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的金色婚戒 by 飞鸟鲨鱼【完结】(30)

2019-04-15  作者|标签:


  
  杜杰无奈,“我更想不到,我这后勤洗杯子的都是一绝世美人啊……”
  
  苏文作势要打,杜杰忽然捂着胸口,痛苦万分道,“郎……君……痛……人家好痛……”
  
  苏文不理他,拿了碗盛起骨头炖汤,顿时病房内肉香四溢。
  
  杜杰轻轻挠了挠结疤的手臂,又在苏文的一瞥中讪讪收回了手。
  
  苏文放下碗,拉过杜杰刚挠的地方轻轻抚着,伤疤很厚,搁在手指上有钟让人毛骨悚然的触感。杜杰不满道,“别摸了,越摸越痒。”
  
  苏文叮嘱道,“那你别抓,我知道痒,你多少忍着点,实在难受就像刚这样摸下。别把疤弄裂了,以后消不掉。”
  
  杜杰无奈道,“这伤疤留定了,别指望他消得掉。再说了,男人留点疤要什么紧,细皮嫩肉的才不正常。”
  
  杜杰抬手摸着苏文背后受过伤的地方,现在那里有一条宽约一厘米,贯穿背脊的疤痕。杜杰叹道,“你跟着我,害怕吗?”
  
  苏文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抢,这会儿动不动就真枪实弹地上演,我还挺稀奇的,改天教教我用枪么?”
  
  杜杰立即从鼻孔里喷气,拽得二五八万,道,“行啊,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我这手法可准了,每次练习室里都是我拿的头冠!”
  
  小C推门进来,悠然道,“是啊,如果你个崽子不是每次都避开我的话。”
  
  杜杰,“……”
  
  大马跟在后面道,“还有我。”
  
  杜杰、苏文,“……”
  
  杜杰就着苏文端来的汤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道,“你手艺变好了!”
  
  苏文淡然一笑,“你妈炖的,让我去拿了送来。”
  
  杜杰自己端起碗,呼哧呼哧地喝汤。小C颇委屈道,“见者有份……”
  
  杜杰抬眼看了看他,冷冷道,“你喝马叔的口水就够了。”
  
  正喝水的大马猛然被呛,咳嗽不止。
  
  卫昆跟着医生走进病房,笑道,“复原得挺快,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宽敞的病房涌入许多人也不显得挤。国立医院就是这样,一位白大褂一大早带着数位白大褂一个个病房地巡视,遇着穷人家,态度或许刻薄些,遇着杜杰这样的,一个个那是奴颜媚相,连病房门口的烟头他都要替杜杰表示不满。
  
  卫昆是唯一不卑不亢的一个,杜杰淡淡瞟了他一眼,对那群白大褂道,“你们先走,这我妹夫,我们谈事情。”
  
  众人带着艳羡的目光撤退。
  
  卫昆无奈笑道,“杜总,您这一出,我往后可得花太多心思对付那些人了。”
  
  杜杰笑问,“我家那家庭医生正好缺个徒弟,我介绍你去跟他做,以后我们一家人的健康都交给你打理,怎么样?”
  
  卫昆有些受宠若惊。苏文却是明白的,大年初一那顿令人气闷的年夜饭,杜杰一直放在心上。
  
  杜杰轻轻挠了挠手臂,道,“待会回去好好想想。我觉得这提议不错,你跟着我家那医生学两年,正好毕业了也可以来上岗。”
  
  卫昆感激地点头,道,“我回去想想,谢谢你,哥。”
  
  杜杰对那声“哥”颇感满意。
  
  大马和小C不像是来保护人的,像是来度假的。
  
  大马翘腿看着报纸,小C靠在大马的腿上,啃着……啃着一根棒棒糖。
  
  苏文盘腿坐在杜杰身边,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
  
  滕丽娟扬着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拎着果篮进门,后面跟着苏玲玲和苏明生。
  
  “苏文你真是的,小杜受伤这么重要的事你怎的不跟家里讲?!害的阿姨担心死了!要不是老头子告诉我,我到现在还给蒙鼓里呢!现在怎么样?我听我家老头子说恢复的不错?”滕丽娟眉飞色舞地问。
  
  那模样,哪像是来探病的?简直就是来嫁女儿的!
  
