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杜杰就奇怪了,苏文这么圣母的一个人,为什么王子卿会不要他呢?苏文会做饭,会打扫,工作能力强,长得还那么好看,简直完美到极点了。要是这个人给我,我绝对捧手心里怕摔着,含嘴里怕化了。
真正在一起后,杜杰才明白,原来生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有各种各样的冲突和矛盾,管你是豪门大少还是书香子弟,在生活面前,你就永远也逃不了一个“俗”字!于是,看开一切的杜杰开始和苏文过起“俗”家生活!苏文笑得如沐春风地说,“生活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杜杰,我很感谢你,从来没有放弃我。”
本文主角:
无知博爱热血漂亮小受一只……
情商为零商场老手小攻一只……
妖艳贵妃人间尤物0.5一只……
龙套若干……
毕业那天,我们分手
杜杰开着那辆耀眼的大奔,在A大门前停下了车。这里熙熙攘攘全是学生,今天是暑假第一天,也是大四学生在校的最后一天。他等了一会,终于失去耐心地找了个僻静的弄堂把车开进去,打盹前,他瞪了眼银白色的手机,恨不得瞪出个洞来。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个地方!
W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一句话,便是地下有阎王,人间杜十狼。杜杰这种桀骜不驯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男子气概十足的,无疑是圈子里所有0号瞩目的对象,就算是1号,只要是杜十狼看上了,一样给他生生掰成个0!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耀眼的同志圈里的狼主殿下,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等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女生——付笛。女人就是麻烦,永远要比约好的时间迟到最少半个小时,似乎这半小时之前到了,那便是掉了自己的身价。付笛?杜杰恶毒地想起一款女性清洁用品的的代言人的名字。可是,母命难为,堂堂杜氏集团大少,家里人怎么可能放任其流连于男人圈中?
杜家可不想绝后。杜妈妈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与儿子并不多亲近;杜爸尽管喜欢这聪明伶俐的孩子,却也无暇多顾,于是小小的杜杰在保姆的陪伴下背着行囊,给送去了美国。二十六岁的杜杰,留学归来,开始接管家族企业,各方面都完美的不像话,杜妈妈简直哈皮的嘴都要裂了,结果半年过后,发现了儿子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一个问题——杜杰喜欢男人。
眼前是正午时分,夏天的气息从每个地缝里面钻出,尽管如此,校门前合影留念的还是不少,一个个穿着最引以为傲的衣服在相机前摆出最夸张的姿态,留给同学们四年中最后的一次身影。
巷口,穿着深紫色T恤的男生拉着一人急急地走了进来,细碎的刘海下一双黑亮的眼睛。杜杰顿时双眼一亮。
那男生身后牵着一人,被他急促的步伐带得跌跌撞撞。杜杰这才看到他身后那人,顿时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如果说刚刚那男生让他眼前一亮的话,那么后面这个一身白衬衫、脸色苍白的男生,简直让杜杰眼珠子着火!
苏文还在发着烧,连毕业聚餐都没能去,就被王子卿一个电话给呼了出来。他从来都是这样,王子卿一喊,他便出现,王子卿少什么,他便去买,王子卿想吃什么,他便去做。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两人一起住了三年多,愣是没见着过冷清的时候。有苏文在,那就是个温馨的家。
王子卿松开手,看着眼前虚弱的苏文。他可真是好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因为生病氤氲出了层水汽,面色苍白地让人想忍不住好好疼爱一番,雪`白的衬衫勾勒出曼妙的颀长身材,双腿无力地交叠着,整个人靠在长了些青苔的墙上,无力看着王子卿。
王子卿顿时生出浓浓的不舍和不忍。
但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他答应了家里,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子,继承父业。王家是W市世代相传的书香门第,父亲的书法那就跟国家文物一样的级别,奈何这般有底蕴的世家,出了个同性恋的儿子。其实王子卿本来也不是那圈子里的人,高中时甚至和几个女生发生过特殊的关系。可是新生报到的时候,他远远地见着了苏文。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完了,我完了……
苏文大致也感觉到了什么,他不是傻瓜,这两天刻意的回避;一张不算大的床,俩人愣是分了两头,离得远远的,好似南北极一般。但是他一直相信,相信王子卿,他们曾有过很多誓言,王子卿的素描很好看,家里到处贴满了他为苏文作的写生,刚刚出门前,苏文还挂了一张到窗台前,画纸和着碧绿的小仙人掌在夏风中飘啊飘的,煞是好看。
王子卿干咽了一下,下定决心般开口说,“小文,咱分手吧。”
苏文低着头,靠着墙站着。背后的青苔湿漉漉的凉滑,可以让他过热的体温得到缓解。
王子卿又喊了声,“小文?”
