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望着一行人远去,才喘过一口气,轻轻拥住姚筠:“……筠哥,我说了无事。”
姚筠感到全身都脱力了,半晌心才不复狂跳,缓了口气,攀着岸边的手随之一松。这一松,失去支撑的身体便向下滑落,陷在里头的阳根立时又深入了一截。
沈照本还待再抚慰几句,这下不但话不能说,连呼吸都乱了,当即猛一挺腰。
“啊——”姚筠的呻吟脱口而出,松却的手重又死死攀住了岸边。
水下交缠的身体颠动起来,湖面浅浅的波纹一下变深,水波摇荡。
沈照冲顶得越来越快,姚筠眼前一片朦胧,意识几被夺去,感到沈照就是一团火,就要融了自己……
就在这当口,身旁的水面忽然发出了一声响亮鸣叫!
这在宁静的湖面宛如一道雷鸣,姚筠受此惊吓,重重一震,身子里倏然紧缩,沈照下`身一片浓烈酥麻,不由就此倾注在他体内。
姚筠一时间只觉整片湖水都热沸了,深深将自己淹没……他连一丝力气也没了,再也无法攀扶,整个人软软地被沈照紧搂在怀中。
沈照一面轻抚他后背,一面转头看去,原来是旁边的一张莲叶上蹲了只青蛙,腮帮还在一鼓一鼓。沈照不禁笑了,轻轻拍姚筠肩膀叫他看,姚筠喘息未平地抬脸,一看也笑了。
青蛙得意地又叫了一声,比方才还要响亮有力。沈照伸手拉拉莲叶,青蛙急忙扑通跳进水里去了。
这下总算清静了。沈照又抚了姚筠后背几下,手便向下滑去,探入臀间深处,要替他清理。
姚筠脸上红热不褪,身子隐隐发抖,沈照才搅动两下,他就捱受不住,生怕一时情动下,又和沈照……如再被岸上的过路人看见,可怎么办?他咬牙忍住呻吟,抓住沈照手臂,摇摇头。
沈照小声问:“怎么?”
姚筠不知该如何开口,目光迟疑,“我……”
沈照强压欲念,微微一想,道:“筠哥是不是累了?……也好,我们先回去。”
他说完,却不先动身,而是折了一枝莲花。
姚筠不解:“这是做什么?”
沈照一笑:“当然是带回去。”又折了几枝。
姚筠想这大约是看着喜欢,所以要折回去做瓶供,也没在意。他身体脱力,双腿发软发颤,扶着湖岸勉强站住,看见岸上两叠衣物,骤然想起什么,着急地伸手到水下摸寻。
沈照将莲花放到岸上,一转头看见他脸色急变,像在寻找什么,忙问:“筠哥找什么?”
姚筠涨红了脸难以启齿。
沈照打量了他一下,略一回想,马上猜到了,本欲帮着找,转而又停住,嘴角微含笑意:“罢了,就是找到,也是s-hi透的,还怎么穿?”
姚筠简直无地自容。沈照连忙安慰:“失落了就算了,衣物而已,回去有的是。”说着翻身上了岸,又将姚筠抱上来。
光天化日两人一丝`不挂,姚筠目光不敢略往沈照那边瞟一下;沈照借着树荫遮挡,扶他背对自己,将早放好的一条巾子拿出来,替他擦干了身体,又套上衣服,才接着给自己擦水,然后穿衣。
姚筠穿好了衣物,忐忑的神色却没有少一点。沈照知他心事,笑着说:“筠哥不必怕,只当和平日一样就是,何况又是自己家里。”他说完,拿上那几枝莲花,背起姚筠就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眼看离姚筠住处不远,沈照却转入另一条道。姚筠急忙开口:“怎么往这边?”
“筠哥忘了,舅母要我们上来了去和他们小坐。”
姚筠怔住。那时他惊恐万状,心跳如狂,只生怕他们发现湖里异样,根本没听清母亲和沈照说了些什么。原来……是邀他们一同小坐?
可眼下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去到他们面前!他登时慌了,想要从沈照背上下来。
沈照手上稳了稳,笑着继续向前走。“不必担心,不会有事。”
姚筠听他这么说,心中略定,虽仍觉不安,却没有再动。这时灵飒亭已在眼前了。
沈照脚步却骤然一停,皱眉:“娘亲怎么也在?”
姚筠一看,亭里人不少,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在,姑母沈夫人也在,大家坐着品茶闲话。
沈照停了一停后,便接着走上去。他们一过来,姚笙又是第一个望见,急忙招呼:“表弟……哎,二哥?二哥又怎么了?”怎么沈照又背着他?
