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成安 作者:重赋【完结】(60)

2019-04-16  作者|标签:重赋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沈溪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一般人我都不跟他说的!”

  最后屋里的宋蒿听不下去了,开门叫道:“小沈你回他一句话吧!再吵我两条腿都进棺材了!”

  沈溪冷冷一翻目,那目光叫安朝昀瞬间噤声,他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武之虹那种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恕我不相为谋。”

  “那叫客套。”安朝昀不以为意:“沈溪,武之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皇上膝下九子,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他武之虹和一个五六岁的九殿下,九殿□□弱多病,能在武之虹手下活这么些年实属不易,今天武之虹大费周章也不是真的为了九殿下安慰,无非是想博个兄友弟恭的名声,可九殿下又有什么错呢?”

  他说这番话时眉目低敛,丝毫不见轻佻浮躁之色,有种深沉的俊美,沈溪怔了怔,沉默下去。

  安朝昀道:“为官之道重在自保,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没少听我爹絮叨,你啊,还是少替人出头,我又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拿我的身家替你出面。”

  “谁要你替我出面?”沈溪掀了他一眼:“你的身家是你打下来的么?挂在嘴上真是一点也不脸红。”

  安朝昀:“你是不是属刺猬的啊?动不动就说教,这么一本正经的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沈溪张了张嘴,安朝昀抢先道:“你可别跟我说什么j-ian佞不除绝不娶亲啊!我会疯的。”

  沈溪果然闭上了嘴。

  许久,他轻声说:“那你答应了武之虹要劝宋老大夫,怎么劝?”

  “用嘴劝啊。”安朝昀说:“宋——”

  “我不去!”宋蒿将门窗紧缩,隔门大呼:“我什么也听不见!”

  “.......这老头儿挺无赖的啊?”安朝昀抓了抓头败下阵来:“我没辙了,沈溪,你帮帮我吧。”

  沈溪没理他,安朝昀又碰了个冷钉子,自觉失落,分别后又过数日,他才晓得何为“刀子嘴,豆腐心”。

  回到家中未几,贺斌那厮就来负荆请罪,流水似的把礼送进了安王府,安朝昀对手伤事一笔揭过,自然没把沈溪供出来,眼下贺斌弄这么大阵仗,安王和王妃双双被惊动,安朝昀恨铁不成钢的把贺斌这猪头队友拖进房里狠捶。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安小侯爷气急败坏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贺斌哭丧着脸:“我错了,小侯爷你看在我赤胆忠心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不在的那几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啊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是吗?”安朝昀说:“我倒还挺顺心的。”

  贺斌:“?????”

  安小侯爷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贺斌猜到了几分,凑上前道:“沈太师家的公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好玩儿吗?”

  “好玩儿你个大爷!”安朝昀一脚踹出去:“我们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想什么呢?”

  “酒r_ou_朋友”贺斌“嘿嘿”赔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安朝昀自己说这话其实欠了份理直气壮,他不知道沈溪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朋友。

  “哎?”安朝昀说:“你知不知道九殿下的病怎么样了?”

  安王爷自从封侯加爵以后就深谙“避嫌”之道,撂挑子在家当妻管严不说,除了皇上召见进去喝茶,平时也不跟旁人走动,对于宫里那些皇子妃子间的事更是躲得远远的,安小侯爷有样学样,专心致志的纨绔,但比其他爹的捂着耳朵不听,他还留了几个心眼,这心眼就是他的狐朋狗友贺斌。

  “你这话问到点子上了。”贺斌说:“奇了,先前九殿下病重,宫里御医束手无策,三殿下派人去民间请大夫,谁晓得那大夫架子大的很,三顾茅庐都没请来,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猜猜看啊!”

  “少卖关子。”安朝昀抬脚欲踹。

  “那么凶干嘛呀?”贺斌说:“是你心仪的那位,自请去医治九殿下,居然妙手回春!”贺斌说的兴起,一拍桌案道:“这也太玄妙了,他怎么还懂岐黄之术呢?”

  安朝昀没否认“心仪”二字,沉吟道:“后来呢?”

  “后来他借此良机向皇上毛遂自荐,说想去太医院当学徒。”贺斌说:“皇上整个人都不好啦,你知道皇上原来属意他,想给他个什么职位吗?”

