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死,我后悔救你,你为我而死的话,我可以永远祭奠你,但是你没死,你就不值得我为你留一点怜惜,不值得!”
无论如何,陈沐鱼都想亲自弄死洛觉浅。
他明明喜欢的是周慕,爱恋的是他,可得不到的思念却只能寄托在洛觉浅身上,他过不去自己的坎,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周慕,他应该全身心地付出所有,对周慕,而不是跟他长得像的洛觉浅。
看着失控的陈沐鱼,洛觉浅的眼神落在暴怒下被扔掉的短刀,他小声乞求着:“哥哥,你要我什么,我就给什么,但是求你,给我留条命好不好?”
命留给我,我可以随时为你卖。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们,陈沐鱼就是渣攻,好不容易写个渣攻,希望不要抛弃我
要想生活过得去,文中就得带点渣
故事尚有玄机,接着看
第39章 风机往事三
陈沐鱼后来想自己当时并不是想杀他的, 他只是一时疯魔, 分不清想象和现实。
或许洛觉浅就是洛觉浅, 他不是任何人,也不用代替任何人, 长得像仅是长得像而已。
谁也不能当作谁。
——
陈沐鱼没有往洛觉浅治病的药里再放伤神的药丸, 洛觉浅喝了几天, 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自由休养了一段时日, 便回到了庄里自己的岗位上。
不过这次, 他要求调到暗卫门, 专门处理一些对玄冰山庄不利灾祸的刺杀任务。
暗卫门神出鬼没,江湖上的人几乎不知道玄冰山庄还有隶属的刺杀组织。正因如此, 玄冰山庄的暗卫各个都是武功上乘的人, 他们隐藏在y-in暗的角落,偷袭旁人的软肋, 多少人死在他们刀下,不明不白,却也寻不得一点踪迹。
洛觉浅申请入门,溪禾不同意, 但他不是暗卫门的直接领导, 有没有入门的资格还需陈沐鱼的一句话。
暗卫门的门主是陈沐鱼的直接下属,除了出刺杀任务,他们也有保护陈沐鱼的责任。
门主是赞赏洛觉浅的资历的, 他将此事告知陈沐鱼,并表明了洛觉浅是暗卫的好苗子,他入了门,是物尽其用。
陈沐鱼答应了。
接下来的暗卫门考核,是洛觉浅面临的头等大事。
暗卫门考核三项,五感,暗器,轻功,这三样上等,基本上内定了。
洛觉浅天生八脉神通,灵气天成,玄宗之法,水到渠成。像这种过关式的考核,他动动手指头就过去了。
顺利进入暗卫门,门主带他熟悉了各种禁令以及注意事项,便开始了暗卫训练。
作为一名合格的士卫,光武功高强没用,必须在实战中发挥自身最高的能力才能体现价值,他听说前些日子洛觉浅出任务受伤一个多月才好,训练必须要,但他照顾到受伤需要恢复,训练强度都是循序渐进的。
洛觉浅接受了他的安排,不过他很机敏,一些难度较大的训练,他也能很快完成,并要求更高强度的训练。
门主有时过来看他不分昼夜的蹿踱在训练之地,跟冰冷的暗器机关交手,一刻不停歇,纳闷道,这人是不是疯了,再怎么训练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洛觉浅来说,只有当那些闪着寒光的刀刃向他刺来之时,他的脑子才不会想一些伤神的事情。
劳累或许不是治病的良药,但受伤流血肯定是,洛觉浅尚可明白,他现在的命是属于陈沐鱼的,一切不是为他而受的伤,也不是灵丹妙药。
——
进了暗卫门之后,洛觉浅和陈沐鱼见面的时间少了,他不像多情少妇那样苦兮兮地跟在陈沐鱼身后,乞求他能看自己一眼,看自己多痴情。
他想躲得越远越好,离他七尺远,恰好花红,不腻不疏地瞧上一眼,便知足。
既然陈沐鱼对他无情,他亦不想要虚假的从不属于他的温情。
偶尔的温柔激荡人心,可也像漩涡,一脚踏入,陷得越深。
有次他俩无意碰上面,洛觉浅站在湖边的树下,墨发飘摇,腰间束带迎风招招,树上一朵粉色的细小花瓣落在他的眉睫,印入了他的瞳孔。
陈沐鱼从前经过,驻步,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洛觉浅心里一颤,没有躲;陈沐鱼站在那没动,看着他,看不出表情。
还是洛觉浅淡淡笑了一下,美的心颤,像是老朋友的礼貌问候,不生疏,不逾矩。
陈沐鱼在他笑了一下后走了,态度冷漠,像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
洛觉浅心里难免失落,似乎很久了,陈沐鱼会不会把他给忘了。
——
随后,洛觉浅随暗卫门出了几趟任务,难度中等,圆满而归。
但是后来,六界鬼道有利欲熏心人盯上了玄冰山庄的龙血珠,去庄内偷盗不成,将正巧路过的周棠捉了去,逃回了鬼道。
