妥地放到他掌心。
莫一扇骑虎难下,扶着夫人下了马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心里蓦然松了一口气,幸好皇上的眼睛都沾着夫人身上,没瞧见他。大手往自己的黑色的侍卫衣袍上蹭了蹭,让夫人握过他手,那没沾惹上的香味儿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