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筠急忙扭过头:“不不,不是……”
“筠哥何不看一看?”沈照拿着镜子跟着转过去,又伸到他面前,“筠哥本就生得好看,此时更是美了十倍……”
姚筠哪敢看自己此时模样,紧紧闭上了眼睛。沈照拿铜镜轻轻碰着他的脸:“筠哥怕什么……怎么不睁开眼看一看?”
滚烫脸上触及一丝冰凉,姚筠更偏了偏头,紧张地想要摆脱这面铜镜。
沈照笑了笑,顺势移动铜镜,又去照他耳后颈间的吻痕,感叹:“小弟真是鲁莽……这么一片,怕是明日也消不去了……筠哥你看……”一面说,一面用拇指轻轻抚上去。
姚筠一个战栗,耳朵快烧着了,脸上颈上大片通红,不禁伸手到耳边挡住。
他手这么抬起来,沈照又把铜镜抵到他胸口上,去照他s-hi红的r-u`头:“筠哥,你再看看这里……”一面用手指轻轻摩挲。
姚筠颤抖地惊喘了一声,猛地蜷起身翻过去,背对沈照。片刻后,他又感到那面铜镜顺着自己的后背缓缓向下,越来越下……那向下延伸的冰凉触碰令他惊慌,他紧闭着眼,气息急促,不知铜镜会停在哪里,沈照又要做些什么。
铜镜慢慢滑过他赤裸的腰身,停在了他的臀`部。“筠哥,这里也……”
姚筠猛地一缩,几乎弹起,又转过身来,急喘着紧紧蜷缩。“你……你别闹了……”
“我只是想让筠哥看看,不看可惜……”沈照又将铜镜抵在他小腹,声音低沉,“筠哥是不是很喜欢?……你看,这里挺得那么高……”
姚筠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那处孽根,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顿时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赶忙又躲闪地翻转回去。
他翻来转去,总是顾此失彼,无法招架沈照的作弄,又惊又羞,又急又气,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红着眼眶大口喘气,却依然不肯睁眼。
“……筠哥还是不肯看么?”沈照掰开他蜷起的腿,握住抬起,将铜镜抵在他大腿内侧,“那这里……”
姚筠感到大腿根部被冰凉抵上,先是一颤,继而明白那镜子此刻照出的是自己最最羞耻之处,登时剧烈一震,全身都羞红了,不顾一切地猛烈挣扎,似拼命一般。
沈照连忙放手,姚筠骤然挣脱,余力未尽,止不住地滚向床沿,眼看就要跌下去。
沈照一把挽住,将他挪回来,连连抚他头发:“筠哥,筠哥我不闹了……”
姚筠还是蜷缩着身体,死死闭着眼。
“筠哥,我真不闹了……”沈照轻声哄道,“我这就把镜子交给你,你拿着。”
姚筠感到一块冰凉之物塞进自己手里,先是躲开,可又被塞了一回,沈照一定要他拿着。于是他将手搁得远远的,才慢慢睁眼看去。
可一看之下,自己手里握的,分明是块玉佩,哪是什么铜镜?
他疑惑地皱眉,望向沈照:“镜子……”
“镜子我已经放回去了,怎么,筠哥还要看?”沈照立即转身,“我这就拿回来。”
姚筠立时失色:“不不……”
“筠哥都问了,当然要拿。”沈照说着,就朝桌案伸手。
姚筠急得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不让他过去。“别去!不要拿……”
沈照倒抽了一口气,下腹一把烈火烧上来,抵上姚筠赤裸双腿间,随即纵身一挺。
屋内又是一片云浓雨骤,地暗天昏。
不知过了多久,姚筠渐渐醒转。窗外仍是y-in沉一片,雨已小了很多,偶有闷雷在云中滚动。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与沈照全身赤裸地抱在一起,顿时脸一烫,想要轻轻挪出去。
才一动,环着他的手臂便一紧,原来沈照也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沈照低声问。
从天色上,看不出来。姚筠估量着道:“大概……申时了。”说完意识到什么,问:“你有事么?”