  苏文先一步蹦下病床,拦住滕丽娟,淡淡道,“谢谢阿姨关心,他没事了。”
  
  滕丽娟递给苏文果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顿时陷进去一大块。小C慌忙跳起身,惊悚地看着满身肥肉溢出的滕丽娟。都是四十多岁的人,可是小C和滕丽娟这么一对比,跟母子似的。
  
  杜杰继续看书,头都不抬。
  
  苏明生尴尬地看着自己儿子。杜杰依旧低着头,开口道,“晚点卫昆要去我家,见下他未来的师傅。玲玲你待会留下来,跟你哥一起过去。”他转头对苏文道,“你带着点他。我妈脾气不好,你知道的。”
  
  滕丽娟瞪大眼以示惊讶,苏玲玲瞪大眼以示惊喜。苏文毫不在意地拉起杜杰结着伤疤的手,笑得特温柔。
  
  滕丽娟一行告别后,来的是许慈。苏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山一般的文件,诧异道,“怎么这么多?”
  
  许慈看着杜杰翻阅,道,“这是四月份上半个月的企划案,全部在这里。”
  
  半月时间,飞往瑞士,结婚,再辗转取道苏州,权当做蜜月。苏文听完许慈不带起伏的解释后,眉毛抖了抖,眼皮眨了眨,鼻子皱了皱,嘴巴张了张。
  
  杜杰悠闲道,“感动的话,哥的怀抱敞开在这里。”
  
  苏文止住有些澎湃的情绪,冷冷道,“你刀口痒?”
  
  明显的气势不足,声音微抖。小C嗤笑一声,“有人害羞啊……吗的,大马,要换成你这么对我,我现在就在这扒光你!”
  
  苏文闹了大红脸,一屋子人除了许慈,皆放声大笑。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来的,却似乎是不速之客。
  
  大马迅速起身,小C瞬间掏了手枪、上膛。
  
  杜杰瞥了小C一眼,小C讪讪地收手,不好意思道,“习惯,习惯,哈哈……”
  
  王子卿不在意地走到杜杰床边,就那么静静站着。
  
  苏文依旧握着杜杰的手,先开口道,“那天,谢谢你。”
  
  王子卿摇了摇头,道,“该道谢的是我。我来谢杜杰。”
  
  杜杰放下手中文件,抬眉看他。
  
  王子卿释然一笑,“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谢谢你帮我。”
  
  杜杰眯起细长的眼,笑得高深莫测道,“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王子卿抬头看苏文,俩人隔着一张病床、一个杜杰;俩人隔着千山万水,中间是回不去的时光。王子卿看着苏文的眼睛,微笑着说,お稥“谢谢你。苏文……以后……可能会很少见面了。”
  
  苏文问道,“要去哪里?”
  
  王子卿双手插兜,难得地穿了一身的休闲服,“和我妈回她老家去。本来打算住国外,不过我妈说落叶归根,她想回去了。”
  
  苏文点头,“一路顺风。”
  
  “恩,再见。”
  
  “再见。”
  
  王子卿看了看杜杰,杜杰勾着嘴角,笑得不咸不淡。
  
  王子卿什么都没再说,也没有再看苏文一眼,转身。一切都像慢镜头,他走到病房门前,拉开门,走出去,又带上门。書香門第
  
  杜杰忽然抬起手,看着苏文道,“你还想捏多久?手心都湿透了。”
  
  苏文赶忙松开杜杰,抱歉地笑笑。
  
  容波被王子卿的事气得半死,来病房闹过几次,都被杜杰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大马搂着小C冷冷地对容波道,“你当时可以躲开的,所以说到底也不能全怪得王家。再说了,之后要不是赵建国找人袭击,这手是好得了的,所以王家那罪,你承一半,还有一半,赵建国帮王家担了。还有意见?”
  