“嗯。我听到了”苏文说,他突然抬头看着王子卿,眼睛里无悲无喜,语气平淡,“我等下就回去收拾东西,正好毕业了,我去把房子退了。你过两天直接回来拿行李,那个蓝色的包给你用,我知道你喜欢蓝色。”
王子卿看着苏文的眼睛,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未完成的父爱
王子卿走后,苏文静静地倚着墙站了许久,才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往回走。
杜杰看着他的背影,纤长,却不显得柔弱。他刚追下车,手机却响了。“杰哥,在哪呢?我在校门口。”那边苏文的背影越走越远,杜杰顿时扯了个谎道,“真是抱歉小笛,刚刚路上出了点事故,回头我再联系你,就这样!”
这边杜杰毅然决然挂了电话,抬头却发现,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他慌忙追出巷子,结果正对大门的地方,付笛一身名牌身材高挑地站那,眼睛跟老鼠夹似的,一把就夹住了马路对面东张西望的杜杰。
这会杜杰失了佳人,得了夜叉,恨不得钻车里去戳自己菊花。
苏文憋着一口气走回出租屋,登时失力地倒在床`上。眼前天旋地转的,整个世界都在跟他玩旋转木马呢。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被手机铃声吵醒,窗外天色已黑,一首韵味的老歌悠扬地在屋子里唱开,是陈晓东的情有独钟,那是苏文专为王子卿设的铃声。
他不想接。
过了一阵,铃声终于停了,屋里的电话却又不依不饶地响起,话机里服务小姐礼貌地转接成语音留言,王子卿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文静静地闭眼听着。
小文,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是王家的独子,我才只有二十二岁,我不可能一辈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样以后我们老了怎么办?我的家业怎么办?我的父母怎么办?我知道你在听,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我给你留了张存折卡,就在床头柜边上的抽屉里,里面……有一些钱,你家里条件不好,我也不能给你什么,这些钱,就当是补偿吧,我……
苏文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过去,拔了电话线,又走回床头柜,对着柜子发了会呆,才慢慢拉开抽屉,看到那张崭新的存折,中国银行几个镶金边的字体方正的戳在材质上好的红木纸上,竟有些刺眼,他沉默地拾起,刷刷两下,存折变成了满屋子飞扬的碎片。
接着他开始收拾东西,脑袋晕沉沉的,苏文也不知道有没有收拾错什么,总之一股脑全往那只大红色的皮箱里塞。收完自己的,又开始收王子卿的。苏文一直面无表情,哪怕他已经打破了七八个玻璃杯。全部收拾好后,他走出屋子,把钥匙丢在门前的邮箱里。
走出去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打开邮箱去拿钥匙,发现有一封信,接收人是他,苏文直接塞背包里,去开门。他又把晾着的素描,王子卿送他的画册齐齐地收了一大袋子带上,才恍惚着出门了。
盛夏的夜晚,路灯下聚集着一团的蚊子,嗡嗡声很是烦人,苏文拉着皮箱慢悠悠走过。身后那间住了三年的屋子,他再没回头看一眼,反正,该带走的,他都带着了;想带走的,他带不走;不该带走的,已经被他毁了。
苏文拎着个大皮箱子,走了半天才见着了一辆出租车,到了中医院,他又牵着箱子游魂般的晃了进去。
如果没记错,今天应该是爸爸值班吧?苏文模糊地想。没办法,三年没回家,现在突然被王子卿赶走,工作也没着落,只能向父亲求助了,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给自己挂上一瓶点滴!