  “太子师,学名叫太傅。”

  “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安朝昀说:“这傻瓜,那九殿下恢复得如何?”

  “小命是救回来了。”贺斌说:“但是好像脑子烧坏了,讲话总是颠三倒四的,皇上也愁的很,正让太医院想办法呢。”

  安朝昀“啧”了一声,不无感慨——这正中了武之虹的下怀,一个神志不清的小皇子,拿什么跟他比呢?

  送走了贺斌,安朝昀一转脸就被他爹抓了个正着。

  “贺斌做什么突然献殷勤?”安王鹰眼一瞪说:“你是不是又偷家里钱资助他搞事情了?”

  “.......”安朝昀说:“爹,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苟且。”

  “你真当我老眼昏花了?”安王嗤笑:“你安小侯爷的风流韵事写在纸上能绕都城一圈,真是比你爹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朝昀说:“没办法,谁让我像我娘呢。”他眸光一转说:“娘,爹要说他的风流韵唔——”

  恐怕整个长安城也只有安王会对亲生儿子用锁喉了。

  “小兔崽子。”安王把安朝昀往角落里一塞,咬牙切齿:“还学会埋汰你爹了。”

  “我爹。”安朝昀指了指脖子上的红印:“亲爹。”

  “掐你两下还来劲了。”安王说:“你跟姑娘眉来眼去也就算了,大不了给你娶几房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怎么还跟男人扯上关系了?”

  “?”安朝昀说:“什么玩意儿?”

  “还跟我装蒜,你当老百姓都瞎啊?”安王说:“你跟沈太师家的公子的事半个长安城都传遍了,今儿早上还有人给我塞话本子呢,你要不要看?”

  “要。”

  “要你个大头鬼。”安王气急败坏的抽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瓜:“真当我要给你看啊,把你给能耐的。”

  “我警告你,不管你怎么胡来,安家香火不能绝在你手上。”安王说:“还有,那是太师公子。”

  “我会被口诛笔伐到坟头Cao三丈高。”安朝昀抱头道:“爹我知道了啊啊啊!”

  安王丘八出身,发起火来连安朝昀也招架不住,他乖乖的在墙角发了会儿站,突然好奇,趁着安王去哄夫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他爹的书房。

  “话本子。”他碎碎念着,在为数不多的几本诗词里翻找:“居然还有话本子。”

  还真给他找到了。

  他将话本子往衣服里一揣,假装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然后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屋里,把门窗一关滚到床上,这才一脸兴奋的将那皱巴巴的话本子翻出来看。

  “安朝昀把沈溪按在茶肆的窗棱边,用力的扯开他的衣裤,听他低声啜泣,越发兴奋难安,内心如野兽咆哮,只恨不能将他咬碎了立刻吞入腹中,小侯爷咬着怀中人儿白嫩的耳垂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与此同时,另一位主角在宫里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沈卿。”六岁的武襄抱膝坐在床头,用少年老成的口吻小心翼翼的问:“你也生病了吗?”

  “没有。”沈溪鼻尖有点红,他皱了皱眉起身,对武襄道:“九殿下,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

  武襄乖觉道:“没事,沈卿是为我好。”

  沈溪怔了怔,心中叹息。

  这个九皇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生在帝王家,生母虽是皇上宠妃,却早逝,又有虎狼兄长在上,实在是前途多舛。

  御医来看病,武襄又哭又闹,别说扎针号脉,连药也洒了一地,皇上拿他毫无办法,却又怜他是爱妃的病弱遗腹子,不忍责骂,直到沈溪到来。

  武襄三四岁的时候,沈溪曾教他识过字,武襄是记得沈溪的,却也意外的信任沈溪。

  沈溪知道宋蒿不愿进宫,安朝昀又夸下了海口,他思来想去便哄骗兼施的从宋蒿那儿骗来了医治之法,简略的抄录下来。

  无论是用药还是针灸,都是纸上谈兵,沈溪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全无把握能把武襄治好,可武襄在他面前意外的温驯,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看来是九皇子命不该绝。

  而事实上沈溪对武襄这个皇子无甚印象,只记得几年前沈太师对他说,溪儿,皇上觉得你文采斐然,甚是欣赏,令你择日进宫。

  学以传道,他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无非觉得武襄这个孩子比旁人聪明一些,记x_ing好一些,识字快一些,现在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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