众人纷纷望来,面露疑问之色。姚筠低头不作声,沈照则迎着众人目光,背他进了亭,才面露歉疚,开了口:“都是我,急着拉二表兄往远处游,结果在水里一滑,二表兄的脚伤又犯了。”
沈夫人立刻斥责:“照儿,你怎么如此莽撞!”
“是,孩儿知错了。”沈照将姚筠轻轻放下,让他扶靠着栏杆而站,随即走上几步,向姚夫人施礼,“舅母,这是二表兄特意送与您的,愿舅母如这莲花一般,香远益清,瑞华永照!”他笑着将手中莲花奉上前。
姚夫人顿时喜上眉梢,笑不拢嘴:“照儿真会说话……筠儿和照儿在一块,也变得懂事多了!”一面转脸向沈夫人点头。
侍女找来鲤鱼戏莲的瓷瓶,盛了清水,将莲花供上,搁在石桌上。亭中一时清香阵阵。
姚笙忽在一旁问:“既然二哥送了,表弟为何没折几枝送给姑母?”
沈照听了,微微一笑:“娘亲和我是客,若我折了舅母家的花送给娘亲,岂不成了借花献佛么?”
“你这孩子,太见外了!”姚夫人急忙笑着责怪,“今后就把这当做自己家里,不许再说见外的话。”
“是,舅母。”沈照笑着应道。
姚夫人又向沈夫人闲话道:“说到家里,我记得昨日妹夫又来信了?……妹子才来了半月,妹夫就接连来了两封信,可见对妹子的牵挂,真是夫妻恩爱呀!”她言语中不无羡慕。
沈夫人脸微微一红:“嫂子说笑了,沈郎事忙无法脱身,不能来拜会兄嫂,心怀内疚,所以才一再来信,嘱我替他问好。”
“妹子不必谦了,我们知道,妹夫与你夫妻情深,家里是一刻也离不了妹子的……妹夫为人勤勉,重情谊重礼数,对你又十分关照,想来照儿耳濡目染,将来也定然厚待妻室,谁若嫁给他,那可真是好福气啊!”姚夫人夸赞着,不自觉望了一眼正与丫环说笑的姚笑儿。
“嫂子可休再夸他了。”沈夫人摇头,“其实,照儿任x_ing顽劣,脾气还倔,将来娶妻,只盼人家能多多包容,不与他计较,我就放心了。”
“妹子这就谦得过了……”
这时,侍女上来添茶换点心。
众人招呼沈照姚筠一起用。
沈照环视了一下众人,发现姚笏不在,问道:“大表兄今日不来?”
姚笙道:“大哥啊,他又与那些先生们谈论仕途经济去了!”
沈照笑道:“大表兄勤学上进、志存高远,将来必能大展宏图,为舅舅家门添彩。”
姚夫人面上更增喜色。
姚笑儿注意到姚筠一直站在栏杆边上,动也不动,便问:“二哥,你脚伤犯了,怎么还站着?快坐下呀。”
姚筠一愣,全然不知如何应答,沈照连忙解释道:“二表兄脚伤,坐下站起间要使力,伤处会疼,倒不如站着。”
姚筠也急忙朝小妹点头,示意自己站着无妨。
侍女随即端了茶和点心过来,姚筠站着取用了一点。他本盼望众人不留意他,可小妹发问后,大家都向他望来,令他慌乱不安。他今日与沈照又行那事,还当着母亲和弟妹的面……而此刻,他衣摆下未着亵裤,一片赤裸,更有……他拿起点心放到嘴边,却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根本不知,心下羞愧难当,焦灼不已。
姚笙发现他的异样,问道:“二哥,你脸怎么这样红?”
——只见姚筠脸红得厉害,神情还有几分恍惚。沈照忙道:“湖上太阳毒辣,二表兄晒得久了些,一时没消下去。”
姚筠这才意识到方才三弟与自己说话,不由心头重重一跳,不敢再走神,竭力作出平常之态。
“今日太阳大得很,恐怕连水都给晒热了,”姚笙说道,“……要说这个湖啊,我早几年也下去过,不小心还把挂在身上的一个玛瑙坠子给丢在湖里了,心疼了好一阵。”
沈照一笑:“巧了,二表兄今日也丢了一样东西在湖里。”
姚筠脑中嗡地一声,脸色惊变,不敢相信地望向沈照。他……他竟然……
笑儿好奇问:“二哥丢了什么?”
沈照笑道:“你们猜猜。”
于是姚笙与笑儿认真望向姚筠。姚筠被弟弟妹妹注目打量,只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暴露于人前,马上就要被大家看穿,看穿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连亵裤都不着的无耻行径……他身体更僵了,几乎站不住,却又无处可避,只能别过脸去。
姚笙摇摇头:“猜不出……二哥平日不带贴身的佩饰。”
笑儿也是蹙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