消化科,苏明生震惊地看着一身狼狈的儿子,心里生出些鄙夷,却又因着苏文憔悴的脸色放软了心肠。这孩子长得像他`妈,很温柔的那种漂亮。三年不回家,跟个男人鬼混在一起,苏明生为这个儿子丢尽了脸面,前妻生前最不放心就是苏文,小小年纪没了妈,不知长大会有什么心理阴影。苏明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心理阴影,要以断子绝孙来做代价。
其实看到苏文,苏明生颇为头疼,好在滕丽娟带着小女儿回娘家去了,倒不至于因为苏文而生出些什么矛盾。
“爸……”苏文看见了父亲瞬息变换的脸色,有些尴尬的开口,“最近毕业了,没地方去,可不可以先回家待两天?那个……我发烧,来您这,挂瓶水成不?我身边钱不够买药了……”
苏文涨红了脸憋出这么一句话。几天没去打工,店里已经辞了他,可怜辛苦了一个月的薪水就这么没了,简历投出去几份,回音还没有;恰巧王子卿又在这个时候说分手。苏文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苏明生叹了口气,上前接过儿子的行李,一言不发地带他往门诊走去。
走道里有个小护士碰着苏明生,客客气气地打招呼,“苏医生好!这位是?”小护士看了苏文一眼,脸些微地泛红,这么好看的男生,她第一次见呢。
苏明生很生硬地答,“这……这是,咳,我侄儿。”
苏文站在苏明生背后,低了头不说话。
未完成的父爱-2
苏明生带苏文直接去领了点头孢注射剂,开了个输液方便让苏文自行去吊水,自己匆匆离开,苏文看着父亲的背影,终究没说什么。将近凌晨的输液室,只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显得很空旷,苏文坐在最靠近冷气的地方,还是热的浑身冒汗。
谁说医院一直阴冷的?这儿简直就是个火炉子!苏文在蚊子和高温的双重折磨下,迷迷糊糊地开始打盹。梦里面王子卿赶来医院找他,心疼地握着苏文的手直说对不起,还说以后我要是再敢提分手的事就断子绝孙,苏文在梦里想,你和我在一起,本来就断子绝孙。
一阵刺痛,苏文悠悠转醒,手臂上一只大得像苍蝇一般的花蚊子正撅着屁`股猛吸苏文的手臂,也是同一条手臂上,点滴早输完了,血液沿着输液管倒流地老高。苏文急急忙忙地把输液滚球调至最低,跑到输液台上,先前帮他挂水的小护士正趴在桌上睡得很香。苏文喊了好几声,她才慢慢醒来,一看到苏文手上连着的那条血红的输液管,自己先吓得尖叫一声,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什么。
于是苏文又缓言安慰了许久,才拔了水。小护士红着脸蛋连连道歉,苏文笑着摆摆手,“不碍事的,一会就好了,刚刚我也睡着了,晚上很辛苦。”想人家肯定是实习护士,才给欺负地值夜班。
可怜苏文一条雪`白光滑的手臂,多了两个大大的红包,一个很痒,一个很痛。
苏明生算是医院的老医生了,二十多年愣是不辞辛劳地苦干,因此医院对其也颇为敬重,办公室附带一个私人休息的地方,还有个微型的电视机。他边看着重放的新闻联播,边想着要怎么跟滕丽娟交代苏文的事。正想着,苏文就推门进来了,苏明生厌恶地皱了皱眉,“你怎么不敲门?外人进我办公室,从来都是敲门的。”
苏文愣了愣,方低头说,“对不起。”
苏明生穿了外套,带着苏文走出医院,取了车往家里开。
路上街灯明灭,苏明生的脸在灯光里忽明忽暗,他突然问,“那个男人呢?”