  容波气得直发抖,杜杰无奈道,“我这批了整天的东西,你让我安生会行不?”
  
  只一句,容波安静下来。他知道杜杰在跟自己打太极,他有能力回击,却似太极的寓意般,忽得被卸了心里的力道。再争论下去,也没用了……
  
  容波走的那天,送机的是许慈。她拍了拍容波的肩膀道,“复健总是有用的,别放弃。总经理伤没好,不能赶来了,他嘱咐我一定要跟你说句话。他说此生杜杰都欠你一份情,只要不涉及到苏文,随你想怎么让他还。”
  
  容波扁扁嘴巴,又看了眼机场入口。那里冷冷清清,只有寥寥的几名游客,还有卖口香糖的小姑娘。
  
  四月份,项目二期正式开始投入运作。按之前的设想,原先的住宅全部改成商业区,俨然有形成新区商业中心的趋势。郑吴雨抚着额头上暴跳的青筋,恶狠狠地问身边的秘书,“什么时候走的人?我为什么不知道?”
  
  秘书胆战心惊答,“苏助说千万不能跟您请假,一请假就什么都泡汤……让我原话转达……”
  
  飞机的名字很与时俱进,名曰和谐。洁白的机身内,头等舱的俩人却做着不和谐的事。苏文从杜杰身下挣扎着爬出来,不甘道,“有摄像头!有摄像头!你给我住手,啊——”
  
  杜杰刷拉拉一下把人拖回去,撒娇道,“郎君,别这样么,人家好久没亲热……”
  
  苏文嘴角抽搐,“刀刀刀口会裂开。”
  
  杜杰感动道,“所以才要你在上面动嘛!”
  
  苏文,“……”
  
  和谐号在高空划过,在碧蓝的天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和……呃,和一声声高亢的,“啊——”

番外一 欧亚和娘娘的故事


  我出生在农村。
  至今我还记得,小时帮我妈插秧时,吸在脚趾头中间的蚂蝗,整条身体都钻进了我的血肉里,我甚至感觉不到痛,只有彻彻底底的毛骨悚然。
  犹记得那天,妈妈他们花了好多功夫,才把那玩意弄出来。
  后来我把它丢在地上,用了整整一袋子盐,看它挣扎至死,心里隐隐地,有说不出的快感。
  我想很多年以前,肖正国对着气若游丝的我,也是这般感觉。
  第一次见到这个肥的满脸流油的老男人,是在面试间。他把一屋子的面试官遣走,要我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我把他打了一顿。
  没想到的是,我还是被录取了。
  
  一开始是默默无闻的,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
  但是后来,乡下来了音信,说是爸爸的心脏不行了。
  那是我贪污的第一笔钱,也是最后一笔钱。
  我恨贪官,可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把自己变成其中的一员。
  
  再见到肖正国,是在一年之后。
  我刚被调到质监局,依然是中层干部。是在员工年会上,他把我堵在卫生间。
  他嘴里说着那些不着边的证据,他知道我拿的那一笔钱,在何时何地,是哪一项工程款,又是多大的数目。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揍他。
  那晚上他带我去了宾馆。
  具体的过程都已经模糊,只记得一个字,疼。他用皮带抽我,说着侮辱性的话,边说边狂笑。
  
  这一幕持续了很多年,次数多到我已经感到麻木。
  
  但是付出这一切,不是没有回报的,我爬的速度比别人快,快了不止一点点。肖正国为了方便他猥亵的生活,直接将我升调成他的办公室主任。
  
  后来,认识了苏文。
  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打人那么带劲。一拳就断了我的鼻梁骨。我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对他刮目相看的。
  明明都是柔弱的样子,他却比我坚强太多。
  其实要是没有他,我怀疑我不能坚持到肖正国倒台。
  