那天正好轮到洛觉浅给周棠当护卫,也就这么巧出了事。
陈沐鱼自然不会放过他。
他带着洛觉浅杀入了鬼道,一路杀红了眼,一条通地河染红了鲜血。
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
洛觉浅朝挟着周棠的恶鬼击过去,不小心落入了圈套,他不知道捆在自己身上看起来毫无作用的绳索使用周棠的筋脉制成的,所以他挣脱开来,周棠就死了。
七窍流血,瞬间消亡。
刹那,鬼道响起了惊声j-ian笑,一眨眼的功夫消失的空无一人。
洛觉浅生生被陈沐鱼撕裂了生魂,跑了一半的灵力,被鬼道周边的小鬼吸食了去,化作养料。
这一场救赎,到头来只赔不赚。
洛觉浅被拖着回庄,一回来就被陈沐鱼关在地牢,锁上了听天刀链。
——
萧念稚的手被滴落的蜡烛烫到了,忙抽回手,恍然从某些场景里回过神来。
他赶忙拉拉身边扶艳的衣袖,喊道:“阿艳,在不在。”
木桌上的蜡烛烧尽,所有人都从回忆里走了出来。
溪华久久不能回神,除了在记忆里的溪禾和溪喃,出现在里面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亦不知道为何多年前玄冰山庄并不姓溪。
萧念稚直觉认为这个记忆应该只是那个人的一半,里面有提到听天刀链,说明和现在的一切是有联系的,他问溪华说:“玄冰山庄历代掌门记事簿上没有详细的记载吗?”
溪华摇头:“不知道,掌门记事簿不是我能看得,族谱我也只了解一点……洛觉浅,这个人是谁?”
萧念稚:“虽然不认识,但一定是一位被辜负的人。”
扶艳紧握住萧念稚的手,掌心的温度骤深,几乎赶上烛泪的热度了。
“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出去,对了,刚才说话的人呢?”
现在唯一的光都消失了,四周黑茫茫一片,他们真不知道再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
黑暗中,扶艳忽然将萧念稚整个拥进自己怀里。他比萧念稚高出不少了,抱着他,如同当年他抱自己一样,整个护在怀中,鼻尖满是发香,温热的身体,如当年一样安心可靠。
师父是他一个人的,就是他的唯一。
萧念稚还没来得及张口问他干什么,整个身体被一阵大力的撕扯,下一刻被扯出了墨鳞的异空。
三个人从异空中出来,还没站稳,猝不及防看见一个白衣服的恶魂。
恶魂朝他们咧嘴笑了一下,继而双手绕出千万缕丝线向他们袭来。
扶艳破空灵刃出手,斩断了他的丝线,乘胜扼上那魂魄的喉咙,却被一股外来之力击退。
楼下旋上来一阵风,众人尚未看清,面前的恶魂就被卷走消失不见了。
风散,钟楼里飘荡着放才来着的一句话。
“诸位,我回来了。”
萧念稚等人追至楼外,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这什么人?”
从头到尾就只有一阵风,真身都没见到,还带走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恶魂。
“有个地方或许能有线索。”扶艳说。
溪华想了想,道:“藏书阁?”
“只有掌门看的东西未必现在不可以看,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他们稍后去了藏书阁,找到了掌门记事簿,往前翻阅查找是否有出现过洛觉浅和陈沐鱼的名字。
他们翻了很久,只看见白纸一张,那张可能记载当时情况的纸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干净的一尘不染,就好像是一段从未存在的历史。
当他们接着翻找其他可能的书籍时,外面突然传来惊呼,接着就有人大声喊叫,隐约听见有人再喊猖狂夫子,必遭天谴的话语。
他们出去一看,整个玄冰山庄的上空漂浮着鲜血化为的屠杀二字。待血光褪去,空中掉下来前些日子死去长老们丢失的身体部位。
玄兵山庄的弟子来问:“四公子,这,如何处理?”
未看清来人,亦不知是恶作剧还是煞有其事的江湖寻仇,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了。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
“是。”
领话子弟收到尚未转身,却僵在原地,片刻眼不必目倒了下去。
扶艳感受一道凌厉的劲风,一把搂过萧念稚往旁边一躲,挥手钳住了偷袭的短刀。
双方制灵,扶艳得空抬头看清来人。
“南宫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