“恩……啊?”苏文没反应的过来。
“就是那个在电话里说你以后永远不用回来,要养你一辈子的男人。”苏明生语带嘲讽地说。
苏文忽然觉得心里被刀子捅了一下似的,偌大的窟窿在哗啦啦流着血,他努力了好一会才平复有些发热的眼眶。“我们分手了,他要结婚生孩子,继承家业。他爸爸说如果不和我分开,那王家的钱他一分也拿不到。”
苏明生冷哼一声,不作答,于是又一路沉默。
到了盛世小区,苏文跟着苏明生后面,缓缓走入这个三年再没回来过的家。
三室一厅的公寓,铺着红木的地板,一间是苏明生的书房,里面堆满了厚厚的医书;一间是苏玲玲的小闺房;还有一间是苏家夫妇的房间。
苏明生抱了枕头垫在沙发上,语气不是很好,“你先睡这边吧,等你阿姨回来了我再和她商量商量你住哪。”
苏文沉默地点点头,父亲回房睡了。苏文也实在很累,陷在闷热的大沙发里,流着汗睡着了。
杜大少甩妞记
付笛挽着杜杰的手,骄傲地在闺中密友羡慕的眼光中走进蒙海大厦自带的咖啡厅。她怎么能不骄傲?这儿可是她男人的王国,这整栋楼都是她男人的王国!她兴奋地就差命令所有人跪地膜拜她了。
杜杰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本打算去A大附近再转转,说不定能遇到上次那个漂亮的男子,却不想一腔的激情全让付笛孔雀开屏的姿态给搅了个空。他气愤母亲的眼光,这是哪门子的名门之后!还孔雀开屏,这娘们压根就是母鸡在开屏!
他看看付笛故作大方的微笑,得体婉约的举止,再次对女人这种生物望而生畏,于是他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拼了大逆不道,也要跟家里明确自己的性取向!他几乎壮烈地想起了“士可杀不可辱”这个让人心血澎湃的词。
三人的卡座上,付笛的朋友目带艳羡地看着她,付笛的虚荣心在此刻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不想,杜杰却突然开口了,“付小姐,实在是很抱歉,有一件事情,今天不得不告诉你了。”
付笛优雅地喝了口咖啡,温柔地问,“怎么了?杰哥哥。”
杜杰双腿交叠着靠向椅背,一脸悲痛地说,“其实我曾经是个同性恋,由于少不经事,私生活过度混乱,所以带上了艾滋感染源,虽然现在不会病发,但是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去了,所以我妈才这么迫切地希望给我找个大方不计较的妻子,传宗接代。小笛你是很好的女生,我妈很满意你,我也很满意你,你现在大学也毕业了,咱其实可以谈谈未来的事,所以我现在告诉你这个秘密……”
杜杰看着付笛越来越惊恐的表情,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付笛瞪着妆容完美的眼睛问,“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
杜杰慎重地点点头,继续道,“如果付小姐您现在觉得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可以跟我说,我不介意这件事,但是我希望付小姐能为我保守秘密,您知道我们杜氏的实力,如果外界有除了在此外的第四个人知道,那么我会让全世界都看到,付小姐,您其实才是艾滋感染者。”
付笛手中的咖啡杯“哐啷”一声着地,眼睛里泪花转啊转的。别误会,这泪花不是为伤心的,而是付笛庆幸的眼泪,她喜极而泣了,因为她本打算今晚就将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完美身体送给杜杰。幸好……幸好……
杜杰说完这一切,满意地一笑,站起身往外走,门口的服务生赶紧恭敬地为这位蒙海第二大`BOSS拉开门恭送。唯剩卡座旁两个目瞪口呆的女人对视……
蒙海大厦外,杜家大少,W市的青年才俊杜杰颇为舒坦、毫无形成像地伸了个懒腰,边往前走边眉开眼笑。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女人,今晚可以去“保险柜”好好放纵一把了!