  在医院里的那一次,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辈子从没这么痛过,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又似乎不那么痛了。神志模糊间,有人冲了进来,有人抱起我,有人吵闹,随后就彻底安静了。
  
  我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是他,这次项目要合作的老总。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带着一股天生的王者气势跟我说:救你一命,你应该知道报答,我们这边货品就要上架。那事儿你快点解决。
  
  苏文一直没来,我很失落。
  后来我才知道,他被肖正国的人打伤了,跟我住在一家医院的同一层楼。
  我能下床时,第一件事是跑去看他。我很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
  杜杰是个风云人物,我们混久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令我诧异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国王一般的人,对着苏文永远是低声下气的讨好。仿佛双重人格似的。
  
  郑吴雨和杜杰曾经是一对,这个消息让我很震惊。可我看他们三人在病房那氛围,又隐隐觉得不对。
  我在苏文身上学到的最深刻的两个字便是:坚强。
  我们都是普通人,不同于杜杰,不同于郑吴雨。
  可是那晚上,苏文压在我身上,忍着背后的伤痛说没事时,我承认我真的不如他。
  我其实吓坏了,这辈子没见过枪,更没见过人受伤。但是事实不允许我惊慌。
  杜杰不肯去医院,唯一能抗住这一切的,只有我。
  此刻,我对自己说,肖正国都被我搞下台了,我还怕什么?
  
  苏文拒绝我的时候,说我对他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单纯的占有欲。
  否则我不会拿他身上的物质来作比较。
  
  我不懂什么叫爱情。
  我应该有爱情的年代,已经被肖正国填满了。那些记忆太不堪,我甚至想都不敢再去想。偶尔午夜醒来,一身冷汗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会害怕。但也只是一瞬。我想,我很好地学会了坚强。
  
  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我记住那双眼睛。某一个晚上,我依旧是噩梦醒来,我就想到了那双眼睛。
  他很强势,却也寂寞。
  他对苏文好,对杜杰也好。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凌驾于友情之上,爱情之下。他长得很好看,比苏文好看许多。我很奇怪我会在这样一个夜里想到他。
  我问我的秘书,如果半夜醒来,感到失落时想到一个人,那说明了什么?
  秘书见鬼一样地看着我,说我恋爱了。
  
  于是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我恋爱了。
  
  不知道是我表达的太不明确,还是他情商太低,**许久,他依旧不懂我心意。
  苏文走的那天,他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我正好推门进去,被他甩来的文件砸了满脸。
  后来安静了许久,我就这么突兀地开口道:要不,咱俩试试吧?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晌,直到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他才忽然冷冷地开口:我从来不做下面的那个。
  我苦笑:我也没做过上面的那个啊。
  他怔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看着我的目光终于柔和。
  
  其实我不需要同情。
  苏文教会我的很多。
  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靠同情得来的东西,是久远不了的。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谈。
  我约他去七里凤凰喝茶,但是喝了一半,季海牵着个男人杀进来,计划夭折。
  我约他去电影院看电影,但是看到一半,工地上的人打电话来说水管爆破了,计划流产。
  我约他去步行街吃饭,可是吃到一半,我的秘书说今天下午副书记临时绝对来视察,计划破产。
  
  再见面时,他看我的眼中多了笑意。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父母在抚慰考试失利的孩子。他俯身在我耳边,我闻着那味道就有些晕了,只听他柔声道:去我家吧,一起吃饭。
  他手艺好,我一直知道。
  我对着一桌子的菜,只觉得这人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一顿简餐,竟然让我有些感动。他洗完碗,说去车里拿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盒杜蕾斯,我彻底无语了。
  再次被进入的时候,我很怕。因为关于这种事情,我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肖正国。而那些记忆充满着疼痛和耻辱。郑吴雨,我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视线中他的脸有些模糊,我想大概又是不行了。没办法,这么多年,遇到这种事习惯性地身体会恐惧,之后就是无可救药的自我催眠。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说:睁开眼,看着我,别慌,是我。
  