沈照笑着摇摇头:“我是要向你赔个不是……只不过是替你擦拭收拾,竟用了这么久,还不知何时能完。”
姚筠脸一下涨得通红,张口就要叫他出去。
话还没说,沈照就迎面吻上去。吮吻间,手抚摸着姚筠光裸背脊,缓缓向下,引得他敏感地一阵颤栗。两人气息都急乱起来。
沈照抚过他腰臀,探入他双腿之间,抚摸那处隐秘,摸到一手s-hi滑。忍不住一挺身,直直贯入。
姚筠给他吻得神思迷离,骤然一下被结实填满,立时承受不住地弓起身,摇头甩开沈照的亲吻,呻吟出声:“啊……”
沈照只急挺了十数下便缓缓抽摩,轻滑慢碾,却让姚筠更受不住,全身酥软不住打颤,低吟里带了哽咽之意。
沈照沉重喘息着,吐着热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姚筠顿时满面羞恼,体内瞬间一紧。
沈照浑身都硬了,直顶到最深处才猛然抽身,释出精华。
姚筠也又宣泄了一回。
缓了半晌,屋内的喘息声才渐渐消歇下去。雨更小了,飘飘洒洒,被风吹入窗里,带来一阵s-hi润微凉;积云散后,外头天色亮了起来。
沈照伸过手去,抱住姚筠,挨得更近了些,发丝交缠,在他耳边轻叹道:“真想日日都能这样,与筠哥同床共枕。”
姚筠心中悸动,却又旋即一沉。日日同床共枕,除非夫妻;可沈照将来必定是……他耳畔又响起了那日沈照在桃花观中许的愿。
沈照将来必定娶妻,自己却还与他纠缠……这样背人偷欢,实属苟且,十分不知廉耻。若还继续厚颜放纵,贪一时之欢,那算是什么人?
他背过身去,冷冷道:“你该回去了。”
他疲倦无力,声音低弱,沈照又满心欢喜,一时没察觉他语气,笑着应道:“好,我先给你整理。”他往姚筠脸上又亲了两下,坐起身,一边着衣下床一边道,“我叫他们再换盆水来?”
姚筠道:“不必了。”
沈照只当他是怕人瞧见起疑,便说:“委屈了。”从已经凉却的水里拧起巾子,要给他擦拭。
姚筠微微偏开身:“别碰我。”拉过外袍罩在身上。
沈照一怔,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下,收回手,去擦拭床铺。
将一片狼藉的竹席擦拭干净后,他开口:“你中午没吃什么,我让他们送些粥点过来。”
姚筠冷冷道:“不用,你走吧!”
沈照又沉默了一下,注视他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的恩情又何止百日?就算筠哥将来会得一个称心的夫婿,也不必在此刻对我这样疾言厉色。”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姚筠急忙撑起身,想告诉他伞放在哪里,可还没来得及说,沈照已经冒雨出去了。
姚筠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却发现,那枚玉佩还在床上,沈照忘了拿走。
姚筠这回闭门更久,在旁人看来,他是脚伤复发后,比第一回 还更重了。
姚夫人亲来看他,一进屋见他神色低落,心中更觉对他亏欠,蔼然问他可好些了,为什么不愿请大夫。
姚筠见母亲这样关切,心中感动,连忙微笑说自己没事,不必请大夫。
姚夫人道:“我看你像是心情不快,若真伤得厉害,不要强撑,赶紧让大夫好好看看。”
姚筠摇摇头,说脚伤真的无碍。
“那又为了什么?”姚夫人望着他,“筠儿,你父亲在外忙碌,顾不得家里,我也难免有疏忽之处……你有什么苦闷为难,不妨告诉为娘。”
姚筠听到这番话,眼圈不由隐隐泛红。他本已习惯父母不留意自己,年龄渐大更不在意父母是否夸赞疼宠,可此时却像小孩子一般,心底油然生出委屈。
“我……”他微微低头,“我是觉得自己无用,没能看顾好表弟,这些天……”
姚夫人笑了:“原来是为这个,你这孩子也太心细了,虽说照儿是客,可到底也是自家亲戚,何况他又成了年,便是有一二不到之处,也不妨事。”她本以为姚筠是被下人顶撞或是被谁言语挤兑,所以吃了委屈;原来姚筠只是为自己中暑和脚伤没尽到待客之道而懊恼。
她虽极重脸面,可看儿子为了这件事自责得连人都憔悴了,不免心疼。
姚筠知道母亲误解了。他所说的没能看顾,是没能制止和引导表弟,致使两人一起陷入不伦之情,做了蒙羞之事。他心中苦涩,摇摇头:“都怪我见识浅薄,言行失当……辜负了父亲母亲的教导,让姚家……”
姚夫人见他如此愁闷,连忙劝解:“你这孩子,别再多想了!你从小就不闯祸,又不争不讨的,已经叫人省心了,即便如今有哪里不周,谁又能一辈子没有一点过失?你看笙儿,他闹出过多少笑话!……我和你父亲虽盼你们出息,可说到底,家宅平安才最要紧,你就别再责怪自己了。”她一直以为姚筠x_ing子淡泊,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孩子为了家门脸面背了这么重的心事,想来,是自己对功名和门面的看重让这孩子过得不安了。