“保险柜”是圈内人都知道的GAY吧,算是W市一道特色的风景线了,想他杜大少留恋绿草从十数年,几时因为一个女人而弄的如此憋屈,本想尽尽孝道让母亲开心开心,毕竟前几个带回家的男友也的确太不上道,气坏了家里两位老人家。可是现在扯平了,两位老人家也着实气坏了他。
杜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财团,投资范围涵括各界,其中金融和房地产占了尤其大的一部分,总部设在蒙海大厦内。其实“保险柜”原本也是杜氏名下一家小酒吧,只是杜杰接管家族企业后,才开始大肆改造以及宣传,愣是将一家小酒吧给经营成了W市GAY的聚集地。当然了,这里昂贵的消费也给GAY们划了个门槛,分了个差距,富家子弟,总有那么些偏执的奢侈习惯。
杜杰先是回家好好睡了一觉,工作在上午都处理的差不多,这个下午,没有文件要签,没有女人来烦,杜杰窝在空调房间的被窝里满足的叹息,原来这种生活如此幸福……
夏夜,新月如钩,杜杰起身,梳理了黑亮的头发,一套阿曼尼最新款的烟灰色条纹西装,衬得杜大少身材修`长,气质不凡,杜大少颇为满意地拿了车钥匙下楼去。
“保险柜”门口,数量名牌轿车停着,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苏文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是他新找的兼职——酒吧后勤,这是官方的说法,通俗的讲,就是洗杯子。
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这场烧发的也真够长的,都俩星期了,苏文轻轻咳嗽。本来他是打算在家里继续投简历,参加几场应聘会,等找到工作赚足了房租就搬走。奈何几日前,滕丽娟尖叫着包里少了一百块钱,紧接着滕丽娟便看着苏文问,“小文,你有看到阿姨的钱吗?”苏文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然后在一家人各色的目光中回了他的临时卧室——书房。
当天晚上,他便找着了这么一份洗碗的工作。
不是每个圣母都能**的!
苏文进了“保险柜”,神色淡然地穿过一片纸醉金迷。好歹是上档次的娱乐场所,倒也没人沿路骚扰,不像他以前兼职的那几处,那会儿总是不注意便被人摸了一把去,为此还跟王子卿闹过好几次的矛盾。苏文自嘲地摇头笑笑,当时的王子卿怎么说来着?
你苏文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就看不得你受那么多委屈!我心疼!
苏文换好工作服,挽着袖子去跟后勤部的人换了班。
洗杯子不是什么太累的活,但是洗一晚上的杯子,就另当别论了。苏文坐在小凳上,弯着腰慢吞吞地擦着杯沿。时间步入午夜,最深沉也最狂欢。隔着一层墙壁,苏文听着外面DJ疯狂的嘶吼声,人群在纸醉金迷气氛中的起哄声,心里却盘算着待会下班了,不知道哪还有药店开门,家里退烧药吃光了,再拖下去估计会熬出什么病来。
正想着,突然被一双手从身后穿过抱住了身子,苏文吓得一蹦老高。回头一看,是前天自己刚来时,就对自己纠缠不放的一大肚子秃顶男,似乎世界上**的通相也就是这样了。
苏文皱着眉退一步说,“王老板,这儿是后勤,我也不是MB,麻烦您离开。”
王老板腆着肚子,喝的油光满面,笑的极其猥琐道,“你这孩子……啧啧,都来三天了还装什么呢?老子早看出来了你穷。这样吧,你陪我一晚上,价格随便你开!”
“我说过了,我不是MB,您要是有身体需要,前台找。”
肥男粗鲁地抹了把脸,三两步就走到苏文身边想搂他,苏文避开,他又追过去。“我`操!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王老板怒吼着朝苏文扑过去,苏文还发着轻热,一咳嗽分了神,便落入一酒味扑鼻的怀里。肥男甚至还没有苏文高,肚子上的肥肉不停地在苏文腰间蹭着,嘴伸过去打算亲他。
苏文怒了。
这些天压抑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王家除了是书香门第外,还出了三个亚洲剑术冠军,想他好歹也做了王子卿三年的男朋友,不会打架?可能吗?苏文不发怒那是他脾气好,当真动起手来,酒吧的保镖都拦不住他。
于是那名唤王老板的秃头,在苏文难得一次的怒火下成了炮灰。
等萧硕带着酒吧管理人员赶到时,王老板正被苏文踩着脸痛苦地哼哼,苏文靠在身后的灶台上喘气,因为剧烈运动而脸色潮红。
萧硕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这王老板虽是个暴发户,却和W市黑道有不少的关联,他这回给酒店里惹了个大麻烦,杜杰铁定要罢免他这个不称职的店长了!
杜杰正坐在外间品着新进来洋货,眼睛跟老鹰似的不停地寻觅猎物,就看见萧硕带着一对人急匆匆地往后面赶,鬼使神差的,他也踏步跟了过去。
挂着后勤牌子的雕花门口,萧硕不停地对一鼻青脸肿的秃顶矮胖子道歉赔不是。杜杰挑了挑眉,属于杜氏总经理的气势表露无遗,他上前沉声问,“怎么回事?”
