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敏本铁了心不信许晗背地里有金主,但昨天江莱对他破口大骂,游敏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这才赶过来求证,但看许晗这个态度,游敏皱了皱眉头:“发生了这种事,江总那边应该是没指望了。你得罪了江总,这事儿我也就不怪你了。”
许晗不为所动,他才不相信游敏那么好心。
“你倒是好命,回回遇上的都是大鱼。”游敏来回踱了几个步子,喃喃道。
游敏突然停在了许晗的身边,如同看见了猎物的老鹰,目光贪婪又锐利:“你有邵明雍的联系方式么?”
果然,许晗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半晌唇边逸出一丝冷笑。
游敏的表情陡然变得挫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是气,又是恨:“你这个人,煮熟的鸭子送到你嘴边都能飞了。那可是邵明雍,虽然低调,但却是江总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你要是能搭上邵明雍,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你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别搭上邵明雍。”许晗突然说。
游敏神色不定地盯着许晗。
许晗不屑地嗤笑一声:“如果我搭上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出这个圈子。”
游敏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把自己憋死,脸涨得通红:“我看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有恃无恐,我这次非得让你吃点教训不可,从今天开始,我什么资源都不会给你,今年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游敏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许晗没什么反应,游敏发了一通火之后就离开了。
但之后的半个月,游敏果然对他不闻不问,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若不是秦泓的出现,许晗都要忘了已经是六月了。
第5章 第五章、秦泓
今年还是像往年一样,许晗坐在秦泓的对面心不在焉地吃饭。
对许晗来说,只要跟秦泓坐在一起,多美味的食物都味同嚼蜡。
秦泓大概也是不怎么愉快的,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蛛丝马迹。
秦泓常年顶着一张冰山脸,不苟言笑,面容冰冷严肃,透出一股威严的态度,眼神锐利,嘴唇抿得很紧,整个人就像一块冷硬的石头,给人以不通人情的感觉。
干他们这行的都这样,有时候许晗看到电视上的新闻,个个都穿着西装,板着脸,架势吓人得很。
许晗对秦泓无话可说,秦泓也惜字如金,每年的一顿饭只是例行公事,但选在这个r.ì子,反倒像是个讽刺。
吃完饭之后,秦泓送许晗回家。
许晗没半点留恋,就从车里下来了,往屋子那边走。
“你还不打算离开这个圈子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夜色里很清晰。
许晗一回头,发现秦泓也从车里下来了。
秦泓本就身材高大,穿着西装站在那里,显得刻板而僵硬,疏离感更加强烈,尽管他正看着许晗,但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秦泓几乎从不对他的事业或生活发表看法,许晗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有些惊讶,又有些嘲讽:“今天太yá-ng从西边出来了?”
秦泓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许晗脸色瞬间沉下来,冷冷地说:“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好。”
秦泓不为所动:“你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如果想要钱,我也可以给你。”
“十年前我不会要你的钱,十年后也是一样。”
秦泓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我以为这十年,你应该有所长进了。”
“抱歉,我就是冥顽不灵。”
秦泓眼神冰冷:“你不是她,你这样也证明不了什么。”
许晗冷笑一声:“我当然不是她,因为我不会跟她走一样的路,也不会跟你们姓秦的扯上任何关系。”
秦泓皱了皱眉,声音也冷了几分:“你以为你比她高明得多?”
“我没有她那么傻。”
“你太幼稚了,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秦泓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屑,似乎轻而易举就将许晗的话否定了。
许晗瞪着他:“你没有资格对我的事品头论足。”
“你现在只是一条丧家之犬,如果我把这栋房子收回,你就会变成真正的野狗。”秦泓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但语气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和轻蔑。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一根刺戳痛了许晗的心,许晗怒火冲上心头,几步冲了过去,揪住了秦泓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道:“少拿这种话来威胁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龌蹉心思,如果不是因为她,你根本不会管我。”
尽管许晗满脸怒火,但秦泓面色如常,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产生一丝动摇,也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许晗愤愤地松开了手。
秦泓气定神闲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衣服,声音里没什么感情:“你越来越没教养了。”
“因为我没人教。”许晗口气很冲。
秦泓并未再就这件事说下去,而是准备离开,说:“如果改变主意了,你可以随时联系江秘书。”
许晗面无表情地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联系你,你最好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秦泓没有再说什么,开车离开了。
许晗正要转身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辆眼熟的车子。
许晗狐疑地走了过去。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那车里也有人下来了。
是邵明雍。
许晗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对刚刚的情境看到了多少,许晗神色不定地打量着他,眼神称不上善意。
“晚上好。”
邵明雍从容地朝许晗打了个招呼,口吻温和,姿态大方,仿佛对许晗的态度一无所觉。
他的态度这样坦然,许晗也不好太凶,只是口吻仍旧不免有些戒备:“邵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