  我在他一波波温柔又坚定的撞击中留了一身的汗,或许还有眼泪?我记不得了。最后我动都不能动,还是他端了水盆来帮我清洗。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他小心的动作,和蹲在地上搓毛巾的身影。
  从没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
  我想,我好像爱上他了……
  
  奇怪,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是这一刻,我无比确定,我爱他。
  
  半夜,我被惊醒。梦中又是肖正国猥琐的笑脸,溢满了贪婪的**。
  这一次,身边却有人跟着坐起身,轻轻拥住我,安抚地拍着我的脑袋。
  他的声音带着迷蒙,却依然好听。
  
  睡在你身边的,是我。他如是说。
  
  我喘着气躺下。
  他一翻身压到我身上,邪气地笑道:我要让你累得没力气胡思乱想。
  
  后来苏文和杜杰回来了,我们在七里凤凰聚会。季海带了新男朋友,是个魁梧的东北汉子,说话中气十足,总是不小心把口水喷到苏文脸上。
  杜杰和苏文并没表示太大的惊讶。
  苏文笑着搭住我的肩膀问道:你们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郑吴雨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有人先斩后奏,旷工半月,这工资是扣定了。
  杜杰长眉一挑:你扣你扣,你尽管扣,扣到他不堪压榨了,我等着把他招我身边来。
  苏文扑过去就是一巴掌。
  季海用一种看实验白老鼠的眼神打量了我半天,忽然道:他铁定是在下面的那个。
  苏文双眼发光问:为什么?
  季海自豪地一指指向我:你没看他动不动锤腰么?
  我欲哭无泪地告诉他们:事实上,我只是昨晚在健身房待久了。
  苏文一脸鄙视地看着我说:解释就是掩饰!
  季海一脸兴奋地附和:掩饰就是事实!
  
  再后来,苏文掏出那本绿色的本子,上面印着烫金的外文。我看不懂,但我知道,那是瑞典的结婚证。苏文问郑吴雨:老总,你们也去弄本呗?
  郑吴雨挑眉看我:你想要?
  我考虑了很久,才答他:想要。
  
  很久以后,他直接甩给我一本本子。
  我诧异地问他这是什么?
  他边拆杜蕾斯边说:瑞典那边刚寄回来的,我讨厌跑来跑去,所以直接递了你的照片的证件号码过去。
  
  第二天,我把那绿本本用框裱了起来,放在吃饭的桌上。
  他下班后很惊讶看着那裱起来的绿本本,问:至于吗?
  我慎重回答:至于。
  
  一年后,他跟我去了趟山区的家。
  我妈的表情很奇怪,不过显然,他们很喜欢他。爸妈称他为:媳妇。
  这让我乐坏了。
  同时,我觉得幸福。
  此生前所未有的幸福。
  
  又是半年,他带我去了次纽约。
  我英文还行,所以对这故意操着一口英语的老太太,应付得毫不吃力。
  我政治也还行,所以对着老太太一连串的针锋相对都能一一化解,同时不得罪老人。
  最后老太太叹息,服软。
  后来遇到个举重的女人,当街跟他表白。那口子英语吧,带着严重的方言味,导致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柬埔寨的。
  不过四两拨千斤,郑吴雨这招还是很擅长的。我就看那外国姑娘一阵失落,手臂上的肌肉一抖一抖地离开了。
  郑吴雨的英文我听懂了,他对那女人道:不好意思,这位是我太太,我们郑打算去配精子,请您勿打扰我们。
  所谓配精子,就是美国的新技术了。
  在这里,同性恋也是可以有后代的,尤其是有钱的同性恋。
  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他带去配精子。
  不过他说不急,想要孩子的时候再实施。
  
  我有些不敢想象,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甚至还能有孩子?
  那以后孩子叫我爸爸还是叫他爸爸?
  日子如流水一般地过,具体事宜,还是等孩子出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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