萧硕立即浑身冷汗,看着走到身旁的杜杰,他几乎欲哭无泪了。你说BOSS哪天来不好?非选着今天??
杜杰迅速地扫了一眼屋内,眼光飘到苏文身上,心里登时乐的跟放炮仗似的。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老板早在各种商业杂志上见过杜杰,对他的性向更是不以为怪,他扯着大嗓门嚷嚷,“你们这的服务生!把我打伤了!你看看我这脸!哎呦喂疼死我了!!我只是问下他厕所在哪里!他竟然打我!杜老板你得给我个交代!不然以后这酒吧也就别想安心做生意了!”
杜杰调回视线,打量面前这个猪一般的人,思索很久都想不起来这是哪号人物。萧硕立即识时务地凑他耳边报告情况,当说到黑道时,杜杰微微皱了皱眉,扫了房里的苏文一眼。那孩子正捂着嘴轻声地咳嗽,面色带着不健康的潮红。
杜杰突然就生出一股子怒气来,那个站那咳嗽的人儿,我都还没敢去碰他,就你这满脸流油的肥猪,也配动手?
王老板看着杜杰越来越差的脸色,以为他怕了自己的要挟,继续得意道,“这样吧!我知道杜老板也是不好惹的人,不如今天咱和解,条件是把这小子给我带回去,杜老板您看怎么样?”
苏文靠着灶台,听见这话猛然抬头看杜杰,杜杰似有所感应,微微转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眼前的苏文面无表情,可他即使再故作镇静,微微发抖的双拳也出卖了他。
杜杰展颜一笑,顿时英俊得跟那盛放的海棠一般,连面前不住骂骂咧咧的王老板也呆了一呆。“王老板,真是不好意思,您百忙之中抽空来鄙店消费,还闹得如此不愉快。这样吧,店里最近新来了几个混血,都是支撑门面的红牌,一般人都得预定的。您看,我去找那几个孩子来陪陪您怎么样?”
王老板一听,立即止了嘴里龌龊的脏话,虽两眼发光,却还装作考虑了一番,道,“也行!你们年轻人创业不容易,老子就不跟这小毛头计较了!”
杜杰朝萧硕使了个脸色,萧硕立马会意地对矮胖子作恭请状,“王老板请这边来,我这就带您去。您不知道那几个混血孩子,可漂亮了……”
萧硕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有些嘈杂的走道里,外间又响起一阵欢呼,杜杰便在这铺天盖地的嘶吼声中走向苏文,带着调笑的意味问,“这次差点给我店里酿造出大损失,你打算怎么办?”他纯粹觉得面前的人像只安逸的小白兔,想看他着急的样子,于是打算逗他玩玩。
苏文轻轻咳嗽了一下,依然在喘着气,艰难说道,“我会赔钱。您……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个忙?”
“你说。”
苏文指着胸口,声音更轻了,和着外间的欢呼咆哮声,杜杰微微弯腰凑近他,才听清了他的话,“我走不动了,这儿很疼,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去一下医院。”杜杰惊讶地看向他,谁知苏文说完这句,整个身子突然软了下去,眼睛紧紧闭着。
杜杰赶忙接住他,却被他身上烫人的温度吓得一激灵。
母子谈判
汇雅医院的私人病房,冷气从空调出口喷着,汇成一团团的白雾。苏文缓缓醒来,顿时舒服的不想动弹。冷气啊!!他自从回家之后每晚都过得跟非洲难民似的,又热又痒,有多久没吹过冷气了?似乎和王子卿分开以后,每天都在无休止地冒汗吧……
杜杰开着大奔懊恼地往家里飙。他在医院陪了苏文一晚上,医生说那是轻度肺炎,幸好发现地早。本想着等小白兔醒来给他一个充满爱的微笑,谁知杜妈妈一大早一通催命电话扼杀了他的美好幻想。杜杰在高架上把车子开得跟火箭发射一般。
杜家大门“砰”地合上,坐院子里喝茶的贵妇往门口瞟了一眼,继续悠悠然坐着。
杜杰一改路上暴躁的脸色,一派儒雅地坐到母亲面前,笑问,“妈,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杜妈妈优雅啜一口茶:“吃早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